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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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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味卻聽得阿幼桑脊背上寒直豎。

他沒有説大祭司的姻緣和子嗣,阿幼桑的直覺告訴她不能提及這個問題:“家中獨子?大祭司最不喜歡做事,獨子的話不是還要繼承家業什麼的……有個兄弟一起長大會不會好一點——”她的聲音在鬼王驀然冷下來的視線裏輕了下去,兩人隔着短短的距離對視,阿幼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某種骨可怕的東西,心驚跳地等待了片刻,便聽得鬼王好聲好氣卻不容置疑地拒絕了:“不。”希夷君還像個任的小孩兒似的,説到自己不接受的東西就重複用語言反抗,輕快而堅決:“我不要。為什麼要有人陪他一起長大?你怕他一個人無聊麼?我會去看他的。”鬼王想了想:“他不喜歡幹活……可是我也不喜歡,啊對了,那就讓他的父親儘量活久一點吧。”他輕描淡寫地説出了這句話,阿幼桑張張嘴想説什麼,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説。

鬼王説出了這句話,那麼那對男女就算是命數已盡,成為了活屍,也會像個人一樣“活下去”。

如果不去看鬼王話語中暗藏的東西,那麼這樣的安排簡直是再完美不過了,阿幼桑承認,就算是巫族合力,也不一定能做到這麼好。

鬼王的力量到底是不能輕易推測的,他為大祭司隱瞞天道,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他又想從大祭司這裏獲得什麼報酬呢?

一向萬事不過心的阿幼桑難得的為此到了驚慌。

驚慌只是短暫的,想要大祭司活下去的念頭超越了一切,在一個平凡的夜晚,有三道身影悄悄離了燈火輝煌的危樓,向着遼闊無垠的大陸東南方疾馳而去。

東南之濱,海域遼闊,浮島似珠,碧翠的島嶼在蒼藍海面上連成珠串一樣漂亮的鏈條,盤踞在東南沿海數座城池中的東阿王連生十一個郡主後,終於在四十高齡的年紀,來了獨子的誕生。

因無子嗣繼承王位,朝廷的撤藩詔書即將下達,在這封要命的詔書將要到達東南沿海的前夕,這個孩子的誕生無異於是整個東南封地的救命稻草,孩子尚未滿月,欣喜若狂的東阿王便遞出了奏摺,請求封這孩子為王世子,並請皇帝賜名。

眼看能收回偌大一塊土地的機會從指縫溜走,皇帝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只能按下心思,按照慣例,取了皇子的字輩“天”,又加了個“衡”,以敲打東阿王。

這個新誕生的小世子的名字很快被記錄在了玉碟上,清晰的三個正楷:燕天衡。

******

在燕天衡出生的同一天,淨土佛宗山門開啓,懸掛在寺廟後破舊卻乾淨的古鐘被撞響,門口的小沙彌低着頭認真掃地,聽見了鐘聲便直起身體,單掌立在身前,口誦佛號。

淨土佛宗是佛道最具威能的宗門,正如太素劍宗在仙道的地位一樣,淨土佛宗的歷史或許和它不相上下的久遠。

但是佛修們一貫都是“都可以,沒關係,那就算了”的代言人,一點進取心都沒有,每天只安安生生地蹲在自己的蒲團上念念經文,參悟參悟佛法,定時下山化個緣,存在低的不得了,偌大一個威名赫赫能與太素劍宗相媲美的門派,竟然活生生佛成了修真界的小透明。

只要不提佛修,沒人想得起他們,但是隻要提起佛修,淨土佛宗必然是第一位的。

就連淨土佛宗的宗門,都透着一股很隨意的態度。

大門前生着荒疏的雜草,山門亦是平常,寺廟建築有些灰撲撲的,邊角有些瓦片剝落了,一名僧人手裏捏着一片新瓦坐在房頂上,似乎是上去修補屋頂的,但是坐在那裏正瞧着天空發呆,不知他呆了多久,來來去去的僧人也沒有誰想去提醒他幹活的意思。

總之,除了各處院子裏生長着的年歲古老的樹木,這處古剎和任何一座寺廟都沒有什麼不同,反而因為缺少輝煌的匾額而更顯得落魄。

山門開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和尚走出來,他的脊背還的筆直,耷拉着的眼皮下光湛湛,透出一種孩子似的天真淳樸氣質,袈裟衣角磨破了點衣緣,錫杖磕碰在石階上,把石塊磕出了一個缺口。

他瞅着這個缺兒,心痛地嘖了下嘴巴:“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又要補台階了。”淨土佛宗不愛裝飾門面,但是門面太難看了也不行,於是不知哪一任方丈給定了規矩,台階有了五個大缺口就要補,房梁掉了十片瓦就要修,這一禪杖下去,剛好打出了第五個缺口。

方丈在原地心痛了兩秒,掃地的小沙彌回頭,忽然“呀”了一聲,高興地抬手指向山下:“方丈!是小師叔祖回來了!”這個奇妙的輩分,在整個淨土佛宗裏只代表一個人。

——雲遊在外的佛子。

只見山林間縹緲的霧嵐中,一抹淺白的身影從山道繞出來,他身量高挑,手裏一把降魔杖一下一下點着地,不過片刻功夫,就從山路盡頭一下子走到了山門前。

走過來的年輕僧人面貌秀麗文雅,好似富貴人家嬌養出來的小公子,眉眼裏都是天真不諳世事的單純無害,眉心一點觀音痣,嘴角天然帶着個笑渦,見誰都是含蓄温柔的微笑模樣,望之可親。

“方丈,我回來了。”佛子的聲音也是温和恬淡的,語速不緊不慢,天然帶一股從容莊重的仙氣。

小沙彌敬仰地看着他,笑得眉眼彎彎:“小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