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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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燒了起來,到了靜虛宮門口,明頤揮袖用靈力解開門上封印,門後並不是什麼瑰麗堂皇的宮闕,而是和白玉京風格截然不同的一片山水湖泊。
這扇門雖然建在白玉京上,外面也做了典雅的建築形貌,內裏卻是一座傳送法陣,連通到崑崙山脈主峯旁的一座山峯上,那是太素劍宗特意為巫主留的,正好能和危樓的基座契合,省下了巫主跑來跑去的麻煩。
——能在太素劍宗有這等待遇的,翻遍幾界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阿幼桑先一步帶人走了進去,天衡隨後正要邁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微微一側頭,向門邊的明頤微笑:“記得來危樓玩啊。”明頤動了動嘴,趁着眾人沒有注意他們的對話,皮笑不笑地壓低聲音回了一句:“蘅姐姐的邀請,明頤當然是要來的,我還等着蘅姐姐送我時下最新的首飾呢。”天衡:“……”天衡:“???”你在説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
他瞳孔劇震,但一隻腳已經踩進了陣法裏,倏地就不見了。
明頤見他表情呆滯,連微笑裏都充滿了茫然的問號,一向運籌帷幄的人出這個表情,足夠讓她心頭大為舒暢,心情好到可以原地突破並且能將這個表情珍藏幾千年。
呵呵,橫豎丟臉的又不是她,真的以為她不敢説麼?!
明頤想起多年前撞見的師兄和“蘅姐姐”
“幽會”的場景,心頭就是一陣酸澀。
崑崙暮雪,月下等候在山崖邊的劍客和羸弱美人,那是一幅多美的畫啊,她師兄白衣颯沓,長劍在雪地裏,劍穗在風中輕輕地搖晃,月光在雪地上鋪出銀的匹練,遠處披着厚重斗篷的姑娘踏雪而來,寬大的袖擺上星辰沉浮,她頭上戴着一頂細鏤刻的銀冠,銀絲簾垂下遮住了一雙眼睛,只出一點點淺紅的嘴。
那時距離鳴雪離開太素劍宗已經好久,明霄一比一沉默,重複着下山歷練——回宗門閉關的枯燥生活,明頤偶爾能收到他從山下寄回來的信,他們師兄妹關係較好,鳴雪離開後明霄有時還會主動來找她説話。
但是明頤一直覺得,明霄來找她,不過是想和她説一説鳴雪,他可能是怕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會忘記鳴雪的模樣。
明頤一度很擔心明霄的狀態,她隱約知道明霄頻繁下山是為了什麼,本不是他説的什麼歷練除魔,明顯就是四海奔波尋找一個不會回來的人。
明霄每次回山門都比上一次更為沉默,整整抱着小雪天坐在後山,同時也更顯得成穩重。
不過有一次他在信裏忽然提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在提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的語氣裏都是欣賞,還有點恰遇知音的愉悦,明頤鋭地抓住了這點積極的情緒,開始鼓動自己有點呆的師兄去和人家多溝通。
不出她意料,明霄和巫主很快就成了能直呼其名的好友,她得知這件事後,高興得連續半個月沒睡覺。
之後陸陸續續又過了幾年,在明霄接任太素劍宗宗主之位將近時,危樓應邀前來崑崙為新宗主卜卦,明頤忽然想起明霄總是在山上發呆的事,不知他如今還是不是這樣,披着夜出門找他。
結果就見到了師兄和一個姿態端方優雅的清貴美人月下見面的場景。
對方的衣着打扮顯然是巫族出身,不能白天見面非要夜晚出門,可見不是為的公事……
師兄,巫族美人,私事。
這三個詞往那兒一放,明頤當場就傻了。
師兄那樣的格,在女修面前都不説話的,尤其還重視維護他人的聲名,怎麼可能和一個陌生女在晚上偷偷見面?不是親密到一定程度,就是刀架在師兄脖子上他都不會這麼做。
情告訴她她不應該亂想,但是理智已經按住她的腦袋讓她可以準備喊“嫂子”了。
她心情起伏之下,一個沒注意就漏了行蹤,一道雪亮的劍光轉瞬破空而來,擦着她的手臂扎進了身後的山崖。
“什麼人?”明霄語氣冷肅,他在外人面前一貫是這樣的風格。
明頤訕訕地笑了笑,不管是什麼理由,偷看別人見面的確下作了點兒,她年紀雖然比明霄大,但是面對這個青年的目光時,總是有種被長輩看着的覺。
“師兄……我就是,出來走走……”她尷尬地笑了笑:“我沒有偷聽你們説話。”明霄眼裏滑過了一絲疑惑,似乎對明頤分外窘迫的表情有些不能理解,想了想,他轉頭向身邊的人介紹:“這是我的同門師妹明頤,這是——”他正要説出身旁姑娘的名字,那個銀絲簾遮面的巫族姑娘先一步開口了:“我叫仰格蘅。”明霄頓了頓,看着她,表情有些茫然。
那姑娘笑起來:“我沒有跟你説過,我的名字用族中語言來説,就是仰格蘅,你知道的那個是翻譯成官話之後的,不過巫族語言近年在族內也用得少了,但我喜歡這個名字的。”明頤遲疑了一下,看看自家師兄,試探着叫了一聲:“蘅……姐姐?”她光顧着去注意仰格蘅了,完全沒看見在她叫出這個稱呼後,明霄眼裏山崩地裂般的震動。
“明——”明霄當即就要説話,被仰格蘅用力扯了一把,笑眯眯地坦然應下了:“哎,這次沒準備見面禮,最近族中行雕鵝兒花的簪子,下回我讓你師兄給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