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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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帝斯來了,他便決定只將之前正在看的那一份文件批閲完,就放過自己,好好享受這一個晚上。
心裏這麼想着,他看得就更加專注起來,希望能在最快的時間將這份文件看完。
“老怕格拉斯又跟人吵起來了,我懶得管他們。”雷尼帝斯説着,神情倒顯得有些輕鬆。
他之前就已經洗漱完畢,現在站在牀邊看着頭也不抬的閆子魏,而他身後,卻有一個掛着兩件華麗禮服的衣架,和矮櫃上擺着的幾盒飾品。
只是隨着閆子魏一聲頭也不抬地淡淡地“嗯”了一聲,雷尼帝斯臉上的神也都收了起來。
他垂下了眼瞼,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説道:“今天韋斯利他們把衣服送來了。”
“嗯?怎麼?”閆子魏依舊低着頭,心不在焉地問道,一邊拿着個電子筆在光屏上寫着東西。雖然星際時代早就已經開發出了更多的輸入方式——比如思維輸入——但他還是習慣用筆這種東西。
這一次雷尼帝斯沉默得就更久了,不過最終他還是問道:“你要不要看一看?”低頭專注看着文件的閆子魏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還沉浸在文件中的他甚至可能都沒有聽清楚對方説了什麼,只回答道:“再過一會好嗎?我快就好了。”之後過了很久都沒有再聽到雷尼帝斯説話,等到閆子魏發現不對勁時抬起頭,房間中早已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他愣愣放下手中的筆,呆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閆子魏懊惱地下了牀,有些無措地站在牀邊,最後咬咬牙,甩下光腦便也不顧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開門跑出去想將人追回來。
只是雷尼帝斯不想看到他時,起碼在普林迪瓦,閆子魏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
一晚上幾乎跑遍了整個普林迪瓦的他,累得太陽一脹一脹地疼。他有些力地站在空曠的前庭廣場中着氣,完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般女孩子生氣,不都是等着男朋友去哄嗎?怎麼雷尼帝斯會這麼不同呢?
其實雷尼帝斯也沒有故意躲着他,只是他卻是去了一個閆子魏怎麼都想不到的地方——風蔽之塔。
風蔽之塔並不是專門用來幽靜艾拉太后的,那原本是蒙德賽皇族祭奠先靈的地方。蒙德建國以來,所有皇帝及其皇后的畫像都掛在主塔中。
此時,黑暗的夜空下,白的風蔽之塔孤身靜靜矗立在那裏。塔中,只有一個孤獨的腳步聲迴響在迴旋的昏暗走廊中。
雷尼帝斯一邊沿着樓梯緩緩往上走,一邊卻無意識地傾聽着自己的腳步。
他並沒有去看那些掛在樓梯旁的畫像,因為不用看,這些畫像早就已經深深的印在他腦海中。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便會經常如現在這樣,一個人一遍又一遍地走着這條路,看着上面那一張又一張或年老或年輕的臉。
掛在這裏的畫像,都是那些皇帝臨終前選擇的。有些人會選擇自己年富力強時的樣子,或者是少年、青年時代最美好的畫像,而有一些卻會將年邁的自己最後的樣子留在這世間。
看着那一張一張或快樂或成竹在或充滿暮氣的臉,雷尼帝斯似乎能夠聽到,那些先祖們用這些畫像,向人世間訴説着什麼。
那或許是他們對於年少青時的懷念,或許是對壯年執掌大權時的眷戀。又或許只是想告訴他們的後代,人的一生如此短暫,一定要抓緊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又或者僅僅只是坦然地接受了死亡。
可是這些人身旁,無一不陪伴着他們的皇后。
即便是那位肯麥斯大帝——被他的皇后分走了一半的領域,並且從那之後不再相見——可當最終死亡來臨時,他依然自然選擇在這裏掛上了對方的畫像。
只是在塔頂處,那位年輕的皇帝的畫像旁卻空空如也。
走到塔頂的雷尼帝斯站在那幅畫像前,看着對方那與他相似的五官,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蒙德這些皇帝們的人生中,充斥着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雖然最後他們都與自己的皇后被掛在了這裏,可是真正攜手走到最後的卻並不多。
包括他的父親。
他父親是死於暗殺的,而兇手則來自拉斯托奇。這在當時並不奇怪,畢竟那時候蒙德與拉斯托奇已經兵戎相見。
可世人不知道的是,那暗殺者卻是被當時的艾拉皇后親手送到先帝身旁的。
雷尼帝斯至今還記得,那個被愛情昏了眼的愚蠢男人,臨死之前都在喊着那個女人的名字。
即便暗殺着刀刃上的病毒已經襲遍他全身,他都睜着那雙血紅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質問着她,“為什麼?為什麼?”等到那個女人抱着他坐上皇位,真正成為了蒙德的實際掌控者之後,幼小的雷尼帝斯才逐漸知道了那個問題的答案。
不過他想,恐怕他在問出口的時候,心中就早已知道了——他這麼問,只是不甘心而已。
“我能説我一點都不意外,會在這裏再次見到你嗎?”身後一個有些低沉的女聲出現。
雷尼帝斯卻並沒有轉過身去看她,只是淡淡説道:“我倒是很意外你會在這裏。”
“沒有什麼可意外的,”女人微笑着説道,“這裏夜最美,不是嗎?”雷尼帝斯很不喜歡對方輕佻的語氣,他轉過身冷冷地看着對方,不妨對方臉上笑容逐漸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