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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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寬闊的地下鐘石因地震只餘下斷壁殘垣,曾經澄澈見底的水潭污濁不堪。巖壁上隱約還能受到殘存刀痕上凝而不散的森冷,曾掛滿桃符軍牌的紅繩不知落到哪裏去,只留下光禿醜陋的巖壁。
黑貓在斷折鍾巖間穿梭,沿着破碎陡峭的石壁向下跳躍。曾經王前輩走的那條路現如今已經消失了,唯有地底深處若有若無的絕望氣息像通往宮終點的線團,讓喬雙鯉踩着碎巖斷壁下到窟底端。
地下水潭依舊,原本在水面下,通往水潭中央的石樑卻斷的七七八八。喬雙鯉無法凌波微步,他化作霧氣,直接到了水潭中央。水潭下是罕見的中,潭中潭,水傾瀉而下,落入更深層的窟中。
這裏?已處於地下深處,山巒崩裂改變地貌,原本寬闊如足球場的潭水不知順着哪條裂縫光了,只剩下中央孤零零的石灰岩柱。五人環抱的巖柱上是一口枯井。
不知哪朝哪代方型石塊築成的石井,井口周圍是純白無暇的石塊,彷彿南極冰雪。糙生鏽的巨大鐵鏈一半藏在井中,一半搭在井口,像一頭被筋扒皮的老龍。井邊上立着個只剩下半截的石碑,同樣磨損的沒有稜角,繁體字跡卻和石井石碑的年代不同,更新,也更娟秀,似是民國時南方大家閨秀一筆一劃刻下。
【鎖龍井】與崑崙秘境同源的絕望氣息便是從這口井中傳來的,但喬雙鯉的目光卻先落到井旁雜亂石塊壘成的墳冢處。
墳冢前原本擺放的一疊老照片已消失無蹤,只剩下殘墳孤冢。隱約間喬雙鯉似乎嗅到了桂花酒醇厚凜冽的香氣。
‘姊姊,我來看你了。’酒香中喬雙鯉聽到王盼之的聲音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若有若無。巖中昏黃一片,像是老照片上的顏。昏黃中喬雙鯉看到年少時的他身披黑火斗篷,大馬橫刀坐在墳堆前,將一罈酒摔了下去。
不是他,這是幾年前暫借喬雙鯉身軀來取國王塔羅牌的王前輩。
‘我收了一個徒弟。’‘小貓崽子差的遠,勉強有我當初百分之一的天賦……’‘誰知道怎麼回事他就繼承我特質了,煩死人。’“王槿之。”喬雙鯉沒有理會紛紛擾擾回憶畫面的干擾,他恢復人形,手握龍鱗刀,面容冷肅。
“或者説,我該叫你東皇。”過往畫面景象仍在喬雙鯉眼前上演,他看?到王前輩望向墳冢時眼中那一抹懷念眷戀,看?到他艱難固執的走向鎖龍井。看?到那股昏黃火光的阻攔,讓王盼之仿若揹負大山,步履艱難,像是在松脂裏?竭力掙扎的小蟲。
是的,這昏黃若快要燃盡煤油燈的光芒正是火焰。
王槿之的火焰,在這裏?燃燒了近百年。
‘我就不信折耳還不能活?!’記憶中王盼之的怒吼像頭被怒的護崽雌獅,滿腔怒火不甘,為喬雙鯉也為王槿之。
‘誰讓折耳死,我就讓他死!!’“她現在全都知道了。”喬雙鯉淡淡道:“王家的秘密,你的秘密,所以王前輩瘋了。”
“她單槍匹馬殺進崑崙秘境,要和東皇魚死網破,要去找你問個明白。”
“王前輩會死的,她已經死過一次,不會再有任何復生可能。”
“而你卻還在這苟延殘,這麼多年過去了,仍沒有將承擔一切坦然告知的勇氣?”昏黃光芒黯淡飄忽,像是燃燒許久的燭。記憶畫面中王盼之一步一頓艱難走到井邊,他沒有了咆哮吶喊的力?氣,聲如蚊蚋,語氣依舊堅定?。
‘折耳都會好好的。’‘都應該活的好好的。’“唉。”一聲幽幽嘆息,從枯井中傳來。似是跨越了時間與空間,聲音還算年輕,卻已浸滿了滄桑與無奈。喬雙鯉心中一凜,暗自緊握龍鱗刀。只見周圍朦朧記憶畫面再次變換,最後變作了一張殘舊木桌,桌上碗筷齊了,正中央三兩疊小菜,簇擁着白瓷碗。雪白的湯,撒了翠綠葱葉,裏?面浮浮沉沉幾?個雪團般白胖的餛飩。
瓷碗下壓着張紙條,紙條上娟秀小字同鎖龍井殘碑上的字跡如出一轍。
【盼之,今晚吃刀魚餛飩】王家被滅門的當晚,王盼之本是高高興興去赴姊姊的約,來吃一碗餛飩的。
‘王家宿命早該結束了。’輕柔女聲響起,吳儂軟語,聽起來永遠籠着層淡淡愁緒。
‘並非我不願告訴盼之,只是在我覺察到時,已無能為力?。’昏黃火光自鎖龍井中晃晃悠悠浮現,在它出現時記憶畫面化作碎片破碎消散,火光映照在記憶碎片中,喬雙鯉看到截然不同的火焰。
曾經它瑩白縹緲如月輝,璀璨潔白,美麗聖潔。反照現在的火焰昏黃微弱,恍若風中殘燭,彷彿風一吹就會熄滅。
‘不會是陷阱,盼之能前往的唯有東皇化身所在的秘境。’昏黃火焰搖晃,虛弱到甚至不能變成貓態,不能凝聚火種,只留散亂火光,女人輕笑,聲音透着冷意。
‘畢竟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借盼之手徹底除掉我了。\'“按理説火焰化身不該存在這麼長的世間。”喬雙鯉冷靜道,從知道東皇化身從民國時起便是王槿之,到現在仍是時,他心中就已埋下疑惑。以人為化身,先不説王槿之有沒有達到九重?純粹化,光是人體就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