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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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人間悲歡離合,自己永遠不受天道眷顧,悲離佔了多半,只能一人孤零零來去。
她對魚兒是有慾望的,以前可以將這份慾望壓在仇恨和年齡下,如今也能用壽命壓住這份慾望。
但理由太過脆薄,敵不過慾望的濃烈,一經魚兒不要命的挑撥,慾望便蓬而出。
屋內燈火搖曳,綺景香,鶯鶯軟語。
夜正濃,外頭一朵開的紅豔的朱槿與夜風纏綿,被吹落枝頭。金屋香暖,夜凝集,也如烘了的,又暖又黏。
東方泛白,眾人捂着宿醉疼裂的頭從花田回來。莫問氣他們喝酒不喚她,只把厭離拉了回來,其餘眾人都在花田躺了一夜。
君姒雪一回房,見隔壁魚兒的房裏開着,沒有人,走到莫問房裏問道:“魚兒去哪了,怎麼這麼早房裏就沒有人。”莫問順口答道:“她在清酒房裏睡呢。”君姒雪昨夜喝多了,早晨醒來腦子還有些懵,順着複述了一句:“哦,魚兒在清酒房裏睡呢。”頓了片刻,驀地瞪着眸子,厲聲高叫道:“什麼!魚兒在她房裏睡!”莫問被她這一叫嚇得打碎了手上的藥罐:“你,你小聲點。”君姒雪紅着眼,氣呼呼的往清酒住房走:“我找她去!”莫問連忙跟了上去,早有花蓮幾個人聽到君姒雪的叫喊,心裏疑惑,出來一看君姒雪往清酒房前走,立刻明白。
花蓮忙走來攔在君姒雪跟前,假作兩聲咳嗽,説道:“君二小姐,她們還在睡,你現在過去成什麼樣子!”君姒雪想到什麼,臉上連耳朵紅了一片,對花蓮道:“你們是不是合起夥來算計我三妹!”花蓮皺眉:“這是什麼話!”君姒雪道:“把我們都灌醉了,又讓清酒喝了酒,好讓她趁醉,趁醉行事!”花蓮好笑道:“便是如此,也該是把魚兒灌醉才對,再説了,本來也是讓清酒説出真心話,現在這般反而更進了一步……咳咳,或許有些不合禮節,但你想想,魚兒如果不答應,她也下不了手是不是。”君姒雪更怒了,她直喝:“你什麼意思。”陽過來幫口,安撫道:“二小姐,莫吵,莫吵,既然同睡一屋,兩人算是和好了,這總得來説不是壞事。”君姒雪冷哼一聲:“若清酒醒來不認怎麼辦!”唐麟趾不耐煩道:“這也得她們醒來再説嘛!”君姒雪沒了話,齊天柱過來勸眾人散了,先回去歇息,一行人雖往屋裏走,眼睛仍是好奇的不住瞄着清酒那屋子。
君姒雪往回走了兩步,不放心,叫了君即墨和君宿月兩個過來,讓他們守在門外。
及至天邊大亮,眾人抵不過宿醉,在房裏又睡了過去。君即墨和君宿月喝了兩碗醒酒湯,神的多,在清酒屋外站得筆直。
門從裏被打開,清酒披着外衫走了出來,她長髮未束,直垂至後。
君即墨和君宿月走下來,一左一右攔着:“清酒姑娘醒了,清酒姑娘要去哪裏?”清酒道:“我出去走走。”清酒越過他們,走出了院子。他們跟了上去,説道:“我們陪姑娘一起。”清酒停步側身,向他們道:“讓我一人靜一靜,我不會逃走。”君即墨和君宿月本一見清酒神,話在口邊也説不出來了,點了點頭,讓清酒一人走了。
清酒一直往前,越過花田,轉過樓閣,前面是一片樹林,走出樹林之後便是一池泉水。
泉水泠泠,青翠環繞。清酒坐到池邊岩石上,這裏靜的很,鳥鳴聲讓這裏顯得更空寂,她知道此處只有她一人。
她坐了好久,低聲道:“爹,娘,姑姑,我有家人了。”她兩手掩面,淚水從指縫間溢出:“但我只能陪她這樣短的時間。”
“我捨不得她。”她壓抑的低泣。一隻青鳥落在岩石邊,側揚起頭看了清酒一眼,低頭啄食,它不能懂得人類的哀傷。
清酒回去時,魚兒正瘋找她,見她回來,不管不顧,衝上來一把抱住她:“你去了哪裏!”
“我只是出去走走。”清酒低頭一看,魚兒赤着腳,她道:“怎麼鞋也不穿。”魚兒捧着她的臉,親了親她的鼻樑:“我醒來不見你,我以為我又在做夢,都是夢。”魚兒還沒能掙虛幻與現實的枷鎖,她一雙眼睛濕紅,抱着清酒時仍止不住顫抖。
君姒雪朝清酒投來責備的眼神,只魚兒在這,她不好發作。她一早聽到動靜醒來,便幫着找清酒。
清酒半摟半抱將魚兒帶回了她房中,給她擦了腳,穿上鞋子,又新取了一套衣服給她,昨那套衣服是不能穿了。
魚兒穿好了衣裳,便賴在清酒身上,抱着她,還是心有餘悸,問道:“你剛才去哪裏了?”
“昨喝了些酒,今起牀有些頭疼,所以出去走走。”清酒拉她起身,説道:“來,過來,我給你梳頭。”魚兒坐到了妝鏡前。清酒拿起木梳給她梳髮。魚兒長髮柔順,一梳到尾,她在鏡中見了,按着清酒的節奏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堂。”清酒心裏一疼,笑道:“你我哪來的兒孫滿堂。”魚兒不以為意,説道:“是個吉利話。”清酒替她梳好了發,拿出了一枚木簪給魚兒帶上。魚兒碰了碰,清酒道:“別動,碰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