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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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的微光,看起來竟然像是一隻懵懂不知世事的山鹿。
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開陽不知不覺就給她點上了驅寒的火堆,留下了裝有不少靈氣微弱鮮果的靈戒,還給她憑空起了一座簡單的石屋。
幹完這些,開陽瞧着面前坐在簡陋石屋旁的姑娘,看着自己畫下的陣法將她嚴嚴實實圈在中央,心裏竟然起了點滿足——開陽將之歸為撿到了新寵物又將它髒兮兮濕漉漉髮打理好的喜悦。
從頭到尾,這姑娘都沒有同他説上一句話,沒有人説話開陽只好自己説,向來矜貴的巫主竟然不停口地嘮叨了近半個時辰,他的聽眾抱着膝蓋,神情靜謐,不言不語。
開陽在手記裏嘆,妖皇初醒就被元昇提劍傷了心肺,修為歸元,只能假作溺水凡人混在大水裏,沒想到竟被我撿到,她大概一眼就認出我是誰了,偏偏我還搞東搞西不肯走,她那時候不説話,心裏應該已經把我翻來覆去罵了無數遍。
可誰知道他隨手一提就能從水裏提出個妖皇來?!
開陽去尋元昇時,一路還在琢磨這個莫名其妙特別對他胃口的姑娘,不,可能不是姑娘,巫族典籍繁多,書中有記載雙之體的人,他覺得他遇上的應該就是這樣的人,但既然她穿了紅裙,那就是把自己當姑娘看的。
在東海之濱,他遇上了提着劍的友人,劍修一身淺藍衣衫沾了血,眉頭緊蹙着,顯得本就不好接近的一張臉愈發的寒冷迫人,左手藏在衣袖內,還在止不住地往下滴血。
“你這是怎麼回事?降個妖也能把自己搞成這樣?”開陽有點驚訝,元昇不管怎麼説都是太素劍宗宗主,一身劍術出神入化,世間少有能讓他見血的對手了,尤其是他這個表情,顯然讓他吃了這麼大虧的對手還跑了。
元昇見他來,將左手遞出來,輕聲道:“不是普通妖,怕是妖皇,傷口難愈。”那隻手從手腕到手肘已經缺失了大半皮,鮮血淋漓地袒出其下白森森的骨骼,上面有不少靈藥的痕跡,顯然元昇已經試了不少辦法。
“妖皇?”開陽神情一動,妖族內鬥兇險,不同種族之間全然沒有什麼友誼,便是同族也少有温情,妖皇不過幾年就會換一個,妖皇的質量也是稂莠不齊,元昇自己就斬殺過一個妖皇,但是顯然這次這位妖皇是個兇悍角。
“本體是海獸。”元昇聲音平靜無波,説到後面一句才遲疑了一下,“像是龍魚。”開陽隨手起卦:“龍魚?現在還有龍魚活着?他是最後一條了吧?”説到這裏,他心中忽然一動,龍魚……似乎就是別不定的一種海獸?
但他沒有多想,拂袖深佔,看了卦象兩眼,指了個方向:“應該是往這邊去了。”這篇手記到這裏就開始凌亂起來,敍述有時潦草有時細膩,二人一路追蹤,元昇的傷口一直止不了血,追到一半就靈氣紊亂,被水裏忽然竄出來的一隻海獸劫進了河裏,開陽一轉頭就不見了人,起卦占卜竟然佔到他的友人掉進了桃花劫?
——我陪你去打架結果你扔下我去談情説愛了?
開陽在原地懵了好久,只好自己一個人上路,追着妖皇的蹤跡跑了大半個月,元昇忽然和去時一樣冷不丁又出現了,左看右看也不見他身邊多出什麼人,手上的傷倒是好了,問他出了什麼事,他也跟個閉嘴河蚌一樣一聲不吭。
開陽不是什麼熱心人,元昇不説他也懶得問,但是這之後元昇追殺妖皇也變得心不在焉起來,追還是拼命追,那種要一劍捅死對方的殺氣反而漸漸消失了。
又過了兩,大雨將歇,二人在一處茶棚停留,開陽找了個無人地起卦,轉頭就見到了被他留在山上的姑娘。
這次她不再像是一尊玉石鏤刻的美雕像,也不再像是懵懂清澈的林間山鹿,美玉里有了纏綿紅塵的豔,神女踏足人間,純白眉宇間都是愛恨嗔痴。
開陽寫到這裏時,似乎停留了很久,筆尖一滴濃墨落在紙面上,他也懶得拂去,再提筆時又是一個月之後,到這裏他們已然明瞭妖皇身份,正商量着要將玉神壓在海底。
——本來的“斬殺”被毫無違和地替換成了“鎮壓”,冷冰冰的“妖皇”也替換上了不知何時知曉的名諱“玉神”,中間一點過度都沒有,搞得阿幼桑以為自己看漏了幾頁,翻來覆去也沒找到缺頁,也正是這略顯突兀的過度,讓阿幼桑將這個故事定為了愛情故事。
他們一個是當世第一的劍修,一個是能牽引滿天星軌為己用的陣法師,攜手給還在傷中的妖皇下絆子簡直不要太容易,而且從開陽的筆記中可以看出來,妖皇似乎不僅是因為身上帶傷,動起手來顯得十分遲疑。
一個盤星大陣壓住暴戾兇悍的龍魚,取來天外隕鐵鑄造鐵鏈環扣,將高高在上的妖皇束縛在海底,關於妖皇玉神的記錄就在這裏戛然而止。
阿幼桑託着下巴:“你們想問他們是怎麼做的,我也不知道,手記裏關於這部分含糊得很,開陽大祭司見到玉神之後的事情就寫的很少,跳來跳去一點邏輯都沒有,看得好累人。要我説,就是兩情相悦了唄,可惜中間夾着個多餘的劍修,非要斬妖除魔,搞得人家小兩口不能雙宿雙飛,慘哦。”她一邊説,一邊用眼神挑剔地看荼兆,好像把他當做了那個不解風情的劍修,上下掃視着責備他不知道給一雙有情人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