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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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顆冬青樹，清酒和齊天柱就在冬青樹下挖土。

魚兒在七絃宮中調理，身子好了大半，昨宮商撫琴，她睡到現在才醒。

魚兒瞧着兩人忙活的身影，玉顏一展，笑意明媚，比之冬雪景還要清美:“你們這樣拆毀七絃宮，宮商宮主知道了，可要逐客的。”江湖上的傳言，説是這七星君所過之處是寸草不生，魚兒一回憶，這從翻雲覆雨十三寨，江南秦宅，煙雨舊樓，成王墓，名劍山莊，要麼半毀，要麼燒成灰燼，還真是應了這傳言了。

齊天柱挖好土坑，抬頭向魚兒笑道:“清酒釀的酒已經好了，正好趁着隆冬，用清雪洗洗，藏入土中。”魚兒走了過去，蹲在一旁，要和他們一起堆土。

清酒拉了她一把，笑她道:“你別鬧，髒得很，回房歇着去。”魚兒笑着看她，不再碰那土，卻也不走。她站到清酒身側，嗅到她身上一股子清冽的酒香，將那如桃花的香味都給壓了下去:“這些要全埋了麼？”齊天柱道:“留兩壇今晚團圓飯用，再給宮商宮主送兩壇過去。丫頭還沒喝過酒罷，倒得好好嚐嚐清酒的手藝。”江湖兒女沒有不喝酒的，豪不羈的往往都愛以酒會友，以武會友。一面之緣，也能以此成為生死摯。以往沒讓魚兒飲酒，一來眾人並不在意這上邊的事，二來魚兒又還小，便也不誘她。

魚兒望着一罈罈酒，想起解千愁，嘆道:“師父也不知怎樣了。”解千愁回了小青山後，不久遣煙雨樓送了信來，告知魚兒，名劍山莊一役，他受了傷，悲痛之餘，心境又損，是身心瘁，因而閉了關。

清酒道:“年後得了空，我們去小青山看看前輩。”魚兒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也不知花蓮和莫問什麼時候能回來。”清酒道:“莫問若是順利的話，應該能趕在正月過來。至於花蓮……”清酒停頓了片刻，説道:“今煙雨樓來了信，美人骨已經被解決了，他應該也在路上了。”有些事魚兒還不知道，她歡喜道:“這不是很好麼，他離揚州遠不遠，今能到麼？”清酒下身上隔泥污的罩衣，魚兒順手就接了過來。

清酒彎撈了兩把一旁的積雪擦了擦右手上的泥污，隔了好半晌沒有説話。

魚兒見她瓣微微張着，白的霧氣緩緩吐出，聽見她極輕的嘆了一聲。

“他到不了，便是回來了，也可能回一趟杭州去。”

“杭州？”

“他的家。”魚兒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是曾幾時，有誰跟花蓮開過玩笑來着，説花蓮是杭州的富家公子，她那時候還以為只是調侃，原來是真的麼。

齊天柱道:“今年倒是有些冷清。”三人正説話，屋檐間飛身來了一人，一身青袍在雪中十分顯眼，如只青鳥，輕飄飄落地，雙手攏在袖中。

清酒問來人道:“厭離和麟趾呢？”陽笑嘻嘻走來:“這不是花爺來消息了嗎。”陽掰着個大拇指，説道:“手刃了為禍不淺的大魔頭，為民除害了，了不起！”清酒淡淡的睨着他。陽自覺的將話題掰轉了回來:“這美人骨不是死了嘛，唐姑娘回唐門站點回消息去了，免得還有人接這任務，厭離姑娘去給她指路了。”齊天柱一怔，問道:“怎麼這時候去，今晚能回得來麼？”陽道:“這有什麼的，就在城中，要不大年三十的還往外跑什麼。”説完這話，陽不由得有些慨，他自己還就是那個愛大年三十在外跑的。

“原來這樣。”陽好奇擠過來道:“這埋什麼寶貝？”

“清酒妹子釀的好酒，如何，陽兄弟，晚上咱倆喝幾杯。”陽歡喜道:“這當然了。”魚兒在一旁笑道:“今年倒也不見得冷清，這還有一個能頂倆呢。”這一個陽要比花蓮和莫問兩人鬧騰多了。

三人相視一笑，獨留陽一臉茫然，笑道:“這又在編排我什麼壞話。”晚間眾人圍坐一桌，外邊寒風呼嘯，下起細雪，屋裏亮堂，釜中翻滾的湯汁咕嚕嚕冒着熱氣，個人面前依舊有一碗壽麪，仍是清酒下廚。

陽手裏着筷子，受寵若驚，笑道:“哎喲，這可是小弟從小到大第一次吃碗壽麪，大恩大德，大恩大德！”他聲音發着顫，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又一向是個樂呵子，哪裏有臉在眾人面前落淚，連忙挑了一筷子面在口裏，又因喉頭髮哽，有些噎住了。

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壽麪嚥下，長舒了一口氣，心中説不出的舒坦。

陽笑道:“清酒姑娘，這真是好酒，你哪裏學來的這手藝？”説着，和齊天柱又幹了一杯。

清酒道:“一位前輩教的。”陽和齊天柱喝的痛快，其餘幾人見了，也不興致高漲，雖然身邊還有些大大小小的麻煩，但擋不住這大年夜的熱鬧與歡欣。

俗話説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來明愁。

魚兒看着也躍躍試。清酒給她斟了一杯，説道:“你嚐嚐。”魚兒端起酒來，學着陽一飲而盡。口裏滿是清冽的酒香，只一瞬卻轉為一道火從口腔之中燒到肚腹，先是有些作嘔，緊跟着後腦一陣發麻，覺得飄然自在。

魚兒睜着眼，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