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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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導。

所幸他對玄霄閣用毒方式頗為悉，未耗多久功夫便將對應的解藥一一配置出來，盡數喂段雲泱服下。由於部分毒素已在體內形成糾集之態，眼下無法將餘毒肅清，但命已然無礙。

段雲泱此番傷勢頗重，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光景才清醒過來，他也這麼不眠不休地全程看護。

期間葉知蘅試圖勸他稍事休息，他卻唯恐段雲泱傷勢生變，説什麼也不肯離開半步。此時見那人終於醒轉，強自壓抑的擔憂不由化為滿腔怒火，一時間連温言問候也做不到，面上笑容冷冽得幾乎要凝出冰來。

段雲泱哪裏不知蘇巽心中所想，眼下簡直恨不能將他摟入懷中温存撫，無奈沉重的傷勢作祟，縱使渴慕至極，也有心無力。

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抬起裹滿紗布的手，輕輕觸碰蘇巽緊繃的指尖:“我這不是醒過來了麼？燭陰大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可別再置氣了。”某些真相既已落實，他也不願再留着那層薄如蟬翼的窗户紙，索挑明瞭開誠佈公。

但出乎他意料，蘇巽並未表現出多少驚訝，只是原本冷峻的神情稍稍軟了下來，透出些許悵然:“罷了……段雲泱，你還是如往一般，油嘴滑舌。”得知段雲泱前往玄霄閣查探的消息，再結合他之前種種異常舉動，蘇巽稍加思索，便知自己的身份怕是即將隱瞞不住。

但他對段雲泱的信任素來近乎盲目，眼見無所遁形，內心並無多少焦灼，反而生出些莫名的期待。

畢竟那夜落荒而逃，心緒紛亂不已，此番光景他早已在心中演練多遍，暗道不論段雲泱如何行事，自己也不可亂了陣腳。

段雲泱卻剎那間驚異地瞪大了雙眼。

若説蘇巽識破他“畢方”的身份尚在情理之中，可玄霄閣中人不可能知曉對方的真實身份，他自問也從未在蘇巽面前透半點風聲——……那他又是如何認出自己的？

“你……”心中疑雲翻覆不止，他正問個明白，腹部卻突然傳來一陣絞痛，生生將嘴邊的話語壓了回去。

“你怎麼了？”見段雲泱陡然噤聲，隨即臉蒼白，冷汗也微微沁了出來，蘇巽唯恐他毒發，急忙伸手探向他腕脈，受到指下脈搏稍弱卻穩定，更是不明所以。

段雲泱倒一口涼氣，手肘緊緊抵住胃部，試圖減輕那處刀剮般的劇烈痛，咬牙逐字逐句地道:“無事……怕是太久未進食，老病又犯了。”他自幼隨軍，向來對飲食一事不太上心，小小年紀便飢飽不定，是以落下了胃痛的病。現今年歲長了，倒常常被元若拙等人嘮叨着要養生。

他自己平時依舊不甚在意，往往睜隻眼閉隻眼便對付過去，卻不料現在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儘管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了怯，他卻無力與聲勢浩大的胃痛抗衡，整個人逐漸蜷作一團，身體也開始細微顫抖。

蘇巽怔忪片刻便了然，心頭登時被憐惜充斥得滿滿當當。再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發動傀儡手釧，他先向門外吩咐了幾句，等到澎湃的熱充盈在雙掌之間，便回到段雲泱身旁，伸手入被勾住身，隔着褻衣按起他的腹部。

“唔……”段雲泱痛得眼淚都險些溢了出來，哪裏還有氣力反抗，索放任蘇巽雙手探入，將舒適的熱覆蓋。

伴隨着他力度均勻的推拿，原本搐的胃部逐漸放鬆下來，翻湧的痛意也隨之淡化。被疼痛發散的意識緩緩凝聚，段雲泱這才察覺，此時此景，似乎有些曖昧。

腹被摟住，這一刻自己正順勢躺倒在蘇巽膛，微微側頭便能將那人清冽淡雅的氣息嗅得分明。而那修長手指帶出的熱力龐大如斯，他只覺得身體彷彿正被不知名的力量消融，一寸寸軟倒下去，幾乎要沉淪於那人温暖的懷抱當中。

二人靠得有些過分的近，蘇巽的氣息不時吹拂在段雲泱耳後最為處，他的心跳也猶如風捲珠簾，凌亂越，劇烈的聲響險些突破腔的束縛，充盈在每一絲呼間。

“可有好些？”神情依舊淡然自持，蘇巽掛念着段雲泱身體不適，自然未生出半分綺念。

而段雲泱早已眼前朦朧，帶着鼻音輕輕“嗯”了一聲，許是受傷的緣故，聲音軟糯中藴藉着淡淡的虛弱。這個字眼似息又似誘哄，蘇巽眉梢微挑，心絃輕蕩，掌心驀然熱了三分。

不經意間，房中的温度似乎攀升了些，滿室脈脈的情湧動，自然生出幾分旎的秀來。

半晌，門外傳來數聲輕叩，蘇巽聞聲收手起身，走出房門。

患病之人心思脆弱，段雲泱此時才算是深諳了這個道理。伴着熱度離，他霎時間只覺得心中空空落落，僅僅是片刻的分別，不捨之情已油然而生。

忍不住自嘲地嘆口氣，他段雲泱於羣芳獵豔中自由來去，原本是肆意跳的子，又怎能料到有朝一，會為了那人冰肌玉骨連忘返，食髓知味，不可自拔？

可嘆，可嘆！

蘇巽很快返回房中，手中端着紅木托盤，其上端端正正放着盞琉璃碗，碗中熱粥蒸汽嫋嫋，澤鮮亮，誘人的香氣很快彌散開來。

“這乾貝鮑魚粥已在膳房熬製了整整一，想到你傷損難免失血，便又加了些枸杞在內，”他用湯匙在粥面上輕刮，直到盛滿勺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