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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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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的階級劃分,對商賈之人多有扶持。先皇更是雄才偉略,力排眾議大開海貿,並與周邊小國開放互市,讓本朝國力蒸蒸上。

而這些年輕子弟,就是商賈之士中的佼佼者,如今考功名入官場已經不再是唯一的選擇,繼承家業經營生意的英才子弟也是大有人在。

“諸位,以在下之見,這‘婆蘿緹’未必不能在出現在娶公主的儀式上。”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本在低聲討論的世家子弟們一時都靜了下來,顯然説話之人在他們之中頗有威望。

而應素卻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望向那羣人,彷彿要透過那重重疊疊的背影去看清那個説話的人。應素快走了幾步進入正廳,有認出他的同僚連忙給他讓出道路,而裏面的那人還在繼續説話。

“婆蘿緹此花離土後姿容漸盛,終至盛極而衰,前人曾嘗試過將花株移植到盆中,但也因為損傷系而不能長久。尋常商賈逐利,自然不會再思量其他方法,但我等是為天子分憂,些許花費倒也算不得什麼。”

“何兄莫要再賣關子,有何解決之法,不如速速説來。”應素聽到那人被稱作“何兄”之後,渾身僵硬着不敢再往前,所謂近鄉情怯,也不過如此。

那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這悉的覺讓應素心跳地近乎發狂。接着,那位“何兄”繼續開口,聲音自信而堅決。

“不如圈地而掘,將婆蘿緹生長的土地全部掘起,鋪放在平整的大車上,以窖藏的寒冰儲運。這樣即使周邊的婆蘿緹傷而亡,中央部分的花株可保其無虞。自西涼邊境與我朝蒲蘭縣接壤的雲蘿城起,經由前朝修建的官道,轉至……”在這人清朗如玉撞的聲音裏,應素能看到圍住他的眾人頻頻點頭,西涼使節團也是喜形於,機的朝臣趁機開始了商談條件。

可應素已經什麼也聽不到了,他耳中迴盪的唯有那人的聲音。

終於,他破開了重重人海的阻礙,看到了那人。

朗如月入懷中,皎如玉樹臨風前。

應素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喉頭哽咽着發不出聲音,他狠狠咬着嘴剋制自己,望着那人的身影,指尖都不住地顫抖起來。

當那人洋洋灑灑對當前眾人敍説完自己的想法之後,轉過身來,不經意間對上了應素的眼眸。

霎時間,周遭的人聲盡數消失不見,青天白下的史館前廳彷彿在一瞬裏換了人間,恍惚間是那夜皎皎月下的盈盈水,簇簇桂花。

何光不顧身邊人熱情地恭維讚揚,就要撥開人羣向前,誰知應素卻猛地轉身,跌跌撞撞地跑開。而何光卻被一名西涼使節攬住肩膀,身不得,等到他掙開之後應素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應素回到自己的書房後心神不寧神思不屬,謄抄的紙張廢棄了一疊,卻始終沒能完成那本該順暢無比的一頁,終於,應素頹然放下還沾着墨汁的筆,任由漆黑的墨汁在雪白的生宣上暈染開來。

“映之,映之……”口中呢喃着何光的表字,應素的心口揪成一團,泛着酸澀的暖意。明明早已經暗自期待與他相見,但真的到了這時,終究還是沒用地逃開。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這是他們無數次相見。

應素頭一回遇見何光,是他二十七歲那年的生辰,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裏。

起因不過是一次偶然之舉。

這世間偶然太多,結果對了的那一種,才被稱為緣。

那次生辰並不隆重,應素只命下人從酒樓置辦了幾桌現成的席面,招待了幾位同僚好友便算是過了生。酒席結束後,應素親自送各位好友離開,在自家府邸門口遇到了一個擺攤算卦的道人。

許是宴席散後覺得冷落,許是年近而立仍孤身一人,鬼使神差地,自小飽讀聖賢之書、通曉經史子集,從不妄言怪力亂神的應素請那位道人為自己算了一卦。

那一卦,他問的是姻緣。

父母早逝,孑然飄零,並非為了續承香火,只是想要有個人陪,不用再獨個面對偌大的屋室。

那道人並不告知他結果,反而取出一個緻華貴的檀木盒,索銀百兩。

道人神情淡漠,既沒有故玄虛地編出些神鬼典故,也沒有危言聳聽給應素批個姻緣無望的命格,彷彿應素是否買下他的東西都無關緊要,藉着幾分酒意,應素竟答應了這筆看似荒唐的生意。

那檀木盒裏,是用金絲捆紮好的淡紫香杆,整整齊齊碼放了滿滿一盒。

是夜,應素燃起了三支淡紫的線香。

金風玉,恰相逢。

最初的記憶有些模糊,應素已不記得從未思量過斷袖分桃之事的自己為何會與素昧平生的何光就此顛鸞倒鳳,記憶中只餘下將醒未醒前何光一雙燦若明星的眼眸。

“你記着,我名何光,字映之。”世人常道浮生一夢,便無懼夢裏一晌貪歡,但殊不知終有一那做夢的人不願醒,無夢的人求不來。

那一次荒唐過後,應素許久沒有再度燃起那線香,無論是真是幻,那一切都太過離奇,循規蹈矩二十餘秋,應素不敢面對那個夢中沉溺於慾海情天的自己。

然而他很快再度見到了何光,照舊是,夢中相逢。

應素沒有燃香,這一次燃香的人是何光。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看不見的線拴住了兩人,一人燃起那香就彷彿牽動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