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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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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仰着頭嗷嗷大哭,他知道,他沒媽了。

等靳言他爸回來已經是好幾天後了。

這男人滿身酒氣,嘴裏一直在罵罵咧咧,靳言一看就知道他又去賭錢了,且又輸了個光。靳言怕他怕得要死,躲在牆角不敢出聲,男人盯着他惡聲惡氣地問:“你媽呢?”靳言氣都不敢,搖了搖頭。男人紅着眼在屋子裏搜尋一通,發現老婆跑了以後,暴怒地砸了家裏所有東西,又把靳言抓過來揍了一頓。

靳言被打得哭爹喊娘,左鄰右舍也沒人敢來幫忙。

又跟着他爸過了一段時間,靳言也跑了。跑了的原因是,他爸開始毒,毒癮發作的時候,差點提刀把他砍了。

靳言沒有人可以依靠,輾轉幾次的搬家躲債,他家早就跟以前那些親戚斷了聯繫。他年齡太小又找不到工作,一分錢也賺不到,只能在大街上

剛開始還好,靳言翻翻垃圾桶還能找到吃的,睡就睡在天橋下,紙箱蓋着一個晚上也能捱過去。等到入冬後就不行了,到處都是冰冷的,冬風刮在身上跟刀片割似的。

靳言還記得,他遇到白昊的那天,是冬裏的第一場雪。

當時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身上裹着好幾件從垃圾箱裏翻出來的破衣服,手上全是凍瘡,十手指腫得像香腸。

他到街上時天還早,路上都沒幾個人,倒是幾家早餐店捲起了簾門準備開始做生意。包子鋪的老闆把蒸籠推出來,一揭蓋子,大包一個挨着一個,騰騰的熱氣燻得人睜不開眼。

靳言站在旁邊,看得兩眼發直,口水都快順着嘴角淌下來。

那老闆察覺到他的視線,狠狠瞪了他一眼,手還往外揮了揮:“去去去,一邊兒去。”語氣神態像趕只狗。

靳言撇了撇嘴角,拖着腳步離開。又勉強在大街上尋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最後實在是撐不住了,糊糊地倒在一個小巷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天上突然開始飄起雪花。

靳言睜着眼睛,看它們輕輕柔柔地落下來,落到他的睫,鼻尖,嘴上。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雖然他也不清楚死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死了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但他知道,要是在這裏閉上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周圍人來人往,靳言聽着身邊一個個匆匆的腳步聲,慢慢地閉上眼睛。在他徹底失去神智之前,他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了自己身前。

回憶到了這裏,靳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白昊,哪怕看不清他的五官,也不記得他當時是什麼表情,但是那個模糊的身影,就這樣烙在了他心裏。

白昊救了靳言,不但把他送去醫院治療,還把他帶回了家。

家裏的保姆叫白昊少爺,靳言也跟着她學,天天圍着白昊叫少爺,其實當時他也不知道,少爺是個什麼意思。

白昊家裏沒有父母,也沒有其他長輩。靳言也不問,白昊給他吃的,他就吃,白昊沒開口,他也不會亂翻東西。直到有一天,白敬和李書意來了,靳言當時在花園裏啃雞腿,看到他們嚇了個半死,他還以為他們來,是要把他趕走的。

結果跟他想的不一樣的是,他不但沒被趕走,經過李書意的安排,他還重新上了學。

從此以後,白昊上學,他也上學,白昊回家,他也回家。然後兩個人一起吃飯,飯後白昊做功課,他就在一邊自己玩,白昊寫完了,就會教他寫他的功課。

他們每天都會待在一起很久很久。

對靳言來説,經過那樣一段的生活後,最讓他的,不是白昊救了他的命,而是他給了他一個家。

靳言靠着牆,嘴角微微揚起,手指在那信封上輕輕撫過。

每次想到白昊,他都覺得自己口好像裝進了一個太陽,暖融融的,莫名地就會開心起來。

夜越來越深。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一輛車子慢慢開了過來。

靳言是坐在屋子側面的護欄前,剛好在背光處,他沒看清車子裏的人,裏面的人自然也看不見他。

那車停在了房子前,靳言認了一下,不是白昊的車。他還在有些疑惑,白昊就從副駕駛那邊下來了。

靳言猛地站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擴大,還沒來得及喊人,就見駕駛位又下來一人,是宋思樂。他走到白昊身邊不知道説了什麼,白昊點點頭轉身往裏走,可是還沒走幾步,白昊又被叫住。

然後,靳言看到,宋思樂走至白昊身前,湊過去吻住了他。

白昊沒有拒絕。

他抬起手,按在宋思樂後腦勺上,兩個人吻了許久。

靳言呆呆地看着他們,手裏的信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地上。

等到宋思樂開着車走了,白昊走到門前,靳言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白昊看到他,皺眉問:“你怎麼過來了。”靳言還是那副呆呆愣愣的樣子,他答:“少爺今天是你的生,我……我來送你生禮物。”説完了,他伸出手來,這才發現信封已經不見了。他手忙腳亂地找了一下,又跑回剛才的那個角落,在地上撿起信封,有些慌張地跑回來遞給了白昊。

白昊不耐地看着他。

靳言結結巴巴地道:“少爺……祝你……祝你生快樂。”白昊接過信封,什麼也沒説。

靳言卻也不動,好半天他才低着頭問:“少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