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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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楚的記得,當年那人一身白衣站在雲端,烏髮披散如瀑,兩指虛虛的拎着只青玉玲瓏彎嘴酒壺,白玉般的肌膚因着醉酒帶着淡淡的緋,好看的杏仁眼半睜不睜,眼中蒙着一層濕漉漉的氣。
他轉頭,眼角瞟到路過的自己,突然醉態一笑,眉眼彎彎似月牙,朝着自己的方向,愉悦道:“呀,小丞相來了。”自己當時是什麼反應來着?
哦,自己明明滿心歡喜,還是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長白仙君醉了?不如回宮休息。”
“不用!”那人倔強的一揮袍袖,結果力氣太大失了平衡,一下子砸進雲彩,自己剛要過去扶,就見那人又從雲彩裏鑽了出來,糊糊的了頭,而後乾脆坐在地上不起來,朝着他彎着眼睛,看起來傻乎乎的,隨意道:“……再説了,回什麼宮,哪有宮,我好好的七星宮被你家那傻鳥炸飛啦!
“那人兩手往上一舉,“砰!一聲,就飛啦!”
…
…對,事情發生在堂堂戰神大半夜翻牆溜進天垣宮、並趁着白澤沉睡將其鳳凰翅膀拔禿一整片,導致白澤醒來以頭撞柱以死明志的第二天。……這位仙君還大言不慚的將其合理歸因為要拿鳳凰羽去凡間換錢接濟窮人普度蒼生。……白澤聽到“普度眾生”四個字氣的好懸沒當場暈過去。
他有點無奈,想上前去扶他起來,恰好兩位仙人路過,見到此景倒是見怪不怪,先他一步上了前。那人乖乖的被從雲彩里拉起來,聽話的跟着那兩位仙人走了兩步,突然之間又不知道犯了什麼病,手腕一動,輕飄飄的離了那兩位仙君的桎梏,拎着酒壺晃晃悠悠的走回來,以壺作劍,灑的在雲端舞了起來。
白袍在勁風之中獵獵作響,他醉眼朦朧,眼睫懶洋洋的搭着,角掛着一絲似有若無的淺笑,半夢半醒之間,卻將那酒壺舞出了浩然灑的勁力,意如飄旗,氣似雲行,瀟灑天地之間,何其放蕩灑,何其自在安樂?
一舞終了,那青玉玲瓏壺裏的半壺酒,卻是沒濺出來半滴。
兩位仙人在一邊讚歎不絕,紛紛道戰神名不虛傳。那人卻似沒聽見似的,一雙眼睛含笑望着丞相,彷彿山澗開了漫山遍野的灼灼桃花。
他説,小丞相,給你舞的,喜歡嗎?
喜歡嗎?
…
…自己當時失了多久的神來着?記不清了,只記得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取過了那人的青玉玲瓏壺,一手扶着那人的,向來温和平穩的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七星宮我會賠給你,長白仙君醉了,我送你去天垣宮休息。”那人許是舞累了,乖巧的掛在他身上,腦袋卻不老實,一雙泛着朦朧水汽的杏仁眼望進他的眼睛裏,“…我説小丞相,你怎麼從來不笑啊?”那個時候他剛得丞相之位不久,正是立威之時,還在貫徹“君子不重則不威”,繃着臉,想着辦法如何服眾。聽了這話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猶豫一下,還未説話,那人突然從他身邊蹦出一步,隔着不遠的距離,歪着頭道:“七星宮不用你賠,那傻鳥也怪不容易的。不過我給你舞劍舞的這麼累,你……”那人一本正經:“你給老子笑一個。”他微微一頓。
跟在後面的兩位神仙掏了掏耳朵,確定沒聽錯,臉上神風雲變幻一番,眼神在堂堂戰神和當朝丞相之間遊走個來回,最後對視一眼,異常默契的轉身,兔子一般撒腿就跑。
那人醉的對周遭都沒了知,見他不動,好似有些不滿,撇了撇嘴,突然之間上前一步。兩人面孔相距不過一尺,那人帶着酒香的氣息噴在鼻翼,是混着那人氣息的繁星醉。
那人歪着頭,食指彎鈎輕佻的抬起他的下巴,因醉酒而眼尾泛着紅,緻的杏仁眼直望過來,一本正經道:“……給爺笑一個,嗯?”第23章“丞相……?”司命收好了與命書和鑄命筆,見仙君徑自出神,小心翼翼的試探問了一句。仙君回過神來,“嗯?哦,查好了告訴我。”司命好奇的抓心撓肝,卻也不敢再多問,行了個禮,苦着臉轉身走了。
仙君靜靜坐在石椅之上,看着院中老樹枝繁葉茂,在微風之中沙沙作響。
有些想法一旦破開土地長出芽,便再也無法抑制它的蓬生長,彷彿刺進心頭的一鈎子,勾着人去想去看去思量——怕那是不是真的,又怕那的確是真的。
仙君不自主的攥緊了袍袖,雪白的衣襬留下幾道褶皺。
真的……是他嗎?
·城西。
莫無踏進無為觀院子之時,不二正縮在自己的寮房裏偷吃燒雞,手裏一隻雞腿肥而不膩,嘴邊滿是香甜的油花。莫無推門而入,直接給不二嚇了個靈,一轉頭看清來人,恨恨的瞪了一眼,彷彿要從莫無臉上再瞪一隻雞出來。
莫無開門見山,“問你個事。”
“關門!”不二啃着雞腿往椅子上一坐,大方道:“難得你主動問我點什麼,説,爺爺我知無不言。”
“滾。”莫無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去一邊桌上拽了紙筆過來,按着記憶塗塗畫畫片刻,往不二面前一遞,“認識嗎?”不二滿是油花的手往前一伸,用小指和無名指將宣紙拽了過來,眼睛一瞥,眉頭皺了皺,一臉嫌棄,“你從哪搞的這玩意?魔界那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