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36章共赴雪宮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眼見老人走進,白裙少女一言不發的用手指了指屋內,便扭過頭去。曹鹿如此冷淡的表現,讓上官清心中再嘆了口氣,卻不知該如何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只能邁步向屋中走去。

曹墨與妙檄真人一臉頹廢的坐在桌邊,把玩着手中那小巧的紫砂茶盅。眼見上官清邁步入內,兩人老人卻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而後又自顧自的垂頭沉思。

兩人如此反應倒是沒有出乎上官清意料之外。細算起來,上官清可是差點害得曹家家破人亡。

“大師兄,請。”正當上官清侷促的坐在椅子上,垂頭思索改如何開口時,曹墨已經端了一碗茶,雙手敬了過來。

愕然的接過這杯茶,上官清看了一眼曹墨那掛滿和煦笑容的蒼老臉龐,心中一動。

“大師兄,我們都老了,既然當初是我兄弟二人不對在先,那麼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你。”

“更何況我二人害得你為天機子那老鬼守了十幾年的空墓,不管什麼仇怨,都能抵消了。”妙檄真人也在一旁臉蒼白的笑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上官清的臉,老人又疲憊的説道“我知道天機子對你有再造之恩,但他卻並非如你所想般偉大。”

“大哥,還是讓我説吧。”曹墨眼見稍有緩和的氣氛又有劍拔弩張的趨勢,連忙從妙檄真人那裏接過話頭“大師兄,家兄對天機子尚有許多不滿,言語之中的冒犯還望見諒,但,”曹墨話鋒一轉“你若我二人一般。

見到了天機子的真面目,便能認同我二人當年的所作所為。”

“願聞其詳。”上官清眉一挑,經歷了松竹老人墓一事,對於天機子,如今的他也有所懷疑。

“恐怕如今還不方便。”曹墨苦笑一聲“我知道天機子在大師兄心中的地位,若是我二人手中無真憑實據,怕是不能取信於大師兄,但天機子為人狡猾,所行之事全無破綻。我率領南武林盟追查多年也無法尋得多少證據…”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打斷了曹墨的話,順着聲音望去,只見堅硬的紫砂茶盅已經被上官清捏的裂成幾塊。曹墨與妙檄真人不安的看着上官清臉上陰晴不斷的神,儘管他們方才的言語極盡委婉。

但此情景猶如對子罵父,上官清豈能不怒。猶豫良久,上官清的神漸漸和緩下來。

“這茶不錯。”老人平淡的開口“既然沒查到,那就接着查吧。”曹墨愕然的看着上官清,後者言語中的含義再清楚不過,難道…“自我當上這所謂的南武林門主以來,手下之人多不服我,但我生不羈,倒也不在乎。”上官清一邊説,一邊自己摸了個茶盅,又倒了一碗茶“想來他們仍對你二人中心,如此,那索便把這權利還給你們。”細細的品完手中的茶,上官清再道“至於那化功散,以後你們也不用再服了,我信得過你們。”

“那你身負的仇…”曹墨猶豫道。

“仇?”上官清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聲中,手中的紫砂碗再度被捏成樂幾瓣“師傅本就未死,你二人何來的弒師大罪,我與你們又何來報仇之説?”

“那我們害你被困十幾年…”妙檄真人也開了口。

“人老了,仇恨也淡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上官清此時終是疲憊的嘆了口氣,看着窗上那一道曼妙的身影,喃喃道。曹府,石亭。月明,星稀。上官清獨坐其中,修長的手指輕叩着身旁的石桌,心中默默道:“惜月離開已半月有餘,按照當時的約定,明也該動身去雪宮了吧。”一陣風吹來,帶起幾絲冷意。江南向來便是温暖的,不懼寒冷的。江南的冷意也只會來自人的心中,而非他處。上官清的冷意便是來自心中的孤獨。

“大師兄,如此月,不小酌一番豈不可惜?”曹墨的聲音傳來。轉頭望去,來者一手提着一罈酒,一手捏着兩個酒杯。

上官清隨意的指了指手邊,示意曹墨做下。隨手接過曹墨遞來的一杯酒,上官清對月一舉,方才一飲而盡,看的曹墨一陣莫名,但老人自己心裏清楚,那清冷如月的女子,如今怕是已經回到雪宮了吧。

