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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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楚襄，面無表情到:“沒全好，不過對付你卻也夠了。”【作者有話説:出現了出現了，這回終於要換肖了】第四章含情目寒光閃爍的劍尖遞至眉心，楚襄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手。

往前再送半寸，他便要喪命於這柄神兵之下。

狡詐的一笑，楚襄瞬間化作黑煙溜走。這位年輕的鏡十方城主人，一向行事詭譎，叫人捉摸不透。

逃走了嗎？

肖皺眉，卻看見地上的鼠妖少年緩緩站起。

道行低微的下界小妖，從來入不了超凡俗天君的眼。

可望着鼠妖羸弱瘦小的身影，卻又忽然覺得心中空，忍不住問他:“你可還好。”

“還好。”少年站起來，恭謹的朝他行禮，“多謝上仙搭救。”他低着頭，還是看不見樣貌，只有蒼白的眼皮低垂着，黑而密的睫一動不動。

説不清的焦躁，肖吩咐道:“你抬頭。”遲疑了片刻，鼠妖少年方才緩緩抬頭。

眉目疏淡，氣韻尋常。一看就無甚妖力，就像世間無數小妖一樣。

然而，那雙眼眸卻是出離悉。

像極裏每夜顛倒錯亂的夢中出現的那雙，漆黑圓潤，帶着世間最美的釉，痴情又惶惑……

卻也有些不同。

少年的眼睛像是潭幽深死水，難起波瀾。

“我們……見過嗎？”心口疼痛，許是在還真幻境中受那一掌未好，開口竟帶了半分不可查的躊躇顫抖。

少年説:“不曾。”他的眸淡淡，絲毫不含情意。卻叫這位當年不周山傾都不曾變一變臉的天君心中慌亂。

有些急切的，他又問:“你叫什麼名字？”低眉斂目，是對待上界仙人的敬畏客氣:“無名之輩，上仙不記得也罷。”説完，轉身走，像是從未將他放在心上。

惶惑混亂，肖匆匆上前，抓住了鼠妖灰撲撲的袖口。

他停住了，有些困惑的看他。

期期艾艾的開口:“我叫肖。”

“唔。”淡淡的應了一聲，視線落到了牽扯着的地方，“天君放開我吧，我要回家了。”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肖訥訥放手。目光卻始終注視着少年的眼睛，彷彿要在裏面尋找出些什麼。

可是，少年卻垂下眼，轉身走了，頭也不回的，只留給他一個瘦小羸弱的背影。

回到玉山神宮，恍然若失的覺愈加深重，明明是頭一次見面，那隻小老鼠卻意外的牽動着他的思緒。

夢中那張模糊的臉忽然變得具體，彷彿就應該是那鼠妖少年的模樣，疏淡的眉目，望着自己的漆黑雙眼脈脈含情。

在人世輪迴中歷經了三世劫難，歸位之後，前塵盡去。他仍是至高無上的靈虛天君，受到萬人的敬仰膜拜。

然而，每醒來，卻覺得懷中空，似乎原本應該抱着什麼人……

忽然，鼠妖少年瘦削的身影浮於腦海。

“天君，花神來了。”思緒被仙使打斷，肖漠然望向殿外，道，“請他進來吧。”洛迴雪帶來一罈酒，灑然往石凳上一坐，笑問:“肖，喝酒嗎？”肖一拂手，石桌上立刻出現兩個瓷白酒碗，他不言不語，看着洛迴雪的雙眼也是淡淡。

“三界都在傳，説你是為了我才自仙骨跳下降仙台的。”洛迴雪笑着給他倒酒，白衣被山巔狂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假裝嗔怒，説，“如今到對我冷淡了。”肖端坐着，衣衫一動不曾動，纖長手指端起酒盞，仰頭一飲而盡。

洛迴雪看向他:“聽説你在凡世有過一段塵緣，雖是那人強求來的，倒也是一番糾纏。”肖不答，相顧無言。

沉默的喝光了酒罈中的最後一滴酒，洛迴雪起身告辭。

臨走前，他説:“肖，多謝你。”肖垂下眼，心中千迴百轉的，卻盡是那晚有過一面之緣的鼠妖少年。

喜好清靜的靈虛天君向來不喜歡凡間的熱鬧，可輾轉反側幾夜之後，卻還是忍不住去往人間。

穿過城市的燈紅酒綠，車馬喧囂，高傲天君又一次來到了同鼠妖少年相遇的漆黑巷口。

上回他還沒告訴自己叫什麼名字呢。

肖想着。

不過是一番掐算就能知道的東西，肖卻偏偏不願意，他要聽少年親口告訴他。

等了一會兒，便見鼠妖少年遠遠走來。

幾乎一眼就看到他，欣喜若狂的，肖又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似乎從前他也站在這裏，像這樣等待過他。

“你要回家麼？”急匆匆的上去，寡言的天君在此刻更是訥於言辭，心中惴惴不安，卻又不知道這份不安源自哪裏。

少年驚了一下，匆匆往後退了兩步。

很明顯的排斥。

沉默的站在那裏，似乎並不打算同自己説話。

“你要回家嗎？”耐着子，肖又問了一遍。

從沒這樣輕聲細語過，但他心裏就是覺得少年應該被哄着。

“嗯。”點了點頭，少年木然看他，很疏遠的開口，“上仙有何貴幹？”被問住了，千里迢迢從玉山來到凡間，只是為了再見他一眼……

“我……”一時語，肖踟躕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少年仍是神淡淡:“名字而已，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