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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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一直是最頂尖的。只有體育課會略顯不足，他跑步吊車尾、打球也笨拙，可是那都不是什麼糟糕的事，那時他以為他的前程會是坦途。

他記得他蹬着自行車穿過林蔭大道，路的盡頭是髒兮兮的老舊碼頭；他記得和一個少年一起去看海，掰着指頭數夏天什麼時候會來。

噼裏啪啦的熱水重重打在的肌膚上，像是來自少年時代的一場傾盆大雨。

所有的美好記憶都在高三那年戛然而止。

他和卓遠的第一次是高三那年的一個雨夜，他沒有主動，可也無法反抗卓遠温柔地進。

人的命運有時候如同河上的紙船。

一放手，好像就是一輩子的隨波逐。

在劇烈的疼痛中，他沒有到任何甜的心情，只是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原來他是一個omega。

他會被標記，從此會屬於一個人。

而那之後的事，他學會了不再去想。

這麼多年過來了，有時候他以為他已經不記得了。

第三章快天亮時，文珂像往常一樣起來做美式早餐，不過今天換了牛麥片、煎蛋餅，還做了份燻鴨沙拉。

他沒什麼胃口，等卓遠醒過來時，就謊稱自己吃過了，一個人去浴室洗澡。

卓遠沒睡好，從起來一直皺着眉頭按太陽，和文珂一起下樓去車庫時也很煩躁的樣子。

“我開車吧。”文珂拍了拍卓遠的後背，“你昨晚喝了酒，去後面再睡一會兒。”

“也好。”卓遠嘟囔了一句，雖然文珂才是等下要做手術的人，可是他也沒多推辭就鑽進了車後座。

文珂一貫都很體貼卓遠，某種程度上來説，他其實是很善於扮演一種角的。

無論是做好學生，還是做卓遠的omega，他都算得上稱職。

文珂握着方向盤看着前方的大路，忽然忍不住想，其實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在下意識地成為別人期待他成為的那個人。

他總是讓別人塑造他，以至於到了28歲的年紀，才忽然到茫起來——這個叫做文珂的男人，如果按照自己的意願來活一回，究竟應該是怎樣的。……到了h醫院，文珂換上了淺綠條紋的手術服，然後就跟着護士往手術室走去。

臨進去前，卓遠忽然抱了一下他，低聲説:“小珂，辛苦你了。”文珂沒説什麼，倒是beta女護士有些好奇地看了他們兩眼。

文珂趴在手術牀上，很快地便覺到脖子被緊緊地束縛住，後頸脆弱的腺體部位頓時暴在了強光下——他雖然早就瞭解手術的程序，可還是一瞬間害怕起來，忍不住掙扎着想要扭頭。

“別緊張、別緊張……”女護士拍了拍他的後背，她的目光在文珂手腕上殘留的幾個針孔上停留了一下，隨即温柔地道:“手術本身其實快就過去了，文先生，我現在要先給你打麻醉了哦。”文珂應了一聲，後頸被輕輕擦拭了酒，緊接着就覺到尖利的針頭在頸後的腺體旁飛快地了進去——他並不願意在女beta面前表現得太過脆弱，可是omega的腺體周遭也是區，麻醉分開四個點打，少量多次，可是每打一次文珂還是忍不住疼得身體搐一下。

等麻醉發揮了效用之後，戴着口罩的醫生才快步走進了手術室。

文珂清晰地覺到冰冷的手術刀緩慢切進自己後頸的皮，麻醉劑量不是很大，所以痛雖然不尖鋭，可是卻仍舊存在。

對後頸腺體的保護植於omega的本能，文珂覺得恐懼幾乎要把他淹沒，他想要出聲尖叫，只能靠着咬着枕頭來忍住。

皮被切開之後，巧的機械探頭噗嗤鑽入了他的腺體之中。

其實文珂真的不懂卓遠的標記在他體內存在的形態是什麼，可是當標記被剝離的時候，他卻真切地覺到了——某種鮮活的、烙印在他身體裏六年之久的東西，被活生生從他的血之中走了。

比起疼之外，更可怕的是虛無。

六年的婚姻，什麼都不剩了。

人其實真的是一種很可悲的動物吧。

離婚時要用到手術這樣的外力來剝離標記，可是其實和卓遠的情早就灰飛煙滅了。

——情真的沒有標記牢固啊。

這時護士彎下，用棉球給他擦拭了一下眼角。

那一瞬間文珂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了眼淚。

做完剝離手術之後，有好一會兒文珂都在渾渾噩噩之中，只記得他蜷縮在卓遠的懷裏，依舊還在微微發抖。

醫生坐在他們對面，對着卓遠叮囑術後事項:“標記剝離之後的一個月的羸弱期，是omega最脆弱的時候——這期間他是不能注抑制劑的。他已經習慣了你的信息素，現在一下子通通被從身體裏剝離出去了，哪怕不在發情期，他也會非常虛弱、非常需要alpha的信息素讓他來保持安定。”

“但是現在標記既然已經剝離了，他應該也可以親近別的alpha了吧？”文珂聽到卓遠這麼問。

“可以。”醫生答道:“理論上來講，當然是信息素等級越高的alpha越能讓他安定舒適。但是每對在處理離婚程序的人都有不同選擇，如果他還沒有更好的選擇，情上更悉你，需要你的陪伴，你也不能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