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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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一動，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一針，深深的扎入顧念寒的神經，令他坐立難安。

“我們還沒親密到這種地步。”顧念寒説着，腳步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好像這樣就可以擺裴鶴之周身信息素的限制。

裴鶴之此時眼底唯一一絲笑意也消失殆盡了，又變成了那片一望無際的墨海，他淡聲道:“現在倒是活蹦亂跳的，這是利用完我就扔到一邊了？”顧念寒此時已經退到了窗口，他的手指緊緊抓着窗沿，因為用力的緣故，指節微微泛白。

他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裴鶴之向前一步，氣勢咄咄人，“不妨説來聽聽。”隨着男人的靠近，顧念寒那種在刀光劍影下摸爬滾打慣，潛意識形成的危機再度浮現出來。

奇怪的是這樣的覺並非源自於對方，而是源自於自己。

心臟難受的幾爆炸，這種情他從來沒有擁有過，除了歸功於裴鶴之總是招惹自己以外，似乎也找尋不到別的理由。

“尚澤哥他就從來不會像你這樣……”顧念寒心裏壓着口悶氣，説話有些無所顧慮，此刻才剛説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説錯話了。

周身氛圍驟變。

他驚慌地抬眼，果不其然見到裴鶴之眼底陰鬱一片，似乎徹底被這句話怒。

男人大步向他走過來，領口被拽起，下一秒世界倒轉，他整個人都被扔進牀上。

即便牀鋪柔軟，可被這麼大力的一丟，單薄的軀體用力撞在牀上，顧念寒吃痛皺眉，顧不上息，下一秒只覺得眼前黑影一瞬。

“撕拉——”病號服被硬生生的扯開，空氣中的涼意瞬間瀰漫上肌膚。

“既然你這麼喜歡裴尚澤，那如果是他的話，你就會讓他碰？”裴鶴之的身影壓下，alpha侵略信息素撲面而來，這一刻顧念寒終於想到逃跑，他尖叫道:“你瘋了嗎？滾開！”他掙扎着向後退去，卻又被裴鶴之壓着身，輕而易舉地扯了回來。

“那就瘋了吧。”裴鶴之的手貼上皮膚，掌心還帶着初秋的涼意，凍得顧念寒不住哆嗦。

恐懼瞬間佔據上風，他顯然被alpha眼底的狠意嚇到了。

脆弱被輕而易舉地掌控，他本能地抓住裴鶴之的手:“不要！”他太害怕了，聲音裏不自覺帶上了顫抖的哭腔。面對裴鶴之時這種程度的恐懼還是第一次，對方用肢體行動證明，並沒有想要跟自己開玩笑的意思。

空氣中的alpha龍舌蘭的信息素味在蔓延，與寡淡的omega信息素纏在一起，形成了某種無聲的邀約。

裴鶴之對顧念寒可憐又無助的懇求充耳不聞，他清楚，無論顧念寒是多麼不肯低頭的人，也依舊無法抗拒別本身的引。

他哪怕再排斥，也無法擺這一副本該窩在alpha身下承歡的身子。

裴鶴之低頭，咬住顧念寒微紅的耳垂，只不過簡單的碰觸，顧念寒便的動肢，發出一聲短促甜膩的尖叫。

“你現在是特殊階段，即便我真的把你睡了，也沒有人敢説什麼，不是嗎？”裴鶴之往的温柔體貼不復存，語氣冷淡漠然，像是在對待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顧念寒簡直就像是一隻在風雨飄搖中殘破不堪的舟，只能無助地在裴鶴之手下顫抖，連帶着靈魂都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掌控。

他劇烈地息着，吐息逐漸變得滾燙。失神地望向天花板，眼睛中蒙了一層水霧，眼睫一顫，淚水便從眼角滾落，砸在潔白的被褥之上。

被火燒的亂七八糟的腦海中卻無端浮現某些場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冰冷的獄房，那些骯髒的手掌遊移在皮膚上的觸，壓在自己身上大笑的男人的臉，鮮血，叫罵，尖叫。

黑暗的回憶鋪天蓋地的將他淹沒，所有的一切都猶如一盆刺骨的冷水，強迫他驚醒。

顧念寒的目光呆滯地落在裴鶴之的臉上，他的瞳孔開始顫抖，厭惡之情湧上，形成在柔軟淚水下尖鋭的冰。

“如果你繼續做下去。”他咬着牙槽，一字一頓道，“我會恨你一輩子。”裴鶴之的動作因為這句話戛然而止。

顧念寒緊盯着alpha瞪大的眼，幾乎已經做好了被撕裂的準備，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他看到對方從出奇的憤怒，到夾雜着複雜情緒的悲慼，到最後一切沉寂的疲意。

顧念寒覺自己的心臟痛了一下，連帶着心底最為脆弱的部位，一度令他無法呼。

裴鶴之從他身邊起身，alpha信息素在這一刻終於停止釋放。

他背對着顧念寒，緩慢的，一個一個將自己的衣釦繫好。

顧念寒看不到的地方，只有裴鶴之知道，他的手指正在細微的顫抖，連衣釦都無法順利扣好。

“已經給你辦好了出院手續，明天下午來上班。”裴鶴之話語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從始至終都沒有再轉頭看他。

顧念寒瑟縮在牀上，用被褥將自己捲起來，他張口，想要對裴鶴之解釋些什麼，可最終卻什麼都沒説出來。

病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一切的空虛，一切的壓抑，又再度迴歸，鋪天蓋地地將他噬。

晚風吹入房間，牀鋪上温暖不復。

顧念寒抱着胳膊坐在牀上，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