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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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人竟然一個人走到這一步。”我聽他稱呼我為“大人”,便推測他應是六百年前無倦麾下的人,但沒懂他話裏的意思,只好説:“也不是全靠我一個人。”他有些忿忿的樣子,説:“化吉心中只有逢兇,至於希言,若不是他要大人去天庭,大人也不會白白受傷。”他很像那種沒有長大的小孩,面對不順心的事尚且需要從外界找原因,把一切複雜的事情簡單化。
我回答説:“這都是我自願的,況且我還拿回了修羅刀不是嗎?”
“那是因為大人的實力很強。”我説:“若不是銀河相助,還有你拖延時間,我已經死了。”他急切地問我:“我幫上大人的忙了嗎?”
“第一次遇見你時,你身邊帶了我的塑像,我想,你是假託仙官的名義幫我收集信奉。”他笑了笑,説:“只是沒料到和先生在不同的陣營。”我問他:“當時相遇,你為何要攻擊我?”他説:“我沒有……我只是……不太喜歡看見大人和陌生人在一起,他們總是不安好心。”我轉過身去好好看了看他,心裏想:真奇怪,為什麼一點都認不出他,無倦當時的兵力從幾千發展到十幾萬,那幾個經常為無倦辦事的人,我都還記得,就偏偏眼前這位,我就是想不起他是誰。
他看出我的疑惑,説:“六百年前,我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無緣幫上大人的忙。”
“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了。”我説。
他不再答話,我又説:“你逃過了天罰,現在變得很強。”他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才説:“我太膽小了,當時大人變成那個樣子,我總覺得我們要輸了,就一個人回到了魔界,對不起,大人。”我笑笑説:“生命是寶貴的,你這麼做沒有錯。”
“也稱不上對,不是嗎?”他問我。
我説:“對錯對於當局者來説,總是難以分辨,而天道茫茫,誰又會指點我們究竟何為對,何謂錯呢?”少年説不上悲喜地笑了一下,説:“大人宅心仁厚。”我想對他説我遠遠配不上宅心仁厚這四個字,但是我終究覺得和他是殊途,因此也沒有辯駁,只是問:“你叫什麼名字?”他聲音朗朗地説:“鈞天。”
“是個好名字。”
“我娘為我取的。”他提及母親的時候,神情突然亮了一下。
我問:“這幾百年你都在照看風居?”鈞天“嗯”了一聲,又自顧自地説:“我總覺得大人有一天會回到這裏來的。”我不由得有些傷,又覺得自己過於矯情,但不論怎麼説,現在回來的,只有我一個人。
風居有過熱鬧的子,因此才顯得此時格外孤寂。
鈞天有些急切地問我:“大人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牽掛着希言,巴不得現在就去找銀河,但是鈞天總是阻攔我,説現在天庭派出很多人來找我,我擅長打細算,唯獨關乎希言之事,我有些頑固不化,此時我也不便再説我要去妖界,只是説:“尚無打算。”他似乎有些失望,説:“這一次,我可以幫大人做許多事,我們可以再次去南天門,去凌霄殿……只要大人願意,我可以再次啓用五藴塔。”我心下一沉,問:“觀妙去魔界,就是因為五藴塔之事?”
“沒錯。”我只聽無倦説過五藴塔,説是開啓五藴塔,可以引出塔內鎮壓的上古物的力量,但他對這種術十分鄙夷,因此也未曾多説,紅龍也只是泛泛而談,並未説明五藴塔究竟如何啓用和關閉。
鈞天見我不説話,接着説:“五藴塔內關着天帝統一各界以來所有不能用天罰殺死的物,只能關在五藴塔之內,用西天的經文和咒語超度,但是天帝自百年前就不再打理三界,五藴塔也就被荒廢了。新的魔尊忙着管理家務事,心思也不在這上面。”我問:“你的力量就是源自五藴塔。”
“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的能夠有一天,大人可以真正的君臨天下。”我沉一會兒,問:“五藴塔的力量會有反噬嗎?你的身體和心智會不會受到影響?”他愣了一下,試探着問:“大人這是在關心我嗎?”我點頭説:“算是吧。”他像個得到了表揚的小孩笑起來,説:“除了我母親,世界上從來沒有人關心我。”我又想到什麼,問他:“那天晚上你在擊壤林變成仙官的樣子,説的那番話裏,提到了‘逢兇’,你有他的消息嗎?”他似乎有些不高興,説:“不太清楚。”
“化吉一直跟着你,卻失去了蹤跡,希言……希言的十方鳥找不到你們的位置,你可以告訴我化吉在哪裏嗎?”鈞天卻看了看天空,説:“大人,你看,雨停了。”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卻覺得心裏無端苦澀,總是缺點什麼,他抬腳離開,走到一半,我忍不住又咳了幾聲,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説:“大人,你要信我。”不等我作答,他又説:“化吉會害了大人的。”他突然並了兩指在空中畫了一個法印,隨後説:“以大人的力量,尚且打不開我的法印,大人好生休息,我會幫你料理一切。”説完他就走了,初冬的寒風陣陣灌進我的袖子裏,我伸手掉了鶴氅,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