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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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璧……我該拿你怎麼辦?”此刻段雲泱切切的呢喃,蘇巽自然無法知曉,在門外與葉知蘅匯合後,二人便離開客棧,來到城郊一片隱秘的小樹林處。
接過葉知蘅遞來的令牌,蘇巽手指在牌身底部輕輕一劃,令牌傳出一聲清越的嗡鳴,幾乎同時,數十道黑衣人影從林木後閃身而出,動作整齊劃一地單膝跪地,竟無半分異聲:“見過主上!”蘇巽淡淡頷首,在為首的黑衣人臂彎間虛扶一把,朗聲道:“眾位兄弟請起。盤古大人既已將墨棠令傳於我手,後蘇巽定會與諸位共進退,竭盡全力護佑諸位周全。”
“見令如見人,盤古大人的決議定然無誤,一切但憑主上吩咐,我等便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多謝,”蘇巽不微微動容,同樣堅定地回以一禮,“我如今武功全失,身無長物,唯有一腔孤勇在懷,承蒙諸位不吝襄助,蘇巽不勝!”
“主上不必過分介懷,這本是我等職責所在。”為首黑衣人立起身來,沉聲介紹道:“此支小隊共計四十五人,原本直屬於盤古大人麾下,內部建制與玄霄閣並無二致,組織上卻是獨立存在,以墨棠令所有者的意願為尊。目前除去各部門首領人員,有三十名鋭殺手可由您隨時調遣。””如此……甚好。”蘇巽不由驚歎於盤古的手筆,要知道玄霄閣綿延百餘年,座下頂尖殺手歷來不超過五十人,算上裝備良的閣員弟子,也僅有二百餘人的水準。
寥寥數人便可攪動江湖腥風血雨,竟對這樣一眾隱秘組織絲毫不察,其中籌謀之深,儲備時間之長,不由教人歎為觀止。
“方才過來的路上,我從知蘅那裏瞭解了諸位目前的大致情況,”蘇巽續道,“鑑於城西吏治混亂,人多眼雜,不若大家將據點遷至城東南,我們正好有另一落腳處在那附近,必要時也方便相互接應,這幾便可辦起來。”黑衣首領點頭稱是,蘇巽凝眉思索了半晌,又沉聲道:“今我在追索暗害慕鸞的幕後之人時,無意間發現了玄霄閣的專用傳訊工具……此事實在蹊蹺,只怕需分出部分人手順着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另外,也記得調些人手跟隨在玄霄閣殺手“畢方”附近保護,近風波迭起,我總擔憂他或有不測。”鑑於墨棠令的存在,以及過往蘇巽在玄霄閣中的地位積威,遷移據點以及人手分配的事宜很快落定,他與眾人逐一識後,便與葉知蘅一道返回了客棧。
再度返回房中,已然接近五更時分。
牀上那人依舊沉沉睡着,隨着他的腳步靠近,那張面容逐漸清晰,英的眉目舒展開來,常年勾起的嘴角平緩垂落,竟顯出幾分純稚與寧謐。
凝望着段雲泱安靜的睡顏,蘇巽只覺得縈繞不休的紛擾疲倦一時風散雲,身邊似有温情脈脈淌。
他伸出手,正將段雲泱前散落的被褥蓋好,忽然留意到某處細節,動作不由僵在半空——段雲泱的衣襟,是何時扣好的?
心下警鈴大作,他走時拴緊了門鎖,也並無他人破門而入的痕跡,而離開時那人兀自衣衫散亂,眼下這幅光景,只可能是……
他……會發覺了什麼嗎?
膛彷彿被有力的手掌攫住,剎那間連呼也不能夠,蘇巽不住腳底微微踉蹌,扶住身後木幾才堪堪立穩。
幾縷微不可察的暈紅漫上面頰,又水般飛快褪去,徒留下一片冰雪霜白,荒蕪森涼。
不論此刻段雲泱是清醒抑或是沉睡,他都進退不得,或許最好的選擇是坦誠相待,而背後有太多枷鎖束縛住他的心意自由,面前一步高逾天塹,饒是他傾盡全力,也無從跨越。
終究是不能。
如水的月華漫過窗欞,隱約照見那道倉皇離去的身影,凌亂的腳步間,似有雲般極輕極冷的嘆息散落,碎裂無痕。
又是數個時辰過去,待頭高懸,明媚的陽光將室內映得通明,段雲泱才輕一聲,悠悠轉醒。
不出他所料,房中依舊空無一人,只不過牀前卻多出了一套潔淨新衣,昨染血的外袍早已不知所蹤。
他不由笑了笑,似無奈又似喟嘆,三兩下將外衣穿上,對鏡大致理了理儀容,便推門走出房去。
客棧小二似乎得了旁人指示,早早便候在門外,見他信步走出,便滿面堆笑地了上來:“客官昨夜休息可好?新衣可還合身?另一位客官可是反覆代小人,唯恐出了什麼岔子哩!”
“甚是合適,勞你費心了,”斂目受裁剪合度的衣衫,段雲泱長吁口氣,為那人綿綿細緻的心意喟,“原先住店的兩位客官,現又在何處?”
“他們似乎有要緊事要忙,一早便離開了,”小二笑得開懷,“但他們早已提前付結了房費,您不必掛懷。眼下已近巳時,您怕是有些餓了罷?樓下便有現成的餐點,不如賞臉享用一二?”
“不必了,我自有安排。”他的目光越過客棧大門,投向人攢動的街道。
兩人之間,可近在咫尺呼相聞,又可轉眼間沒入人海茫茫中,眾裏尋覓千百度,亦杳然無蹤。
若那人不願邁出關鍵一步,便由他完成罷。
角蜿蜒出莫測的弧度,他從懷中取出一物到小二手中,便施施然走下樓去,足底生風,身筆,端的是姿態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