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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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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自己知道。不能再好了,他都成戲裏的人了。

唱罷,滿座兒的叫好聲。就連蹲在角落喝大碗老鷹茶的下力漢子都脖筋赤沒完沒了拼命使拙勁喝彩。

他們哪裏懂戲,只曉得齊袖這回足鉚。

齊袖望向秦遇常,盈盈的目光。不是正經戲台,小狐狸沒穿戲服,尋常的打扮,卻還是帶些旦角的氣質,很嫵媚。因為別,這嫵媚又顯得隱晦。

秦遇常的目光一刻不曾離開他,二樓的羅玉齋也是。

很正式的謝幕,草台班子哪有什麼幕簾,可齊袖裝作有,認真的同台下的座兒們代。

然後,他才走下來,走到秦遇常面前,步伐寬邁堅定,不可言説的豪氣。

“少帥,這出如何,可能入您的耳?”抬手,秦遇常佻薄的撫摸着小戲子的臉。指尖劃過寡淡的眼角眉梢:“唱得很好。”不知什麼時候,羅玉齋悄然離席。木質樓梯邁出一雙鴉青布鞋,黑的暗紋緞袍上,泛着如同幼兒肌膚一樣滑膩柔軟的光。

手裏的帕子還是往常那條,鵝黃的,紫藍的繡線織成兩簇渾圓滿開的繡球花。很尋常的繡工,不見得多好,可羅玉齋貼身帶着,時時把玩。

商響見了他,又望向齊袖。

然而齊袖垂着眼皮,誰也不看。

“羅兄。”秦遇常坐在條凳上,沒規矩的翹着二郎腿,點燃一支香煙,很輕慢的客套着。

羅玉齋笑了笑,同拿着間別着柯爾特的軍人虛以委蛇。

“小山可還好。”

“很好,來渝州的路上受了累,如今歇好了,隔幾要去凰鳴茶園貼演,屆時還請羅兄捧場。”香煙灰藍的煙霧模糊了秦遇常的臉,同時也模糊了齊袖的視線。

然而,羅玉齋是否注意到他已經不重要了。在嗆人又慵懶的煙味中,秦遇常狎暱的攬着齊袖的,帶他出了茶館。

接下來的幾,齊袖沒有再來過。啞了嗓子的吳師哥沒法登台,只能單薄的拉着胡琴。客人少了,田梳抱怨,可也擔心着憨傻的小齊袖。

後來,茶客們就開始傳,小戲子得了秦少帥寵愛,飯同食,寢同榻,送都是淨街戒嚴。

有人問:“那原來得寵的陳小山呢?”

“陳小山啊。”那人將尾音拖長,“失寵了,又開始拋頭臉的唱戲了。”凡人的心總在變,不過是一個戲子得寵了又失寵的故事。

可商響卻揪着一顆心。

小狐狸走之前望向羅玉齋那一眼,實在太難忘。

第三十三章緣六月十四,是陳小山在凰鳴茶園登場的子。

商響心頭存着説不定能見到齊袖的僥倖,託狼王搞了張戲票。

陳小山名氣大,如今渝州又湧來大批下江人。裏邊有不少都是他過去的戲

凰鳴茶園跟碼頭上的小茶館不一樣,高檔、堂皇,來往的都是有錢有身份的,自然重視格調。

商響穿了件月白綢衫,額前的軟發用摩絲梳上去,出光潔白皙的額頭。疏淡的眉,再往下,細密的睫覆着一雙漆黑眼珠。

不像平時稀裏糊塗的穿,好好收拾過後的老鼠沒有半點兒貨郎小販的樣子,十足十是個養尊處優的年輕少爺。

幫他整了整領子,指尖輕輕劃過淡淡的眉,囑咐他:“茶園人多,早些回來。”而後,忍不住將人摟進懷裏,仔細親過。

被親紅了,閃着潤澤的光,像朵掉落凡塵的海棠花。

商響羞赧的推開他:“好了,現在小狐狸的事情要緊,等我辦完了再回來跟你親熱。”肖不依,噙笑:“這算什麼親熱,響響還不知道什麼是親熱呢。”正是裏調油的時候,取笑也是情趣,抬了細白的手錘他口,商響啐他不要臉。卻被拉過手腕,吻了手指。

戲在傍晚開場,賓客如雲。

從北方來渝的下江人,多是本就捧陳小山的票友。渝州當地來的,大都聽聞陳小山的名頭,買戲票長見識,為看人的多為看戲的少。

大家都衝着陳小山,只有商響為了齊袖。

陳小山還住秦公館裏,並未像傳聞中那樣失了寵。及至他出台時,秦少帥還越上台口,專為陳老闆打簾兒,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捧他。

齊袖是跟着秦遇常來的,坐在二樓的小包間裏。人沒瘦,穿得也登樣,秦遇常好像沒待他不好。

羅玉齋也來了,盯着台上的貴妃,目光痴如醉。

濃墨重彩的扮相,陳小山美極了,還未開嗓,單憑亮相身段就足以叫人歎服。

這個人,是天生的屬於戲台的。

當然,戲外的陳小山依舊引人,可遠不如他在台上那樣光芒萬丈。舉手投足,彷彿千年來最明亮的月蟾光統統匯於貴妃的珠釵之上。

空氣中好似瀰漫着貴妃杯中的曲香,戲台下的座兒們,彷彿也飲下滿杯滿盞的瓊漿玉

醉了。

原本來看戲的看上了人,來看人的上了戲。

這就是陳小山的本事,能叫聽戲的也人戲不分。

其實,也不是他們不分。而是若沒了唱戲的人,這齣戲便成不了這樣。

所以他們才捧他,真金白銀,誠心實意的捧。

頭天開演,陳小山連唱四齣兒,出出都是是硬戲,謝幕時掌聲雷動,幾個北方口音的戲變着法兒的叫好。

尋了秦遇常去後台的間隙,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