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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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濁白的男華，偶有幾滴從那純黑的絲襪上緩緩淌，留下數道散發着靡氣息的濕痕。

就像自己拿着一支筆，造就了一副妙致毫巔的黑白畫作。

只有蘭蘭的那雙美足，才是屬於自己的私人畫布。

這些庸脂俗粉，不配。

收回目光，攏好思緒，張帥亦步亦趨，到下一個轉角的男廁放了點水，給正在崛起的鐵降降温。……「砰，砰，砰」象徵地敲了敲門，張帥走進了位於凱悦一角的領班辦公室。

「誰呀，大中午的也不叫人休息～」坐在寬大辦公桌後，仰躺在皮質的老闆椅上閉目養神的半老徐娘睜開了眼。

「雲姐，是我。」

「喲，張總，您出差回來啦～有什麼指示？」雲姐仍然仰坐着，也沒把張帥當外人。

「今晚我要一個vip包廂，5個妹子，4個可能都要來葷的，我的那個還是老樣子。」

「好嘞張總，一晚上都給您留着，幾點來都行！」

「有沒有悉我的妹子，不然解釋起來太麻煩。」涉及到張帥的隱私問題，雲姐終於坐直了身子。

椅子一撤，整理了一下隱約起的裙邊站了起來。

「出來吧，幹活去，明天再來伺候姐姐～」只見被前方擋板遮住了視線的桌子下面，爬出來一個年輕俊秀的男服務生，用袖口擦了擦還帶着水光的嘴角，紅着臉倉促地跟張帥説了句「張總好」就跑了出去。

「好啦，沒有外人了……」

「雲姐啊，這孩子，成年了麼？」

「呵呵，高中來打寒假工的。」

「哎，比上月那個還過分。」

「誰讓你們這些青年俊傑，人中龍鳳都看不上人家的～只好忽悠純情小男生嘍～」媚眼一勾，挑逗地望向張帥。

「好了，説正事。你到底有沒有照規矩把我的情況跟你手下的妹子説？」

「你呀～是什麼情況來着～？」

「雲姐！」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就是那個……陽痿麼。」揶揄的目光盯着張帥，笑眼彎彎，「知道你心裏只有老婆，也不用編這麼個理由作踐自己吧？你跟妹子們逢場作戲，煳過去不就得了？」

「雲姐，你還是不懂。」張帥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繼續道:「商場如戰場，很多招待應酬的時候，人們其實都在據很多東西判斷着每個人的可信度。特別是灰地帶裏，投其所好，一起沉淪，讓對方看着你跟他同合污，身上沾着一樣不乾淨的東西，他才會對你放心。一起煙，一起喝醉，一起玩妞，等等的一切，其實都是一張張投名狀。」張帥清了清嗓子，直視着雲姐的雙眼，「你説，同一個包廂裏，別人都在瘋狂的玩樂，我總不能直接説我有病，在同行同事那裏，我還是要維護尊嚴的。那就只能騙妹子們了，因為我不在乎她們怎麼看我。」

「聽説每次你都假裝去廁所裏享受刺，那可有充足的時間去跟妹子們解釋，你不願意跟老婆以外的女人有瓜葛，讓她們打個掩護就是了，畢竟大多數女人都會尊重只愛老婆的男人吧？雖然她們沒遇到過，呵呵～」

「我不相信真的沒有人大嘴巴，我是因為沒有男能力為了遮羞才會欺瞞同伴，還是因為對老婆忠誠才欺瞞同伴沒遞上自己那份投名狀，如果這兩種説法謠傳出去，你認為，我的老闆，我的客户，我的各種灰關係，他們會更認同哪一個我呢？」

「倒是姐姐我想的淺了，這算是個雙重保險，對吧？」

「是的。對了，李麗還在這裏麼？今晚就讓她陪我吧，上次合作的還算默契，不需要再跟她多解釋了。」

「李麗？

…

…麗麗吧？她呀，前幾天回來過，跟我辭職了。」

「對了，她在王富貴那裏碰到點事兒，正好讓我遇到了……」

「我當然信任她了，還需要張總來作證嘛？」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辭職我準了。她説準備自己開個粉店，孩子也越來越大了，該有個當媽的樣兒了。你別看她在我們這很受歡，其實麗麗可是有名的『貞潔烈女』呢，這次王富貴的事讓她很害怕，為了保住『貞潔』，以後就不在我這裏混了。」

「行，知道了。晚上就照我説的安排，先走了。」

「靜候您的大駕了，張總～一定會給您留個懂事的妹妹！」

「嗯。」

「對了，麗麗好像説過，先在城北的利羣租了店面，您以後跟愛有孩子了可以去跟她要個折扣～」

「嗯。」利羣麼？好像離着宴請的酒店不遠，昨晚不小心把蘭蘭的內褲扯斷了，正好去給她買幾條賠罪吧。……「小劉，你先去酒店，提前安排一下。我隨便散散心，晚上自己去。」

「好嘞張總！」……淡定從容地拎着大包小包從利羣商場裏女內衣店走出來，張帥瞥了瞥隔壁裝修了一半的店面。

嶄新的貨架上零星地擺着幾罐嬰兒粉，顯然還沒大量進貨，坐在收銀櫃組裏的老闆娘正撓頭打着手機，好像在詢問每個品牌的進貨價格，身旁的嬰兒車裏傳來一陣啼哭，她陪笑着掛斷電話，託着兩團堆放在櫃枱枱面的巨站起來，輕柔地抱起孩子，拿起一隻瓶湊到被埋在間的小嘴旁，安撫着嗷嗷待哺的幼崽:「軒軒乖～軒軒不哭～先喝點昨天剩下的……晚上回家媽媽再餵你。」此情此景，讓在旁偷看的張帥不唏噓:這丫頭，年紀輕輕的比我生孩子還早，希望你努力做個好母親吧！

【第17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