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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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可就未必這般好運了。這寨子是龍潭虎,到處是吃人的野獸,你個小丫頭在裏邊走,稍有不慎,骨頭渣子都不剩!”
“我知道,我不怕!”魚兒的聲音有力,她直視着和尚,目光堅毅。這雙眸子清亮,裏邊的光芒懾人,竟是瞧得和尚頭皮發麻,血沸騰。
“我不怕,我什麼都沒有了……”魚兒聲音又低了下去,眼皮也垂了下去。和尚知道她此話深意,剎然間只覺得膛被重重的捶了一拳。
隔了許久,和尚問道:“你説你要救人?他是你什麼人?”什麼人?
魚兒怔然,她倆萍水相逢,什麼關係都談不上,若硬要説:“她,她是我恩人,她救了我,讓我跟着她,她很好。”和尚深深的舒了口氣,手掌拍在光光的腦袋上。
魚兒又低聲道:“你説的沒錯,這裏的山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我孃親就是那麼死的。”魚兒只要稍一想起那畫面,身體的寒意便不斷湧上來:“我不要她也受這樣的折辱,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她出來,反正這條命也是她救的,沒了,就沒了……”和尚忽而半跪在她身前,一手搭在魚兒肩上,面肅然:“報恩雖沒錯,卻如何能將自己的命看的這樣輕!恩人要救,你自己也要無恙!”魚兒一愣:“你……”和尚毅然道:“我跟你一起去,拼了這條命也會護你周全!”一個小姑娘都能這般知恩圖報,他蒙她解開鎖鏈,逃牢籠,又怎能不知報她的恩。這丫頭這顆熾熱的心,他是不忍冰冷了它,唯有盡力護她,助她救出恩人了。
和尚立即起身,在帳篷裏又翻出一套山賊的衣裳來,可惜他身材高壯,更本穿不下,只一對金鋼護腕恰好能帶在腕上。和尚又進了另一個帳篷,取出自己的武器來,乃是四尺八寸,由黑鐵鑄成的鐵杵。
沉似擎天之柱,一舞動山河。
魚兒訝然,她以為佛門之人都是不殺生的,應該都是慈眉善目,仁心仁德的人,可眼前這和尚先前不僅手法利落的殺了三個山賊,現在提起鐵杵,氣勢凜然,叫人膽寒:“你真的是和尚麼?”和尚寬厚的手掌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咧嘴一笑時,顯出幾分憨厚來:“不像麼?”魚兒搖了搖頭,和尚笑説:“我現如今也算不得和尚,我已經還俗了。”魚兒道:“為什麼?”既然當了和尚,為什麼又要還俗。
和尚逆着月光而站,面上輪廓蒙上一片陰影,他握着鐵杵站在那裏,就像山嶽一般,狂風暴雨也難撼動:“為了殺人。”和尚這一句話説的陰沉,他再來看魚兒時,眸光卻並不冷冽了,只是怔然的望着魚兒,像是透過魚兒望着更遠的地方:“丫頭,我入少林寺學武便是為了這一天。多年前,我還是個普通的平民百姓,有有女,當年這山寨有袁問柳加入,威勢迅起,我們幾個小鎮全遭了央。那時候我外出走商,回到家中時,爹孃女盡喪命于山賊之手,我發了瘋,來山寨找他們報仇,空有力氣,卻不懂一招一式,被打的半死扔下山來,幸逢空明大師遊歷至此,將我救下,又要度化我,當初我心灰意冷,便隨他去了,心想若是學有所成,到時還俗,就報這血海深仇,若是資質駑鈍,也能借佛光,洗淨塵世冤孽。”這些前塵往事,他輕易不與人提,忽然説與魚兒聽,也是情不自。
“所以你現在在這裏……”和尚無奈的笑了笑:“我武功雖不落人後,奈何手段計謀卻遠不及人,所以被設計捉了來。”
“對不起。”
“為何道歉?”魚兒抿抿嘴:“我問起了不好的事。”和尚心口一熱,忽而開口道:“丫頭,你能讓我抱抱你嗎?”魚兒不解,看着和尚。和尚的眸子裏滿溢着悲哀,寬厚的身子在瑟瑟夜風裏竟也顯得單薄了。
魚兒點了頭,和尚便走來,單膝跪下,一隻手臂便圈住了她整個身子,將她抱了個滿懷,壓抑着聲:“若我女兒還在,也當有你一般大了。”魚兒試探着拍了拍他的背:“其實我已有十四了,只是長的瘦小些……”和尚鬆開了她,手掌蓋住了魚兒頭頂,輕輕撫了撫:“我俗名叫齊天柱,你若是不嫌棄,喚我一聲齊叔可好。”
“齊叔。”齊天柱心底湧起不少歡欣,他起了身,喟嘆一聲:“走吧。”齊天柱在前邊開道,習武之人,耳力,直覺,鋭程度比之普通人要高出不少。他在前邊遇着了巡邏的山賊,能更快的動作:“這山寨裏頭東南西北有四座囚牢,丫頭,你恩人被關在何處,你心底可有猜測?”魚兒跟在後邊,身子被遮的嚴嚴實實的:“她應該被關在會堂後的閣樓裏了,我看過山寨的地圖,我記得路。”清酒將地圖拿出來的時候,她瞥了一眼,山寨裏大致的方位地點她都記住了。
齊天柱停下了腳步,回頭來看她,顯得十分詫異,心想:“這山寨裏的地圖可不是能簡單得到的東西,這丫頭哪裏看的?”齊天柱神遽然一變,對着前方,沉聲道:“有兩人過來了。”齊天柱望了望兩邊,地形陡峭,房屋都是落在高高的石基上。這條過道狹窄,沒什麼避身之處,若是他內力復原了,至少可以用輕功帶着魚兒攀過石基到房子上邊去,可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