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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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好半天才點點頭:“你天資聰穎,修行速度快,應該是能拜得明霄劍主為師的。”他在提及“明霄劍主”的時候,眼裏不由得出現了一絲壓抑極深的渴望和憧憬。
一力鎮壓魔族,恢復修真界和平的明霄劍主是所有修真者的夢想,哪怕是荼兆因為那個與之有關的預言落魄到這等地步,都沒能抹去他心中對於那個高高在上支撐起修真界的人的嚮往。
荼嬰看出了他眼裏的神,抹了把臉,將臉扭過去,低着頭用腳碾了碾地面。
和他房裏水磨青磚鋪就的地面不同,這裏的地面只是用泥土草草壓成的,被他一碾就碾出了細細的沙。
黃泥黏在綢緞的鞋尖上,荼嬰將間的儲物袋摘下來,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件掏出來,放在缺了個角的桌子上:“這是我偷偷攢下來的傷藥,都是上好的,你記得用。還有這些靈石,我和別人換的,這回上面沒有荼氏的標記,不會再被認出來了……”他絮絮叨叨説着,把袋子裏最後一樣東西拿出來,望着堆滿了的桌子,手裏捏着袋子,忽然到無限的酸楚。
他們明明是雙生兄弟,可是卻被迫分離,甚至不能正大光明地見面……
荼嬰站了一會兒,低低説:“我先走了,下午師傅還要考核功課。”荼兆沉默着點點頭。
他沒有資格進入學堂,至今仍未開脈,還是個凡人,而他的弟弟已經煉氣七層,是眾所周知的天才——和明霄劍主一樣的天才。
想起那個名字,荼兆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他一輩子也不可能踏入修真一途,只要那個預言還存在,只要他身上還揹負着那個“魔頭”的名號。
讓他活着老死,已經是人們最大的仁慈。
荼兆爬下牀,將桌上的東西一一收斂,這些東西不能被人看見,否則會給荼嬰惹來麻煩,也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把東西進一個藤編的舊箱子裏,再將箱子推到牀底下藏好,荼兆走出屋子,看了看園中的水缸。
這是他一的用水,每天清晨從荼宅旁十里外的山上挑回來,飲水洗浴都得用這些。
今本來是夠的,但是……
荼兆摸了摸自己的肩背,臉上的神略有變化。
荼嬰來去匆忙,沒有注意到他一直是面對着自己的,早上出門時他和那些紈絝子弟撞了個照面,又被找茬打了一頓,儘管荼兆奮力反抗,但未開脈的凡人哪裏打得過已開脈的修者,他的肋骨被踢的直到現在還在發痛,應該是有了裂痕。
應該洗個澡然後上點藥,否則過幾會很難熬。
已經頗有經驗的荼兆想着,又看了看水缸。
這樣的話水就不夠用了。
他撿起一旁的水桶,低着頭推開破舊的院門,沿着牆往外走。
走出了沒幾步,一團陰影就攔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
荼兆慢慢抬起頭,果然又看到了那羣紈絝的臉。
“唷,這不是荼家的那個誰嗎,早上還見過的……害,看我這記,這是誰來着?”為首的少年笑嘻嘻地説。
“未來仙尊的哥哥嘛,魔族的大魔頭啊——”有人會意,立即拉長了聲音跟上。
幾名少年登時爆發出一陣鬨笑。
他們欺負荼兆,同時也對荼嬰到不滿,荼嬰無論在哪兒都壓他們一頭,還總在學堂比試裏下狠手,他們打不過荼嬰,打打和荼嬰長得一模一樣的荼兆也能出出氣。
荼兆一言不發,冷冷看着他們,見他們笑的囂張,忽然將手中水桶往他們頭上用力扣去,悶聲不語地就衝了上去一拳狠狠擂在為首的那個少年臉上。
反正只要遇到他們就肯定要打一架,先出手還能撈回點本兒。
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臉上的少年都震驚了,兩眼裏冒出火氣,將手一合,一道淺金繩索從袖中滑出,瞬間纏上荼兆的身體,把他捆得結結實實。
“敢打我?!果然是不要臉的魔物!給我打!”他當先一腳踢上了荼兆的口。
被踢到肋骨的荼兆面一白,咬着牙悶聲不吭,蜷縮着身體忍受着拳打腳踢。
憤怒的喝罵與雨點似的拳腳彷彿永無止境,這樣的痛苦從他有意識以來就沒有停止過,他是不應該出生的罪孽,是天生的魔物,是惡,是壞……
可是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只因為一個預言,就決定了他未來的一生嗎?他不想做什麼魔尊的,但是沒有人聽他説話,沒有人問他願不願意反抗這個預言,所有人都防備他、忌憚他……
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死掉會比較好?
荼兆的意識漸漸模糊,在已麻木了的疼痛裏,驟然有了片刻的寂靜。
那些拳腳和罵聲驟然止歇,有幽幽的冷香將他包裹,餘光裏一襲素白似雪的大袖攏住他的視線,他聽見頭頂傳來一個冷淡無波瀾的聲音,帶着長久高居人上所形成的威勢和無情無慾的清寒:“仗着略有修為,欺凌凡人,這便是如今的修行之道嗎?”第28章雙生(二)天道隱匿了身形,在坊市間走了一圈,大概算是明白了荼氏這一對雙生子的境況,不由得到了些許無奈。
且不説明霄劍主的那個預言裏水分有多大——明明就是他分出的不同化身,為了合理化存在才編造出的預言,本身就缺乏真實,怎麼能拿來作為衡量後來人的標尺?
唯一説不通的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