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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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陽茫然的注視中,第三顆鴉頭鑽了出來,聲音聽上去似乎是一位滄桑的老者:“不要吵,和氣生財。”仔細看去,這三顆頭居然還是長在同一具身體上的,畫面十分詭異。
“……”阮陽兩眼睜大,天啊!三頭怪!
作為從小沐浴在社會主義陽光下長大的五好青年,阮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科學的生物。
他腦子裏的那弦剎那間繃緊了,求生爆棚:“對不起我來錯地方了。”撂下這句,他就準備走為上計。
見阮陽往外跑,剛剛那位“面試官”連忙出聲阻止:“你別走啊,你走了我這不好差。”不足二十平的辦公室亂成了一鍋粥,兩顆爭論不休的烏鴉頭、翻箱倒櫃手忙腳亂的“面試官”,還有一個恍惚的阮陽。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推門而入。
來人穿着一件黑風衣,他的身材頎長,劍眉星目長相優越,最讓人無法忽視的是他身上那種格格不入的涼薄,彷彿從某個很遠的地方趕來,越過千重山,行過萬里路,寒已經浸入骨髓。
他出現在門口,剛好擋在了阮陽跟前。
阮陽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長相,只覺對方似乎在他眼前拂了一下,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意識也很快沉了下去。
待到肖司明把人放置在一旁用來待客的沙發上,辦公室裏早已鴉雀無聲,吵架的縮起了脖子,翻箱倒櫃的也乖乖貼着牆站好。
幾道聲音齊聲道:“老大好。”肖司明:“怎麼回事?”剛剛還在吵架的兩顆鴉頭你一句我一句,將剛剛他們和阮陽之間的那場“面試”烏龍一五一十地描述出來。
“都是衞瑄的鍋,跟人閒扯半天都沒發現問題。”
“就是就是。”在甩鍋方面,鴉頭們向來很和諧。
被迫接鍋的衞瑄喉頭一哽,不甘示弱地將鍋甩回去:“人不還是你們放進來的,比我多長兩隻眼睛不也一樣沒看出來?”肖司明涼涼地看了他們一眼,一人一鳥立刻停下了爭論。
衞瑄臉皮比較厚,安分不到半分鐘,就敢斜着眼睛打量肖司明。
在得到肖司明一個“你説”的眼神後,他積極上前説出自己的想法,試圖將功補過:“這人,怕是有些不太對勁。”見肖司明沒反駁,他接着説道:“雖然是個活人,但身上陰氣很重,估計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對方來頭還不小。”他們這地方,對外界部分人説是靈異事務所,對內其實算得上是一個半廢棄的中轉站,連接着陰陽兩界。
活人除非有特殊渠道,否則本進入不了這裏,甚至連結界都碰不到。
這是事務所成立以來一直默認的規矩,躺在沙發上的阮陽則是第一個例外。
這背後的緣由肯定得查,而且八成就是他接下來的工作。
果然,肖司明看上去並不怎麼將阮陽這起例外放在心上,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隨口代道:“人是你負責接待的,無論怎麼説,你跟他聊了二十分鐘,讓他白白損失了些氣,等人醒過來,這件事你負責跟進調查。”衞瑄“嗷”的一聲,心説只要不扣工資一切都好説。
下一秒,肖司明就十分温和地表示:“解決不了的話,維修結界的錢你掏。”萬惡的剝削階級。
衞瑄哭無淚。
阮陽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覺自己被人打了一頓,哪裏都疼。
尤其是頭,疼得他一時半會兒起不了身,委屈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衞瑄看他掙扎着坐起來又倒下去,如此反覆幾次後,終於不忍道:“你別折騰了,躺着吧。”阮陽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一條小毯,氣若游絲:“我這是在哪兒?”
“靈異事務所。”衞瑄向他做起了自我介紹:“我是衞瑄,這是肖大、肖二和肖三。”從沙發後面出一排烏鴉腦袋,大小比之前阮陽看到的要小上許多,六隻黑豆大小的眼睛正齊刷刷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忽略這三顆頭是長在一個身子上的話,看上去還萌。
阮陽閉了閉眼,好吧,不是夢。
他是真的遇到靈異事件了。
“對不住啊兄弟,”衞瑄的語氣聽起來並不怎麼走心,“先前是我沒留意,把你當來這兒報到的怨鬼了——算了,不提這個。你要知道,普通人在我們這裏待着是會消耗氣的,你現在覺得難受就是氣損耗的後遺症,沒事,只是身體難受了些,不會讓你折壽……”衞瑄是個話癆,話匣子一打開輕易合不上,阮陽聽得一愣一愣的,努力接收消化對方丟過來的信息。
好半天,他理明白了:他是過來面試的,卻陰差陽錯進了這家靈異事務所,還將這裏的工作人員——也就是衞瑄,當成了面試官。
“不過有件事得告訴你。”衞瑄話鋒一轉。
阮陽:“什麼事?”衞瑄:“你快死啦。”他的語氣平鋪直敍得像嘆“今天天氣真好”一樣,阮陽差點以為是自己聽岔了。
兔子急了會咬人,阮陽抓住他的衣角,眼睛一瞪,看上去就是隻即將暴走的兔子了:“你不是説不會折壽嗎?”肖二肖三嚇得縮起了腦袋裝鵪鶉,衞瑄趕忙安撫:“別動別動,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好説。”他整理了一下措辭:“這個不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