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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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堵住,不過也不太頂用,這要是到了下雨天,必然是外面下大雨,屋子裏下小雨。
相長寧有些無語地看着破瓦上覆蓋着蒼翠的青苔,蒿草足有三尺高,房檐下灰撲撲的蜘蛛網在風中顫悠悠,上面還粘着飛蟲死去多年的陳屍……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屋子竟然還能住人,相長寧推開屋門,啞的吱嘎聲響起,塵土簌簌而落,嗆得他趕緊退開兩步,等灰塵稍微散開,才進了屋子。
屋子裏很明亮,不是採光太好,而是因為屋頂全是,大窟窿小窟窿連成一片,跟篩子似的,地上全是亮閃閃的光斑,靠窗的位置擺了一張牀,上面捲了一團黑乎乎的物事,他實在不敢想象那就是所謂的鋪蓋,若是讓相長寧睡這個,他寧願去睡田裏頭。
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也就耳房的狀況好一點,靠牆角的位置還有一個大木箱子,相長寧翻了翻,從裏頭翻出一條被褥來,還有一張草蓆,勉強算得上乾淨。
他想了想,又從旁邊的屋子裏拖過來一張桌子,桌子四條腿都被腐蝕得差不多了,矮了一大截,對於相長寧這豆丁身材來説剛剛好。
他把桌子搬到耳房的窗户下,又費勁兒仔細把耳房清理了一番,沒辦法,若是他修為尚在,動動手指便能將這屋子裏外翻新一遍,如何要親自動手?
相長寧嘆了一口氣,不再多想,把被褥和草蓆拿出去洗曬了,所幸頭正烈,黃昏時候便曬乾了,他蹲在房檐下面,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正尋思點什麼來果腹時,前邊的田梗上來了一個人。
是個老頭兒,穿了一身麻衣,腳上踩着草鞋,扛着藥鋤,手中還提溜了一隻死兔子,哼着荒腔走板的調子,一派悠閒模樣。
兔子!
相長寧猛地站起來,他差不多一天沒進食了,盯着那死兔子眼睛裏嗖嗖冒綠光。
他這一站不要緊,把那老頭給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房檐下竟然還站了一個小娃兒,又掃了一眼院子籬笆上曬的被褥席子,道:“你是新來的?”相長寧點點頭,又瞟了他手中的兔子一眼,老頭道:“怎麼住這兒?這屋子荒了有些時候了。”相長寧答道:“是劉師兄安排的。”老頭哦了一聲,沒説什麼,哼着調子正要走,卻聽相長寧開口道:“老丈,你要柴火麼?”老頭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相長寧又道:“我送柴火與你烤兔子。”聽了這話,老頭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一聲,道:“這屋子裏又沒柴火,你一個小娃兒能從哪兒來?”相長寧道:“我自然有辦法。”老頭一聽,也不囉嗦,藥鋤往籬笆上一靠,拎着兔子就進了院子,道:“柴火在哪兒?”相長寧指了指破破爛爛的門板,道:“你拆了它便是。”老頭驚詫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會做便宜事。”説是這麼説,他也不推辭,兩手一扯,那晃盪的門板就被拆下來,變成了一堆廢料,兩人就在院子裏升起了火來,眼看着兔子快要烤了的時候,相長寧忽然道:“這兔子得分我一些。”話説得理所當然,臉皮奇厚,那老頭鬍子一翹:“憑什麼?兔子是我打的。”相長寧不客氣道:“就憑你用了我的柴火,你若不分我,就把門板給我裝回去。”老頭瞪了瞪眼睛,門板早燒沒了,怎麼裝回去?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真開眼界了!
第6章老頭張了張嘴,憋了半天到底什麼也沒憋出來,那烤得噴香的兔子最後還是分了相長寧一條腿,他人小胃口也小,一條兔子腿足夠飽腹了。
吃個溜飽之後,相長寧便站起來,免得窩着胃了,到時候積食反倒不妙,拆下的門板燒了一小半,他輕輕踢了踢,看老頭啃啃得興起,便開口道:“老丈,你吃過八珍兔子沒?”老頭咬着,疑惑看他:“八珍兔子?那是什麼?”相長寧解釋道:“聽説有一個宗門,以食入道,整個宗門上到長老下到弟子,都以烹飪美食來進行修煉,與煉丹一般無二,據聞他們煉成起鍋時,香飄百里,充盈乾坤,可三三夜不散。”老頭一聽,眼睛都瞪大了,相長寧繼續道:“他們最有名的一道靈食就叫八珍兔子,以八種不同的靈草入兔子腹內,上鍋武火蒸一刻鐘,再轉文火慢燉一個時辰,最後以火炭燜煮,起鍋時,兔子骨酥爛,靈草的香氣盡數納入兔中,可謂極致美味。”聽到這裏,老頭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又看了看手中的烤兔子,不覺味同嚼蠟了,忍不住道:“真有這種做法?”相長寧笑道:“我騙你不成?”老頭半信半疑:“你一個小娃娃,如何能知道這些?這宗門我都沒有聽説過的。”相長寧睜大眼睛,辯解道:“老丈知道的,便是全部了嗎?”老頭愣住,想一想,確實是這個理,他沒聽説過,難道就代表沒有?又細思方才小娃娃這番話,總不能是他瞎編出來的,或許當真是有這樣一個宗門也未可知……
這樣一想,他又看了看相長寧,小娃兒雖然瘦瘦弱弱的,但是勝在生了一雙好眼睛,眼神明亮,炯然有神,其中透出的那種氣質與旁人都不同,倒似乎是他拘泥了,難道痴長了這小娃娃幾十歲,就一定知道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