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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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希言一愣,眼神立刻看向別的地方了。
我繼續尷尬地笑笑:“哈哈。”這是個什麼道理?我仔細回憶了那天的場景,希言仙靈四散,妖氣飄了幾縷出來,而現在,由於仙骨剛接好不久,仙靈也幾乎凝聚在脊骨上,沒有在他體內通,希言此時似乎……妖氣沖天的。
我換個方式問:“你體內為什麼有妖氣?”希言有些緊張,還有些不好意思。我懂我懂,這些做神仙的嘛,最喜歡什麼出身正統之類的了,只要和其他族類有點關係,就會被人瞧不起,吐口水。
希言結巴地説:“那個……我成仙的時候……太早了,妖身沒來得及……褪去。”哦,跳級的優等生。
我擺擺手,示意他別説了,只道:“那你下凡是來找救金戈將軍的方法的?”希言被我看穿了心事,馬上就要跪下去認錯,我扶住他,希言沒料到,想要收回被我接住的手,猛地一用力嚮往後退去,卻沒想力道全壓在我掌心,“喀”一聲,我的手就掉了,希言尷尬地看着那隻只剩白骨的手,撿起來雙手遞給我,小聲説:“抱歉。”我也太菜了吧。
這麼想着,我把手拿過來,裝作雲淡風輕地接上了。
希言趁機解釋:“我不是有意想瞞着大人的,我只是怕大人認為我異想天開,痴人説夢,憑我的能力是救不出金戈將軍的。”我笑笑,問:“那你覺得我憑現在的模樣去打天庭就不是痴人説夢?”希言立刻接話説:“不是。”不是,那個,這話讓我怎麼接。
我嘖了一聲,拿他沒辦法了,想一個人去一邊冷靜一下,希言着急來拉我,我説:“祖宗,行行好,別又把我手給拽沒了。”他像是被我逗笑了,嘴角輕輕揚了一下,又剋制住説:“大人你別走,那……迴天庭之前,我們就是師徒了。”他頓了一下,小聲喊了句:“老師。”我有點害羞了,因為本沒料到他會這麼説,一不留神我真的挖了金戈將軍的牆角。
“誒,好徒弟,準備準備,我們要出去了。”剛説完,就有亡靈圍過來,我看希言倒是不怕這些亡靈,於是問:“同樣是鬼,為什麼你那麼怕化吉?”希言説:“我剛進來的時候,老師説過這些都是由思念形成的亡靈,我覺得不算鬼。”
“那算什麼?”
“怪。”希言喃喃道。
周圍的亡靈躲在我身後探出頭來看希言,我心裏有些莫名動,不自覺伸出手拍拍他的頭,説:“走了。”走之前還需要做一件事,就是給我做個像樣的偽裝,不然就這麼出去估計要把死人都嚇活。化吉找來很多布條,丟在我身邊,隨後又遞給我幾件乾淨衣服、一件兜帽和一個面具,隨後就離開了,本不想幫我一下。
潔癖真的好煩。
我在這堆東西里面翻了翻,發現化吉放了一嶄新的煙桿在裏面,黃梨木製成的,煙嘴還是漂亮的玉石。那是六百年前我養成的習慣,每一次和天庭的對戰之後,我都會扯一點名為“桃源鄉”的煙絲,填在煙桿裏來。
桃源鄉,名為桃源,忘憂解愁。
無奈此刻我沒有嘴巴,身邊更沒有桃源。
於是我沒法只得自己動手把布條一條一條纏在自己身上,儘量纏厚一些,套上衣服和兜帽後,就勉強有個人樣了。一個人纏很費勁兒,我最後累癱了,才纏完一條手臂。
希言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我身邊,我理所當然地抬起另一條手臂給他,希言很機靈,從地上拿起布條就開始,他做事很利落,布條被他纏的間距都幾乎一模一樣,像是在完成什麼作品,比起我鬆鬆垮垮綁完的那隻手,不知道好看多少。
我又順便把腿也抬起來,希言愣了一下,握着我的腳踝也開始纏布條了。
我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但是希言好像不敢看我。
唉,看着骷髏也會臉紅,簡直是無稽之談。
希言還是太年輕了。
他的力道恰到好處,我躺在那裏近乎進入睡夢。
希言好不容易幫我纏完全身,我休息夠了剛想坐起來,他把我按下去,説:“我幫老師把這邊重新纏一下。”我知道了,化吉是個潔癖,而希言是個強迫症,至於我,我就是個廢物。
我站起來又把衣服穿好,兜帽披好,問希言:“怎麼樣,看不出來是骷髏吧?”希言不知道為什麼紅了眼睛,緊緊抿着嘴簡單答了句:“嗯。”
“幹什麼?是不是覺得我過於英俊瀟灑而落淚了?”希言説:“我聽説老師當年……乘龍車,揚旗幟,一呼百應,三界皆驚。”物是人非這件事,是傷的。
我向來不喜傷,説:“別看多了古卷,都是假的,我當時就騎了匹馬,還是偷的。”
“……”我可真是焚琴煮鶴的人才。
收拾妥當,走了。
走的那天,歸息受到我的想法,開了一道小門,被稱為“怪”的亡靈們紛紛站在荒野上看着我們離去,我轉過身朝他們揮揮手,心想這次大概永遠都不能回來了。新生的亡靈都面帶微笑,似乎還沉浸在生命的喜悦之中,還以為自己擁有他人的牽掛,至於那些快要被人忘記的亡靈,照舊正在慢慢消逝,一部□□體變成黑的沙塵飄在空氣中,而我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