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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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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寒,幸村患上冒,明浩二話不説拉着他去綜合醫院檢查。

這一查直接讓幸村確診住院。病毒誘發的神經炎,已經出現初期症狀,不是什麼絕症,卻相當難纏。

“現在開始對症治療,療程至少八個月,復健三至四個月,因為現在還在症狀早期,病情尚在可控範圍內。不過還需要病人做好相應心理準備。”

“我明白了......”安紀兩手捻白帕,悄悄抹淚。明浩在一旁沉默不語,幸村也在旁聽。

九州七卯市正面臨一場海洋暖帶來的暴雨,彼針狀或橢圓狀樹葉被天降雨點暴打重敲,還有呼呼的濕潤冷風來去添油加醋。二樓宿舍窗外,綠的薄薄葉片在風雨中飄搖,闊葉木如老人輕輕抖抖冷得發硬的身軀,簌簌落下它的“衣飾”。

一片、兩片、三片...十三、十四...

啊,這時候是不是該出現一位好心的畫家呢?

在某個地方畫上永不凋落的綠葉。

九州的參觀隊伍因暴雨延期返校,徐佑在修學旅行歸來的第一時間得知幸村住院的消息。當他失態地從電車站一路跑到幸村所在醫院,屏住呼往護士打開的房門裏張望時,幸村正靠在牀頭看書,甚至有心情笑着和徐佑打招呼。

“喲~”立海的正選們後腳跟剛走。

幸村的表象徐佑向來清楚,他隱約到被白牀被覆蓋的少年在壓抑情緒。在此情況下,他不打算順着這位病患。

“四天前就住院了,你怎麼不跟我説?”坐到牀邊的徐佑瞄到幸村手背上的紅點與青筋。

“佑君修學旅行,玩得開開心心不好麼?”仍舊眉眼彎彎的神態,雙手不動聲地縮進被裏。

“這趟去九州,我沒有一天不在擔心你,幸村君。”幸村的笑靨因便服少年憂慮的話語褪去,默默低下頭:“抱歉,讓佑君擔心了。”此時徐佑甚至對幸村的“客套”產生反。他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方式不太對。但“你會好起來的”、“我在職網等你”這類安質句式,只能使兩人對話浮於表面。

東京天氣晴朗,只不過風有點大,無形的體撲在窗上的聲響異常清晰,好似有“寒冰旅人”拍窗,大喊:嗨,開門吶,容我進來逛一圈。

“大家都來看過你了吧?”

“嗯。”幸村想起切原的冒失,還有仁王、丸井的小魔術和短笑話,心懷藉,“讓大家擔心了。”

“害怕嗎?”被病服包裹的身軀緊繃一瞬,隨即鬆弛:“不是什麼大病。”徐佑把幸村藏進被子裏的手摸索出來,幸村本就無力,這時掙不過徐佑。

“別和我説謊,幸村君。”

“......那佑君想我怎麼説?”幸村抿嘴,他不想向任何人示弱。況且生病這種事情,旁人除了擔心和祝福,做不了什麼。所以這是他作為病人應當表現的:我很好,不用擔心。

“並不是我希望幸村君説什麼。”徐佑握緊帶有薄繭的手,“不管幸村君哪裏受傷,我都在。我是説,我對你很有信心。”

“我......我也不想。”幸村哽咽,“我現在...有點問題...哪裏都不...好難受。”不只是生理上發病的難過,還有心理上的恐慌。

“佑君...我怕...”明明説好了要一起在職網往上攀登的,但是他好像...直接會被砸回山腳,再也起不來。

“我筷子都拿不穩,走一會兒就痠軟發抖,情況越來越嚴重。我不知道還能嚴重到什麼地步。”

“我不知道我到底會怎麼樣啊,佑君。你對我這麼有信心,但是我好像...沒有自信了。”還站得起來嗎?還能做什麼呢?

“我知道我該堅持的,説好了一起在職網,我只是…只是…”徐佑無言良久,他多少明白。因為十四歲那時,他也是真正地被下麻藥,渾身無力難受着的。去受別人對他的擔憂,去聽醫生對他的“病情”判斷。然後在被判“死刑”的時候陷入絕望。

[只是暫時的,小佑,一會兒就好了。]誰能知道這份暫時會不會成為永恆呢?誰能保證!

這是對珍重的東西所獨有的患得患失。

“幸村君還記得「高山水」的故事嗎?”

“嗯!”幸村另一手覆上徐佑握緊的右手,“伯牙和鍾子期。”

“其實,這個故事還有後續。”

“嗯?”徐佑受着手心與手背的温熱,柔聲道:“傳説後來,鍾子期因病亡故。伯牙悲傷不已,前去拜祭時琴悼念。鄉間百姓們圍觀,聽見琴聲鏗鏘,於是紛紛鼓掌大笑。

伯牙問鍾子期的父親:我彈奏的明明是悼念哀樂,為什麼鄉人一點都不悲痛,反而這麼開心?

鍾子期的父親説:鄉野裏的人不懂音律,聽聲音自以為在奏樂取樂,又因為聲音太動聽了,因此鼓着掌一直笑。”

“伯牙很傷心,認為鍾子期病逝,世上再沒有懂得他樂中情的人了。因此把琴絃掰斷,把琴摔毀,一生不再彈琴。”幸村蹙眉,沉思一番後輕聲道:“不該這樣的......或許之後會碰到另一位知音。”

“是麼?”

“......即便遇不到知音,也不該這樣啊。”幸村埋頭低喃,“伯牙的琴音優美動人,不應該向世人展示麼?如果再也不彈琴,也太可惜了。因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