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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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後的地裂深淵暴動,數不盡的魔獸傾巢湧出,黑壓壓鋪天蓋地佔據了半個魔域,魔尊帶着魔族清掃了大半年,還是讓一些魔獸逃出了包圍網,潛入了凡間。
魔獸在凡間可算得上是如魚得水,沒有了殘暴難啃的魔族擋在前頭,魔獸們幾乎是來到了快樂的天堂,屠戮噬永不止歇,短短數內就使得方圓數百里內的村莊不聞雞犬聲。
這下子,所有人都被迫重視起了這條防線。
原本他們還對此抱有漫不經心的想法,見到魔獸造成的巨大災難後,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問道台上白衣垂曳的青年遙遙向這邊投過來一眼,又不動聲地轉了回去。
這麼點兒距離,對靈嬰境的修士而言就像不存在一樣,不過荼兆已經習慣了弟子們在下面對他的議論,他不在意這些,若不是他們提及了師尊……
師尊。
荼兆想到這兒,略微頓了一頓。
三年前師尊入抱靈泉後,他臉上就漸漸沒了什麼表情,指點他修煉的明頤師叔常常抱着裂月刀,滿面愁苦地看着他,嘴裏咕噥着些不清不楚的話,大約就是“怎麼教出了個小號的師兄來”
“等師兄出來了我要怎麼和他代”之類的東西。
荼兆並不覺得像師尊有哪裏不好。
他要趕快強大起來,要爭分奪秒地修煉,頂着一張無甚表情的臉可以讓想要結他的人自動退卻,省下了不少無用的遊往來的時間,比笑臉人好得多了。
荼兆抱着劍,再次在心裏算了一遍師尊出抱靈泉的子。
下個月初八,距離那天,正好三年。
問道台的早課結束,荼兆當先掐着輕身訣下了山,照着往的習慣往白玉京太虛宮走。
宗主不在,太虛宮便空置了,上面留的結界還在,除卻受到明霄承認的少數幾人外,別的人進也進不去。
荼兆踏進太虛宮,挽起袖子,從庭院裏提了一桶水,開始認認真真地打掃房間。
他沒有掐除塵訣,就像是凡人一樣,蹲在地上,用打濕了的抹布擦着地磚,擦着桌椅。
這場景要是被外人看見了,絕對會忍不住摳下自己的眼珠子試圖清醒一番——太素劍宗最有前途的修道者,年紀輕輕便突破靈嬰境的絕世天才,竟然和凡人一樣挽着袖子擦地板?!
荼兆將髒了的抹布扔進水桶裏,板着一張臉認真地清洗了一番,擰乾淋漓的水,再次悶頭擦起來。
説不上是喜歡,但他在幹活的時候,能放空自己的心,讓自己安靜下來。
就像是幾年前被師尊從荼氏撿回來之前,他就習慣了幹各種活,幹活的時候他不必去想任何其他的事情,説來有些可笑,這三年裏的三次大突破,有兩次都是出現在他擦地板的時候。
擦地板令人心情愉悦乃至突破,這件事説出去估計要讓無數的修者吐血三升。
荼兆盤着腿坐在地上,彎認認真真蹭着地板縫隙,連一絲一毫的灰塵都不肯放過。
明頤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
她的腳步停了一下,臉上出了點無奈,修真界有奇葩愛好的修士多了去了,有特別愛做飯的丹修,有喜歡種菜的體修,師侄不過是喜歡打掃房間而已,愛打掃房間的劍修……明頤沉默了一會兒。
反正劍修都是頂天的能打,她師侄是能打中的能打,有人多嘴多舌的話,打服了算完。
明頤隨手抄起立在邊上的笤帚,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地板——不是她愛幹活兒,而是當你和一個不停打掃衞生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只要你還有點羞恥心,就不會放任自己坐着的。
“師兄下個月就要出來了,我記得你好像也輪到了防線的排班?”明頤問他。
荼兆低着頭還在摳地磚紋路里的灰塵,聞言淡淡嗯了一聲:“怕是見不到師尊。”明頤想了想:“倒不是見不見得到的問題……”這個明豔大方的女子臉上顯出了一點真實的愁容:“你可能沒有概念,但是以前凡是從抱靈泉中出來的人,莫不是修為大退,之前出來的那個長老,連劍都拿不起了……”她停下話頭,神情裏多了點憂鬱。
這三年來,明頤每一天都在害怕明霄從抱靈泉中出來後會修為大減,更甚至……天下最厲害的劍修若拿不起劍了會怎麼樣呢?被譽為萬劍之主的仙尊,如果連引以為傲的劍都再也拿不起……
明頤不敢去想這個後果,只能拼命祈禱上天能憐愛師兄,不要讓他經受這樣的折磨,同時開始找尋能減輕抱靈泉對人體傷害的藥物。
荼兆聽見這話,正在細細摳地磚的手停住了。
他慢慢抬起頭,看着自己的師叔,黑水銀一樣幽深的瞳孔裏辨不出什麼情緒:“有什麼解決辦法嗎?”他對抱靈泉沒有什麼瞭解,三年裏翻閲了多少古籍文獻也查找不到抱靈泉的來由,倒是聽説過抱靈泉對人體的巨大傷害,但是具體的內容問誰都説不出個所以然。
明頤抱着笤帚,像抱着自己的裂月刀一樣,蹙着眉頭:“這也是我想跟你説的。我找到了一張殘方,是上古傳下來的東西,或許有點用處,但上面記載的藥物我聞所未聞……倒是有一味藥,名叫柘紅,生於千年之的秋霜季節,要在第一場霜下來時採摘方有效果。這藥不算珍貴,只是佔了個巧字,我找人算了,千年之的秋霜季節,五十多年前有一次,再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