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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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多好呀。
那樣的話,就算是沉入黑暗裏,也不會害怕了吧。
希夷放下觸碰過孩子五官的手,面沉凝,和他預想的有些出入,這孩子説不出話不是什麼天疾也不是藥物所致,更像是被剝奪了“概念”。
用一個比喻來説的話,假如這個小孩兒是個故事裏的人物,他的喉嚨和耳朵都功能健全,但是寫出這個人物的人給他下了一個定義“你説不出話”
“你聽不見”,那麼不管用什麼方法,他也説不出一句話,便是將神識遞進他腦海裏,他也聽不見一點聲音。
誰能做到這點?
剝奪“概念”這種事情,他思前想後,縱覽天上地下,驚愕地發現最符合條件的應該就是自己。
——除了天道,誰能剝奪虛無又縹緲的“概念”?
這是歸屬於神明的權柄。
希夷的表情徹底凍結了。
和以往扮演出來的憤怒不同,他這次的怒火冷靜而灼熱。
竟然有人竊取了天道的權柄?!
竟然有人敢於挑釁天的尊嚴?!
——至高無上的天道受到了螻蟻的冒犯。
在極度的暴怒中,他反而平靜了下來,一切偽裝出來的人都從他身上剝離開。
虛空中死去千萬年的古龍屍體發出咆哮,巨大的鳳凰睜着點燃鬼火的眼瞳嘶鳴,鯤鵬的身軀寸寸崩毀,時間的亂如刀般尖鋭無形。
忘川底部湧起了萬年未見的渦,無數鬼屍被捲入刀鋒般的渦內化為齏粉;海域深處捲起了數百丈高的巨;凡間電閃雷鳴,驟至的暴雨引發了滔天洪水,天上須臾,而人間餓殍遍地浮屍曠野,背井離鄉的難民們哭聲震天;仙山崑崙雲海忽散,數萬年凝結的大雪竟有了融化之象,所有門人望着山峯上轟然滑下的積雪驚疑不定;魔域在動盪之下加快了與海域割裂的過程,年輕的魔尊站立在魔宮之上望着逐漸清明的天穹……
人云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倘若天怒了呢?
這種怒火很快平息了下來,轉為凝冰似的冷靜,法則知到了天道的怒意,在他身旁徘徊,將小孩兒身上的時間抹平,拉出一條奇異扭曲的透明長帶子——這是一個生命的時間線,上面鐫刻着它的過去、未來,便是法則也不是隨意就能取時間線的,世界殘缺,無論是法則還是天道,他們的能力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否則本不可能被竊取了權柄還被隱瞞至今。
“……他的時間非常奇怪……”法則匆匆閲覽着小孩的生命,時間線打開,這個生命從靈魂形成的那一瞬間開始就進入了法則的視線,一句笑語、一聲啼哭、偶然一瞥看見的草木、落在枝頭樹梢的鶯鳥的顏……
哪怕是時間線主人早已遺忘的東西,都會被忠實記錄在上面。
法則越看就越是驚愕:“這不可能……”天道沒有湊過去看,只是冷靜地站在一旁等一個結論。
離時間線需要龐大的能量,放在其他完整的世界裏,法則可以隨便時間線當拉鎖玩,可是在這裏,法則草草看了一遍就不得不將這段旋轉着的帶子送回了孩子體內。
“他的時間……是扭曲的。”法則一五一十道,“非常扭曲。”天道看着它:“怎麼説?”法則道:“他的時間是一個閉環,像是設置好了的程式一樣,被永遠困在七內,第一天出生,第二天長大,從第三天開始逐步失去五,到第六天連同思維一起消失,徹底成為無知無覺的人偶,第七天死亡,然後……再次出生。”它慢慢説:“他的生命只有七天。”眼神清澈温柔的孩子就見面前的鬼王忽然急促地呼了一下,望着自己的視線裏含義複雜。
“既然有出生,那他的母親是誰?”法則想了想:“他的出生、死亡和他的聽覺一樣,都是被賦予的‘概念’,並不是真的從母胎裏再次生出來,對他而言那應該是‘復活’‘死亡‘復活’……這樣的過程吧,他沒有之前那些七天的記憶,大概只有一些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悉,出生後就被放在一個小屋子裏由下人照料……”
“我拉了他出生時的場景,生下他的女人,是瀛洲鬼女。”玄衣鬼王霍然抬首,將左手上的毒驅散,抱起那個不言不語只是抿着嘴靦腆微笑的孩子,在意識裏詢問法則:“今天是第幾天?”這話問的沒頭沒尾,法則卻馬上明白了,迅速回答:“第五天應該快結束了,他很快就會看不見。”美豔的鬼王臉上彷彿結了一層霜,他咬着牙,低聲嗤笑起來:“很好,那就一起去看看那個膽大包天的狂徒是誰吧。”第68章驚夢(十二)“瀛洲鬼女啊……她喜歡上了一個人類,為他鬧得死去活來呢。”
“聽説那個人類留戀人間景象,她還給他建了一座留城,做出人間的繁華景象來……”
“那個人類是個書生,又是家中獨苗,為了傳宗接代的事,瀛洲鬼女還失了理智給那人生下了一個孩子!”侍奉在鬼王身旁的鬼女們提及自己的同類時,表情都説不上好看。
“都已冠上了瀛洲的名頭,竟然還沉溺於情情愛愛……”她們的語氣裏滿是帶着憐憫的恨鐵不成鋼。
鬼蜮之中並無什麼法度,死後進入鬼蜮的孤魂野鬼們遵循着天道的規矩老老實實轉生投胎或是停留鬼蜮修道,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