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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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他來的時候特意囑咐的話都説給沈硯聽。
“大少爺,小的名叫張四,是大夫人揹着老爺,俏俏派小的來接您的,大夫人怕老爺發現,沒敢派汽車。
您走的第二天,大少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老爺竟然突然讓他在正廳門口罰跪,還説只要他不服軟,就不許起來,大少已經不吃不喝的跪了三四天了,中間還暈過去了兩回,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沈硯一聽這話,只覺得一股急火直攻心臟,他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嘔吐的覺,卻因為這幾天也沒怎麼吃東西,只是乾嘔了半天,什麼也沒嘔出來。
沈硯一進家門就直接往正廳那邊跑,果然,遠遠地就看到黎百草蜷縮着身子正跪在正廳的大門旁。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髒亂不堪了,頭低垂着。明明身材並不算矮小,現在看起來卻只有小小的一個團兒。
沈硯覺得他渾身上下的血彷彿一下子都被誰給乾了,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具殭屍,目光僵直,只能盯着跪在門口的那一小團兒身影,一步,兩步,快了,媳婦兒,我馬上就能帶你離苦海了。
正廳裏面,他娘似乎正在情緒動的跟他爹説着一些什麼,其間似乎還夾雜着他爹的幾聲怒吼,不過這些,現在都不在沈硯在意的範疇內了。
沈燕飛奔過去,想把黎百草扶起來,卻發現黎百草現在本就是一張沾了水的草紙,似乎只要他輕輕一碰,面前的這個人就會碎掉一樣。
硯用他能做到的最輕的力道把黎百草整個人慢慢的摟進懷裏,甚至還鬼使神差的瞪着眼睛檢查了一下黎百草剛才跪着的地方,在確定這個人是真的被自己整個抱起來,而沒有拉下什麼破碎的邊邊角角之後,沈硯才敢抱着他朝教會醫院奔去。
什馬車,汽車,他現在統統都嫌慢,他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的雙腿,因為只有他身上的部件,才能深刻的瞭解,現在這個時候,他是多希望他們和醫院的距離能夠近一點,再近一點。
一路上,沈硯都不敢低頭去看黎白草那張慘敗到幾乎沒有一絲血的臉,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人生前二十二年裏,所積攢下來的眼淚實在是太多。所以在他抱着黎百草飛奔的這一路,眼眶才會像被洪水衝開的閘門。
等他終於氣吁吁的跑到醫院的時候,臉上成股留下的,早已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了。
沈硯就像一頭野獸一樣在教會醫院的大廳嘶吼:“快來個大夫啊,快救救他,算我求你們了好不好,快來個人啊……”聞訊趕來的大夫和護士們一開始也被沈硯和黎百草這麼一副落魄不堪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這位沈大少明明前一段時間還意氣風發的給他們辦比賽呢,怎麼今天就成了這個樣子。
隨即,他們就在在沈硯的又一輪嘶吼中回過神來,趕緊七手八腳的把黎百草帶到了診療室,開始救治起來。
沈硯一路跟着被人抬走的黎百草來到了診療室,然後他整個人像虛了一般的跌坐在診療室門口的地上,一貫的瀟灑俊逸已經早就不知道被誰給偷走了,此刻的沈硯,看起來更像是一塊被人隨手丟在角落的破抹布。
有另外兩個大夫走到沈硯身邊,想帶沈硯到另一間診療室也去檢查一下,大夫們並不知道今天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他們只能通過觀察來進行初步推斷。
現在的沈硯在他們眼裏,除了還意識清醒之外,其他地方比屋裏暈倒的黎百草本就好不到哪裏去。
沈硯對大夫們的勸説充耳不聞,他瞪圓了那一雙仍舊含着熱淚的大眼睛,就那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正躺在診療室的牀上,被醫生和護士們救治的黎百草,從內心深處升騰出一股強大的恐懼。
他直到現在也不相信,他不相信牀上躺着的那個人是黎百草,是他媳婦兒。
他媳婦兒明明在他四天之前離家時,還依依不捨的拉着他的衣袖一直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然後還在自己一邊抬手抹着他那紅紅的眼圈兒,一邊趴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説了一些不着調的葷話逗他之後,破天荒的在自己的臉上印了一個比餞兒還甜的吻。
怎麼現在就能像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一樣,躺在這裏任人擺呢?
沈硯費力的張了張已經乾涸的嘴吧,他想開口叫黎百草趕快睜開眼睛,看看他,他……回來了第80章我的百草到底犯了什麼錯?
沈硯真的很硯想跟黎百草説:“媳婦兒,你趕快起來吧!好不好?咱們不自己就是大夫嗎?咱平常不一向都是治病救人的嗎?現在幹嘛躺在這裏讓別人治啊?還是一大堆跟你們分門別派的西醫,怪丟人的。”可是他努力了很久,卻只能發出了幾個簡單的音節,而且,伴隨着那幾個音節出來的嗓音,還前所未有的難聽。
沈硯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忽然發現,他自己的嗓子已經差不多啞掉了,不過沒關係的,等他的百草好起來,他一定有的是辦法讓自己的嗓子好起來。
身邊的大夫勸了沈硯許久,最後見他沒有反應,也只好悻悻的走開了……
然後又有幾個人來到了沈硯的身邊,大概是從剛才就跟在他身後的家裏的下人,又或者是其他人,這些,沈硯都絲毫不關心了。
不知道過多久,沈硯視線模糊的看到那幾個原本圍在黎百草牀邊的大夫朝自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