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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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説方才事發突然,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所幸沒造成什麼損傷。”他實際上是被蘇巽喝湯的模樣引住了目光,那人本就生得膚光如玉,脖頸修長,小口抿湯的時候,下頷線勾勒出緻的弧度,滑動的喉結輪廓優美,每一次律動彷彿温柔的羽劃過心房,盪起層層漣漪。
耳未褪盡的灼熱似乎有捲土重來的趨勢,他深口氣壓下內心的悸動,繼續顧左右而言他。
四人進店時便近黃昏時分,眼下用完晚餐,頭已經西沉,暖黃的光暈也逐漸暗淡下去。驛站的歇業時辰將至,段雲泱不便再多耽誤蘇葉二人,於是在飛花居門口作別,分頭朝段府與馬車驛站行去。
蘇巽在街道的拐角處回望,見段雲泱與元若拙的身影消失在人中,便拉着葉知蘅退到一旁:“今晚不着急返回無謝樓,先就近尋間客棧住下。”葉知蘅點點頭,二人便繞道去往街對面的客棧,訂下兩間上房。
將雜物安置妥當,他來到蘇巽房中,赫然發現提前備好的兩件夜行衣已被取了出來:“大人,您這是?”
“慕鸞如今身死,但她生前所居的房中或許還能找到線索,”蘇巽蹙眉道,“但以青樓中人貪財的子,只怕處理完後事,便能將房中值錢的物事搜刮殆盡,那時我們若再想發現些什麼,只怕……”
“您這是要夜探妙珠樓?”葉知蘅驚得聲音都變了調,“可您大病初癒,武功未復,小人怎能放心讓您獨自前往?”蘇巽不置可否地勾了勾,淡淡道:“我何曾做過無把握之事,知蘅你不必擔憂。”
“可是……”
“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由你去完成,不得有誤。”不待葉知蘅説完,蘇巽便將信紙和一枚沉甸甸的令牌放入他手中。
令牌通體烏黑,上書“盤古墨棠”四字,筆力遒勁,剛健不阿,似乎由某種金屬製成,卻奇異的沒有任何光芒反,加之自身驚人的重量,不由讓人心生敬畏之。
“我如今身體漸復,對於當初案件真相的排查,也該提上程了,”蘇巽修長的手指摩挲着令牌,嘴角笑意生冷,“僅靠你我二人自然不足以對抗,今夜,你帶着這枚令牌前往信中記載的地點,自會有人接應。”
“……是,小人定不辱命!”葉知蘅心中凜然,恍惚間似乎再次見到那人恣意江湖的風采,一時震撼難當,中熱湧上,鄭重拱了拱手。
蘇巽頷首,葉知蘅將他周身傀儡裝置檢查一輪,確認並無任何問題,這才攜令牌離開。他則將門閂鎖死,下被血跡污損的外衫,將夜行衣穿好,端坐在牀畔開始閉目調息。
待夜潑墨般鋪陳開來,街道上零星的燈光亮起,蘇巽濃密的羽睫微微一顫,瑩潤的雙目隨即睜開。
他左手腕處的手釧發出矇矇亮光,匯聚成束一路下行,直到在雙手掌心與足底形成削薄的平面。隨後他伸手輕拍牀榻,整個人便悄無聲息地飄然而起,宛若落羽般輕盈。
內力全無固然不假,但輕功的招式要領與氣息運轉之法卻早已記於心,此時他以傀儡手釧代替氣的功效,應用起來也並無多少不順。
將街後一側的窗户打開,四下觀察一番確定無人發覺,他便從窗欞邊輕靈躍下,飛掠進茫茫夜中。
妙珠樓與客棧相去不遠,且除了面向主幹道的一側較為繁華,其餘三側燈火闌珊,並無多少人會費心留意。
蘇巽步履如風,很快繞到了妙珠樓後方,趁僕役們不備的剎那,閃身進入樓內。
據他事前所知,妙珠樓內部層級分明,稍有些地位的/女都居住在採光較好的三樓,且每人有獨立的房間,慕鸞也不例外。眼下她剛剛身殞,房門上的名牌還來不及撤下,他順着走廊逐一排查,未花多少功夫便來到了慕鸞房中。
不出所料,從事發到此刻僅數個時辰,慕鸞屋內盛放金銀珠寶的箱奩已然被翻了個底朝天,衣櫃也大敞着,有殘破的絹花散落其間。所幸梳妝枱前除了首飾盒被洗劫一空,其他物件尚且待在原處,牀榻等貼身之處也較為整潔,只怕時間緊急,搜刮者只來得及將暴在外的財物趁亂取走,無暇顧及其他邊角旮旯。
將身後門扉緊掩,蘇巽沿着牆壁踱步一週,大致對居室的構造有所瞭解,便着重研究起牀榻與梳妝枱周圍。
若是及其重要的機密,想來慕鸞必不願其距離太遠,應會藏在貼身處左近。
他抬手輕叩牀板與牀側的牆壁,發覺靠近石枕的那側,迴音顯得格外空蕩,便伸手探向牀鋪底端,很快尋到一處凸起摁下,牆壁那處隨之後縮,現出一道淺淺的暗格來。
暗格中除了幾枚環狀的金屬片與紙張外別無他物,格子側邊似乎雕飾着某種圖案,蘇巽凝神辨認了半晌,才隱約看出近似於蓮花的輪廓。
心底微沉,他取出暗格中的物件仔細查看,只見金屬片兩端均有凹槽,應該是從某種裝置上拆卸下來的部分;而紙張薄如蟬翼,不論如何翻卷也無法留下絲毫痕跡,其材質特殊,可見一斑。
紙上並未記載任何內容,蘇巽卻隱隱覺得悉,驀地腦海中靈光一現,屬於過往的某些畫面倏然閃現眼前,他驟然明白了些什麼,不住雙手劇顫,面蒼白,險些將手中的物事落在牀榻上——這些是……玄霄閣玄樞部特製的械鳥零件!
玄霄閣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