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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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疙瘩四起,白森森的利齒間,還有金的光暈飄落下來,它兀自嚼着嘴裏的東西,一邊邁步回來,縱身撲入那混元鼎中,再次化作鼎上刻的浮雕,乃是上古兇獸饕餮。
這還是相長寧重生以來,第一次真實地觸摸到他的本命法寶,和從前一模一樣,每一絲紋路,都是他所悉的,平時觸手寒涼,待開爐煉丹之時,這寒涼倏然便會轉為滾燙。
他忍不住將混元鼎摸了又摸,鼎蓋仍舊緊緊閉着,裏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相長寧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只能猜測大概是自己目前修為不夠,這鼎犯了倔脾氣,遂拍了拍鼎,忍俊不道:“回去罷,我如今的靈力可無法支撐你長時間出來。”下一瞬,那混元鼎便漸漸開始透明起來,恍若氤氲的水汽,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只有相長寧知道,它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丹田,耐心等待着時機成的那一刻。
不遠處傳來斑鳩女遲疑的聲音:“道友?”相長寧轉過身來,指尖在琴絃上拂過,原本瀰漫的灰塵霎時間消散無蹤,斑鳩女正站在樓閣廢墟下,見了他好端端的,便鬆了一口氣,欣喜道:“道友無事便好。”她走上前來,目光落在暈厥的聞子銘與松百靈身上,道:“那奪舍之人……”相長寧答道:“已經被殺死了,無需擔憂。”斑鳩女這才出一個笑來,明豔如花,誠懇道:“妾身此番大仇得報,還要多虧了道友費心,妾身實在是無以為報。”相長寧收了別鶴琴,道:“何出此言?你不是送了我不少東西麼?”斑鳩女笑了,道:“道友真乃情中人,只可惜相見恨晚,不能與道友相,實在是憾事一樁,妾身如今也要離去了,望來世還有相見之。”聞言,相長寧只是淡聲道:“一切看緣。”斑鳩女抿着微笑,她模樣本就生得極美,這樣靜靜笑起來,就彷彿夜間的瓊花初綻似的,身形漸漸透明,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與遺憾,嘆道:“我與玉郎,此生恐怕是緣分已盡了……”那雙明若秋水一般的眸中浮現出朦朧霧氣來,如同沾染了水的花,她的神中透着幾分哀傷,雙臂漸漸化作白的羽翼,垂在身側,片片光羽由下自上化開,像是逐漸凋落的花瓣,最後伴隨着一聲輕嘆,女子的身形消失在空氣中。
柔和的白光羽在空中浮動,久久不去,如同斑鳩女空等了千年的痴念,相長寧看了一會,然後伸手輕招,將一枚光羽握在掌心,細細端詳,心中忍不住泛起了點疑問,情之一字,究竟是何物?值得斑鳩女放棄自身的大好修為,甘願困在此地千年之久,便是死後也不願去輪迴轉世。
相長寧想不明白,腦中有個隱約的聲音問他,可曾悟了?
悟了?
沒有,相長寧收起那片光羽,拍了拍手,一派風輕雲淡的灑,那聲音便彷彿知道了他的答案,如同沉入海底的石子,消失無蹤了。
相長寧活了這麼多年,還當真沒有嘗過情字,儘管他確實有個道侶,不過那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易罷了,一想起曲清江那張冰冷漂亮的面孔,相長寧便覺得頗有些興致缺缺,壓不願意再多想下去。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拉回了相長寧的注意,聞子銘醒了,他半眯着眼,有些茫地看着面前的人,語氣驚疑不定:“長寧師弟?”相長寧笑了笑:“可算是醒了。”
“我剛剛……”聞子銘使勁回想了片刻,一張俊臉頓時煞白,聲音有些不穩:“我剛剛似乎被人奪舍了。”相長寧唔了一聲,隨口道:“好像是如此。”兩人正説話間,那邊的松百靈也悠悠醒轉,見了相長寧,俏臉微微一白,又瞥聞子銘一眼,道:“長、長寧道友……”相長寧知道她有所顧忌,遂坦言道:“奪舍聞師兄的那人已經死了,不必擔心。”這話一出,在場兩人心思各異,面上不免浮現出些許不自然來,對這九歲稚童更是另眼相看,輕飄飄一句死了,便將此事草草揭過。
聞子銘與松百靈都不是笨人,既然相長寧不願意説,他們也都閉口不言,總之,只需要知道,自己的小命是對方救下的便可。
此間事畢,一行人便準備離開府,來時一共有六人,如今折了一半,這光景倒與之前大不相同了,聞子銘等人原本都是被挾持而來的,不想劫持他們的人卻先死了,這事態走向也是令人頗荒謬。
依舊是松百靈走在最前面,三人穿過長長的迴廊,石壁上刻滿了女子的浮雕,身姿曼妙,月貌花容,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魄的美麗,不免引了聞子銘與松百靈的注意。
一邊走一邊看,松百靈低呼一聲:“啊,這一幅竟然破了。”聞子銘定睛一看,果然有一幅女子刻像破了一個大窟窿,出一大塊突兀的凹陷來,如同上好的寶玉被磕破一角似的,令人忍不住扼腕嘆息,遺憾之餘,他猜測道:“或許是因為年代久了,這石壁鬆動了罷。”松百靈面疑惑,嘀咕道:“可是這痕跡,一看分明就是人為的,長寧道友以為呢?”相長寧隨意瞥了那破損的石壁一眼,敷衍道:“唔,大概是吧。”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曲,如今距離秘境時限大概剩不了多少子了,他們還要趕路,自然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多做逗留,很快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