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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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物,可他依然拋棄他了。
他不會再信他了。他要去找他。
災後重建是一項浩大而又繁瑣的工程,那些植物沒怎麼損壞住宅樓,卻毀壞了所有道路,之前,法官還不太明白其中的原因,現在他知道了,這是因為那隻血鬼在循着每一條道路找人。
這場災難的起因未免過於荒誕,可他也只能接受。
[他開始找你了。][他想怎麼找我,每個地方都瘋一次嗎。]三天以後,飛機幾經週轉,終於降落在東方一座城市。
楚辭戴着巨大的幾乎能擋住整張臉的墨鏡,快速離開機場。
託了小血鬼的福,他被法官重額懸賞,全球搜查,金額高到首富見了也能心動的地步,為此,系統踴躍表示自己可以幫忙改變他的容貌,但很可惜,楚辭不願意。
系統只好辛辛苦苦地篡改每個見過他的人對他的面部記憶,在飛機上還好,沒有多少人,一落地,遍地都是人影,為了讓它不那麼辛苦,楚辭主動戴上了墨鏡。
這個世界和他之前所在的世界沒什麼聯繫,但又非常相似,像是直接複製粘貼一般,即使楚辭也是真正第一次踏上這片東方的土地,他也沒有什麼陌生。
人來人往,被改了記憶的人們不會去注意他,反而讓他有一點新奇。
他生來優越,最習慣的就是被矚目、被戀、被信仰,當一個普通人是什麼覺,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我能不戴墨鏡嗎?][!]系統嚴詞拒絕:[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楚辭無辜地説道:[我只是隨口問問,幹嘛這麼兇。][我沒有兇——]系統忍不住反思,它真的有兇了自己的宿主嗎?
但它話沒説完,就聽見楚辭繼續道:[你也沒有屍體啊,我怎麼踏。][……]無論如何,一個不被人注意的普通路人楚辭心情愉快地在外面轉了一圈,吃過晚餐,又愉快地回到酒店。
落地的剎那,系統已經給他定好了房間,最高層的位置,可以俯瞰大半座城市的風景。
沒有外人在,楚辭摘下墨鏡扔到一邊,懶洋洋地進了浴室。
蒸騰起的水霧燻得他昏昏睡,他也真的睡着了。
雖然沒有因為懸賞被各路人馬圍追堵截,但坐飛機也很累的。
更確切地説,是和那隻血鬼的情緒互相拉扯,才是他會如此疲憊的原因。
系統安靜地維持着熱水的温度,待楚辭睡以後,它才把他移回牀上。
沒有,沒有,沒有。
哪裏都沒覺到楚辭的存在。
路德維希的眼睛自從變成暗沉的血以後,就再也沒變回去過。
每經過一座城市,他都會停留片刻,在城市裏搜索楚辭的氣息,可他沒在任何一個地方覺到。
希望不斷落空的覺,讓他的心臟也變得越來越空,空得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石頭掉下去都聽不到回聲。
這已經是西方最後一座城市了。
路德維希平靜地眨了一下眼睛,算了算楚辭離開的時間。
其實本不需要算,一串數字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裏,十五天,三百六十個小時。
十五天,你應該玩夠了吧?
路德維希看向遙遠的海洋另一端。
既然西方找不到你的存在,那就去東方好了。
[你被盯上了。][啊?][有人想要搶劫,]系統微妙地頓了頓:[劫財。]楚辭輕輕笑了一聲:[你好記仇啊。]系統終於將回一軍,很快樂,不準備接下他這句話。
他篡改了所有人對楚辭的記憶,因此,在外人眼裏,楚辭看起來就是一個面目普通身材羸弱又偏偏很有錢的人,這樣的形象,被歹徒視為搶劫目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楚辭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商業圈裏太過熱鬧,情侶想要接吻都找不到一個隱蔽的空間,更不要説上演一場心策劃驚心動魄的綁架,三的小偷偷偷錢包倒是可以。
他隨意往外走,離開繁華的地帶:[有點無聊,讓我來會會這個搶劫犯好了。]往外走時,楚辭覺到了某種歇斯底里的狂熱視線。
[算了,]他説着,又重新往回走:[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走遠了會碰到點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的直覺一直很靈,他才不會為一個神神經經的搶劫犯違背自己的直覺。
他混進熱鬧的人羣,在商場閒逛了一下午。天知道他是怎麼應付那些似乎永遠都應付不完的推銷員的,她們過於熱切的語氣總讓他覺得,自己在她們眼裏似乎又是新的形象,類似於行走的atm機什麼的。
還是個沒有密碼的atm機。
又一次拒絕嬰兒粉推銷以後,楚辭疑惑地問:[我看起來很像出來給小寶寶買粉的爸爸嗎?]系統:[或許吧,誰知道呢。]大概是他在商場的時間太久了,一直盯着他的歹徒終於有些不耐,故意從他面前經過,重重把他撞倒在地。
“你沒事吧?”歹徒的臉倒是很憨厚老實,掛滿了情真意切的擔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覺哪裏不舒服,要不然我送你去醫院看看?”他撞上來的時候,用的力道和角度都是經過嚴密計算的,足以讓眼前這個脆弱的有錢人摔得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