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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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繡花針作為暗器的人,是個黑衣男子,他的面容白淨,氣質凌厲,邊蓄着絡腮鬍子,與纖瘦的身形相比格外不相襯。
自黑衣男子身後,一名身穿綠衣頭戴斗笠的姑娘款款走出。
飛出的繡花針本不需要躲,貼着他的脖子擦過。若是普通人大概會留下一道血痕,顧安寧是隻鬼,這一招沒想要他的命,連護體的陰氣都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他狀似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這裏是你們的地盤?”黑衣男人冷笑,“難道閣下不曾看到外面的守衞?”顧安寧擺出一派純淨悠然的世家公子派頭,假裝不明白江湖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也表現的對窗口中飛出的幾枚繡花針全然無覺,絲毫沒有意識到面前兩個打扮的奇奇怪怪的人,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啊……原來那些人是守衞。”顧安寧恍然,“是在下冒犯了。”
“你為何而來?”黑衣人問他。
“我只是想找個地方演奏一下樂器,若是能在此處遇到知音便再好不過了。”黑衣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朝他揮手道,“不妨奏來一聽。”琵琶鬼不拒禮數,聞言直接彈了起來。
這面琵琶伴了他許久,彷彿融入骨血中,明明僅有四弦,
錯相彈,奏出温和悠然的聲響,正如面前青年一般,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注)。
黑衣男人聽得入神,一旁帶着斗笠的青衣姑娘不住拿出長簫與琵琶聲相喝。
顧安寧表情投入,在樂曲中看到了一些畫面。
面前的黑衣人離開綠竹林後回到自己的居所,黑衣換做紅袍,絡腮鬍子也摘下,出英氣十足的面容。
他散了頭髮,坐在梳妝枱前,十指輕柔為自己挽了個婦人髮髻,而後又拿出胭脂水粉,盡數遮蓋住臉上的稜角,只是他骨架在那裏,無論怎麼修飾,都無法變得柔和。
沒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了進來。
梳妝枱前的人捏着嗓子深情款款,“蓮弟……”顧安寧手指猛然用力,按住了弦,琵琶聲戛然而止,青衣姑娘雖然不解,卻也收勢停了下來。
“一曲未完,為何忽然停下?”青衣女子問道。
“不想彈了。”顧安寧眉目温順,看起來脾氣很好,一副君子做派。即使他説出這樣話,對面二人也未曾覺得無禮,反而忍不住在心底為他開。
黑衣男人道,“閣下的琵琶聲的確引人入勝,不知先生可願留下姓名?”顧安寧頓了頓,“叫我琵琶便好。”
“先生周身氣派不似尋常人,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黑衣人是情中人,對於入了眼的人與物,總會多一分包容。若是入不了他的眼,絕不會像現在這般温和,只怕會像剛才一般,再丟出幾支繡花針來,不同於方才的警告,直接要了他的命。
青衣女不由在心底嘆一聲,這位先生果然幸運。
對於黑衣人的問話,顧安寧直接道,“説到難處,確實是有的。一人獨奏未免太過單薄,若能找來幾位技藝高超的知己一同演奏,當是一大幸事。”黑衣人問他,“有人告訴你,綠竹林中有擅長音律的人?”顧安寧故作茫然,毫不心虛地與他對視,“不曾有人説起,只是隨而至。難道這裏真的有善音律者?”剛剛與他演奏完的青衣姑娘僵硬了一下。
黑衣人眼中出些許笑意,對顧安寧道,“我教中有位曲長老,醉心音律數十年,想來能入你的眼。你可願與我回去?”
“東方叔叔……”青衣姑娘猶豫道。
“無妨。”黑衣人擺手,“本座的武功,難道你還信不過嗎?”
“叔叔説的是,是盈盈多慮了。”她知道這些年來東方不敗的格越發偏
,無形中與他疏遠了許多,不再像少時一般親密。即便她是
月神教的聖女,也無法動搖東方不敗的心思。
顧安寧乖順地跟在東方不敗身後,與他共乘一頂轎子。
他依舊抱着琵琶,將自己偽裝成情温和的人類,以免受到阻撓導致任務失敗。
東方不敗打量着他,忽然開口,“你會武功?”顧安寧點了點頭。
“為何學琵琶?”彈琵琶的多為女子,君子絕對不會選擇這種女氣十足的樂器。正如劉正風與曲洋兩人,彈琴吹簫肆意瀟灑。
看顧安寧温潤隨和的樣貌與氣質,一點都不像是會主動學習琵琶的人。所以他才會問一句“可是有什麼難處”。
顧安寧道,“自然是因為喜歡琵琶。”要是沒有用本體,他此時更該是個女鬼,而不是男人。用女人的模樣彈琵琶就和諧多了,也不會讓對方生出這麼多疑問。但是這種理由説了也沒人信,顧安寧只好任地給出一個萬能的答案。
東方不敗當然是不會相信的。
他本來以為顧安寧説的“琵琶”是個假名,如今看來,倒更像個花名。
東方不敗沒有再追問,一路沉默着回到黑木崖,連他自己都説不清懷了什麼心思,竟把來歷不明的顧安寧安置在了一處偏僻別院中。
派遣屬下監視他許久,確定顧安寧除了彈琵琶再也沒有其他舉動後,東方不敗對他的警惕漸漸鬆懈。
直到有一,他依舊穿着黑
勁裝,烏髮隨意束起,摘下了嘴邊的絡腮鬍子,出現在了顧安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