“大師兄,怎麼不見悠兒?”再替上官清斟滿一杯酒,曹墨小心翼翼的道。自從半月前師兄弟三人冰釋前嫌,三人便心照不宣的小心維持着這微妙的關係。

“被她外公接回去了。”上官清言之一笑,腦中也不想起了那個喜歡粘着自己的小丫頭。

“冷善?大師兄,小弟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曹墨聞言眼皮一跳,道。

“但講無妨。”上官清心中略有所,但隨即按捺下來。

“冷善此人絕非常人,大師兄且聽小弟慢慢道來。”曹墨清了清嗓子“那冷善從年紀來看應是我等平輩之人。

但自我等成名以來卻從未聽過此人名號,直到…大師兄被困,”説到這裏,曹墨小心的看了一眼上官清的反應,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那冷善才嶄頭角,在短短十年間便登上北武林盟主之位,再花幾年便已能與我這苦熬十幾年經營的南武林盟分庭抗禮。

城府、心機皆是深不可測…大師兄可要小心此人。”

“不是小心,是要敵方於他。”上官清把手中酒杯向石桌一跺,言語冷厲了幾分“原本我只覺得他是一老謀深算之輩。

但這松竹老人一事,我終是將他看清。只怕這冷善與師傅還有些關聯。”聽到上官清言語提及天機子,曹墨的身體坐直了幾分。

“當我歸來時便聽家丁提起,説是我方一入墓,冷善便派人將悠兒接走,這是為何?”上官清目光炯炯,方才對月嘆息的疲憊摸樣一掃而空“若不是早有預謀,怎會如此?

想來他早已知曉墓中藏有赤火四陽功的化解之法,故意引我入內,不過到底是為何…”看着上官清苦惱的思索着,曹墨想也不想的道:“不若叫鹿兒來…”老人只説一半就住了口,看着上官清陡然僵硬的表情,尷尬的乾咳了幾下。這半月之中,師兄弟三人都是默契的避開與曹鹿有關的話題。不論有何藉口,曹鹿終究是被三人傷害過。

不論關係如何,曹鹿終究是最無辜的一個。

“明我就要動身去去雪宮了。”上官清在這尷尬的氣氛中先回過神來,忙繞開話題“這府邸的名字我也換回了曹府,以後,就還用你們原來的身份在江湖走動吧。”

“這…恐會影響大師兄的名聲…”曹墨聞言一喜,但又連忙拒絕。

“我為人風,這一輩做的都是糟蹋別人子女兒的好事,難道還會有什麼好名聲嗎?”上官清自嘲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以後,就全給你們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上官清留下曹墨一人,獨自返回了卧房。次天光微亮,上官清便早早起來洗漱。利落的穿起外衣,老人的心中漾起一股莫名的動。

這半月來上官清終是嚐到了度如年的滋味,若不是因為答應了惜月要等後者離開半月後方能動身,恐怕老人早早便是追了上去,與佳人一同共上雪宮。

推開屋門,襯着微亮的天,上官清卻見一人早等在屋外。來人身姿嫋婷,一身水藍長裙,配着那清瘦的嬌軀,自有一番清冷的媚態。

“曹鹿,你這是…”看着少女背上的包袱,上官清詫異道。

“與你一同去雪宮。”曹鹿用餘光瞟了瞟上官清,冷聲道“不要想歪了。

若不是答應了惜月,我才懶得理你。”説完,少女蓮步輕轉,一身長裙隨着身子轉動,裙摺動若漣漪盪漾,令人不暇思。聽到曹鹿要與自己通行,上官清心中竟湧起一絲喜意。可這喜意湧到臉上,卻化作了一抹苦笑。

亦步亦趨的跟在曹鹿身後,這一老一少終是到了曹府門口。轉身習慣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府邸,曹鹿無意中看到了門上那掛着的曹府金匾,那悉的字體提醒着曹鹿這分明就是自己家原本的那一塊匾額。

看了看上官清在自己面前有些陪着小心的微笑,曹鹿臉上的冰冷不消退了一點“馬車在哪,難道我們要走路去雪宮?”

“稍等片刻,想來家丁已經…”上官清話音未落,便有一陣馬蹄聲自轉角處傳來“來了。”車未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卻已經先傳來。

“是上好的紫檀香,你倒很會享受啊。”仔細的嗅了嗅,曹鹿馬上便聞出了檀香的來歷。這種紫檀香是做工最為複雜的一種,一般是用作貢品供皇帝是用,市面上極少通,因此稱得上有價無市。聽着曹鹿話中的諷刺,上官清倒是沒有反應。

但那股檀香,卻是讓他有一種悉的覺,而後,果然…“上官先生可教在下好等啊。”一陣温和的笑聲想起,帶着一股淡淡的飄逸覺。

“是雲…”上官清與曹鹿同時覺察出了聲音的主人。少頃,那輛悉的奢華馬車便是到了曹府門口。車門打開,一位少年一襲白衣跳下車來,手搖摺扇,對着上官清深深一禮。

“上官先生,若不嫌棄,便讓在下與您共赴雪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