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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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陣陣發暈:“閉嘴!”緩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壓低聲音質問那名偏將:“孤早就説過,大軍之中,糧草為重中之重!運糧隊伍往來必須有人接應,有遲到的就要立即上稟,你是不是把孤的話當耳旁風?!”偏將一頭冷汗涔涔:“殿下……戰事已近末尾,此前糧草運輸都無失誤,末將以為……末將以為……”邵天衡壓着嗓子呵斥他:“之前沒有問題你就高枕無憂了!誰告訴你的戰事臨近末尾?!你這個失誤,足以讓北戎反敗為勝!自己下去領軍法!”
“是!”偏將不敢再辯,自己解下佩刀和甲冑,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
邵天衡站在原地平復呼,心一陣一陣地下沉。
十五的糧草儲備,北戎只要圍城半個月,以逸待勞,常州就會淪陷,他該怎麼辦?
沒等他想出個三四五六,又有士兵急匆匆來報,説南方有一支車隊將至,持的是二皇子的印信和陛下的旨意,來人正在中軍帳中,要求接管大軍。
邵天衡只覺得頭突突地痛起來。
然而事情還沒完,他正焦頭爛額地往回走準備先搞定那個廢物弟弟,半路又被攔下了。
攔路的是另一名偏將,手裏拎着一隻髒兮兮的包裹。
邵天衡疑惑地打量他:“何事?”那人將包裹遞過來:“殿下,末將之前帶人搜尋琅琊運糧隊伍的蹤跡,在隘關發現了戰鬥的痕跡,糧車不知去向,大約是遭遇了北戎人伏擊,現場極其慘烈,無一活口,這是遺留在現場的東西,上面有太子印鑑,末將不敢隱瞞。”有太子印鑑?
邵天衡莫名其妙,為什麼這裏會有他的事情?
他將信將疑地接過包裹,隨手抖開一看,裏面是幾件衣物,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沓信件。
他眼至極的信件。
邵天衡的瞳孔一縮,臉驟變。
這不是他寫給楚章的信?為什麼會出現在琅琊運糧隊伍裏?!
顧不得想別的,他收起包裹連聲問道:“信件的主人在哪裏?現場情況究竟如何?細細道來!”偏將立即將情況詳細説明,邵天衡則開始戳不知去哪兒玩耍的法則:“楚章那個死崽子呢?!他怎麼會在琅琊?人死了沒?”法則過了一會兒才回話:“活的好好的呢,沒死。”又過了一會兒,繼續補充,語氣有些驚歎:“了不得啊!他居然跟你前後腳到琅琊從軍去了!這回應該是押糧過來的吧,路上就被伏擊了……不過他是氣運之子,死不了的,你別急。”他們並不會刻意去留心氣運之子在幹什麼,從這個角度來説,天道應該是屬於放養派的,只要對方沒有捅出大簍子,要做什麼他一概不管。
只是沒想到楚章一向乖巧,一出事就是出這麼大的事。
邵天衡先是鬆了口氣,隨後覺頭更痛了。
一個一個的都不省心!他想罷工了!
邵天衡心裏一團亂麻解不開,剛到軍中的邵天桓卻快樂極了,他坐在軍帳主座,手裏拿着太子留在桌上的騰龍鎮紙把玩,一邊想着一會兒見到那位皇兄自己該説什麼,想到高興處,他還不由自主地呵呵笑了起來。
反正那個病秧子一直好脾氣,不得父皇的愛重,對自己也是能避則避,這回還可以藉着父皇的旨意好好奚落他一頓,料想他也不敢做出什麼來……
正志得意滿地想到要怎麼擊退北戎班師回朝,帳簾就被嘩啦一聲掀開,邵天桓懶洋洋地抬起眼皮,擺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一抬頭,笑到一半的嘴角就硬生生給嚇了,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角度,有些過分的滑稽。
那個病秧子衣帶當風大步星地進來,渾身裹挾着騰騰殺氣,姑仙人似的相貌籠罩着一層冰霜,褪去那種温和的氣質後,他就像是一振出鞘的長劍,鋒利肅殺,讓邵天桓恍惚以為是什麼惡鬼上了這個病秧子的身。
那人冷冷掃視了他一圈,目光在他翹起的雙腳上定了兩秒,邵天桓頓時到心虛氣短,渾身不自在地將腿放下來,訕訕地坐好,要説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憋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皇兄……父皇要你還兵符即刻回京,否則視為叛亂。”氣頭上的邵天衡扯了扯嘴角,神情波瀾不驚,壓兒沒打算理會他,朝後面一揮手,立即湧進來一羣侍衞,在邵天桓驚詫的視線裏將他連人帶椅子凌空抬起。
邵天衡平靜地説:“北戎兇險,你就別出去丟人現眼了,好好待在帳子裏吧。”邵天桓驚愕地看着他,被士兵們呼啦一下送出了帳篷,出了帳篷他才發現,那些和他一起來的準備接替邵天衡的人,統統被打包成一堆,送進了帳篷裏關押了起來。
邵天桓在極度的震驚裏失語了幾秒,才瘋狂地掙扎起來,聲嘶力竭地擰頭衝邵天衡咆哮:“你這是抗旨!謀逆!大不敬!”邵天衡皺了皺眉,馬上有侍衞衝上來,隨手從地上抄起一團布料進了二皇子嘴裏,堵住了他的話。
邵天桓被噎的翻了個白眼,隨即被湧進鼻腔的臭氣燻得要吐,仔細一琢磨,才發現嘴裏那團不知名的東西竟然是一塊蹭滿馬糞的纏腿布!
噁心的死去活來的邵天桓嗚嗚了兩聲,胃裏一陣一陣地湧上來腥氣,嘔吐物都湧到了喉嚨,又被那團布堵住活活嚥了回去。
被這個生理反應羞辱到整個人快要崩潰的邵天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