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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喋不休地説完這些,破口大罵,就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宣口,這些天的壓抑盡數湧出,突然皺着眉頭,開始小聲的啜泣起來。

顧念寒便一動不動任由他靠着,直到這個大男孩哭累了,他才靜靜地開口:“白浩,有時候人活在這世上就是這樣身不由己。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想去守護的東西努力,你珍惜你的家庭,你的母親,你需要為你所珍惜的做出犧牲。而我也是一樣,我有了想要珍惜的人,為了這個目標在所不辭,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換取他平安,願意替他揹負一切苦痛。所以你看,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人想為生活負責,誰都想活在無憂無慮的幻想世界,可當現實赤砸來的那一刻,大家便已經不再是孩童了,不得不肩負起責任,哪怕揹負責任的過程痛苦萬分。

總得咬着牙往前走。

車窗外的光影錯斑駁,照在顧念寒的側臉上,將上半部分面容完全隱藏在陰影之下。

出租車停在了白浩的樓下。

“下來吧。”顧念寒對他伸出手,“我扶着你。”白浩蹣跚着從出租車下來,從剛剛開始,他就好像丟了魂,任由顧念寒攙扶着自己,全程下來不發一言。

顧念寒將他送回家,諾大的房間內冷清的可怕。

他把白浩扶到牀邊,又泡了一杯蜂水,這就準備離開。

白浩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顧念寒轉頭,對上大男孩的眼睛,即便是在酒的薰染下,眼瞳看起來依舊十分灼亮。

“哥哥…”他輕聲道,輕得像是怕打碎一池夢境,“我們真的,完全沒可能了是嗎?”哪怕是已經知道顧念寒已經被標記,哪怕知道自己同他沒有未來,但還是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希冀。

顧念寒在昏暗中靜靜地佇立片刻,然後默默地將白浩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拿下來,回了被子裏。

“謝謝你之前的照顧。”顧念寒眼中波瀾無驚,像是一顆澄澈的湖泊。

“以後,祝你幸福。”白浩怔怔地望着那抹修長的人影離自己越來越遠,然後走到房門前,關上門,將所有的光亮都隔絕在外。

白浩突然笑了一聲。

外面下起雨,雨滴接連不斷地砸在玻璃上,掩藏了男人小聲啜泣的聲音。

他用僅僅能自己聽見的聲音道:“再見啦,小念哥。”這一次是真的再見了。

顧念寒沒想到外面會突然下雨。

他打車返回家中,跑進樓道,一邊將淋雨的外套掉,抖抖水珠,拿出鑰匙開門。

開門的那一瞬間,他便察覺到了不妥。

房間裏有人進來過。

顧念寒往裏走了兩步,正想要開燈,黑暗中便突兀地伸出一隻手,一下子便捂住了他的嘴。

背後門應聲而關,顧念寒被頂在門板上,捂在嘴上的手掌消失了,換來的是濕火熱的

屬於裴鶴之的氣息一瞬間籠罩了他,在濃郁的龍舌蘭的味道當中,要察覺到一絲酒氣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對方的舌入侵口腔,狂風驟雨,是一種侵略十足的吻法。

顧念寒被親得不動氣,整個人都被裴鶴之在懷裏,連推帶搡了半天,裴鶴之才終於移開,讓他大口呼新鮮空氣。

“你喝酒了?”顧念寒皺着眉頭,伸手一掌把燈打開,光線打在裴鶴之臉上的那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的猜想對了。

他把裴鶴之往前推了一下,傾身出去:“我去給你接杯水。”一天照顧兩個酒鬼,顧念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才走沒兩步,便又被裴鶴之拽回懷裏。

“你剛剛去哪了?”裴鶴之火熱的吐氣噴灑在耳側,“為什麼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嗯?”他不等顧念寒回答,便懲罰地張嘴在顧念寒的脖頸上輕咬幾口,咬完後牙齒變成了,一路遊移到耳

“你,你先別鬧!”裴鶴之的手已經開衣服滑了進來,顧念寒被親的渾身發軟,看裴鶴之高漲的情緒,知道今天應該無法善終,還是先代正事要緊,便一把抓住了對方亂動的手,“剛剛裴小姐打電話給我…”

“找你做什麼?”裴鶴之雖然在問話,手卻依舊沒閒下來,一路順着撫了過去,直把懷裏人的喉嚨發緊,説話都不利落。

“説茹恩夫人過幾天生宴,讓我提醒你別忘了參加。”這話算是勉強喚起了裴鶴之的神志,他輕哧一聲,放開顧念寒,了外套坐到沙發上,伸手鬆了松領帶,順便解開了衣領的兩三個釦子。

“也就是這種時候裴家那幫人才能想到我。”顧念寒呼出一口氣,趕緊去廚房給裴鶴之泡了一杯醒酒茶。他轉頭一看,正好看見幾前郭璐璐專程送來的水果,順手洗了一盤端過去:“我倒是覺二小姐不向以前那樣排斥你了。”裴鶴之笑着看他:“那她以前怎麼説我?”顧念寒張了張,意識到自己説漏了嘴,當即有些尷尬:“這個…”裴鶴之似乎覺得逗他很有意思,欣賞了一會兒顧念寒的窘態,這才泰然道:“其實也沒什麼,畢竟她對我的不向來都是直接表現在臉上的。”顧念寒:“……”裴鶴之隨手了一把頭髮,將劉海盡數到腦後,出那刻鮮紅的淚痣來,微微歪着頭看他:“還站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