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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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台割草機,沿着他的五臟六腑肆。
出了地鐵站,凌冽的北風打過來,賀冰心臉上一陣陣地刺痛。
他一摸,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臉居然是濕的。
他看着自己濕的指尖,心裏突然湧起了一陣濃濃的厭棄。
他的腦子裏飛快地閃過一個個念頭:你為什麼活着?為什麼不任由馮掐死你?如果沒有他你或許早就死了,你憑什麼害死他?
還有這麼多年他始終解不開的死扣:馮到底是不是把他當成家人?
從地鐵站到胡煜家要上七十七個台階,走兩千四百六十二步。
他前兩天想過要搬走,但是胡煜不讓。
賀冰心在死衚衕裏出不來。
他不想拖累胡煜。
人言可畏。
如果胡煜當初是為了躲避催婚而和他結婚,現在就理所應當地為了名聲和他離婚。
他早該看到這一天。
或者説他看到了,但還是一點一點任由自己陷了進去。
他害了胡煜。他有罪。
賀冰心蜷在客卧衣帽間的地板上,那天胡煜就是在這兒把他找到的。
胡煜不讓他走,他就每天都戴在這個角落裏。
第一,他不想污染這個房子的其他地方。
第二,這裏讓他有一點安全。
他還是沒忍住買了一支白乾兒,擰開瓶蓋的“咔啦”聲讓他覺到了一瞬間的輕鬆。
從前他在國外有一段酗酒史,甚至進過互助會,他發誓不再喝烈酒。
但是好像打破誓言本身就是一種誘惑,把人的自制血淋淋地撕開之後,釋放出變本加厲的慾望。
一口辛辣入喉,賀冰心再停不住。
但是他的酒量真的好,這曾經讓他異常苦惱,現在也一樣。
六十七度的酒,除了胃部隱約的灼燒,喝了半瓶就跟沒喝一樣。
他抱着膝蓋坐在地上,狹小的空間中綻放着濃重的酒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胡煜在他面前蹲下了,輕輕拿他手裏的酒瓶,温柔地問他:“這裏悶不悶,我們出去好嗎?”賀冰心不鬆手,目光清明地看着胡煜:“我還是搬走吧,我留在這兒,對你沒好處。”胡煜的呼聽起來比平常
重一些,聲音也有點啞:“我們先出去再説。”
“我知道你對我動情了,”賀冰心握着酒瓶,輕輕晃着裏的酒,“那是因為你年輕,分開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比我好的人多得是,別讓我耽誤你。”
“那你呢?”胡煜輕聲問他,“你對我動情沒有?”賀冰心對着瓶口抿了一口,聲音微微顫抖:“沒有。”胡煜用掌心輕輕託着賀冰心的後腦,沒帶太多情緒:“看着我説。”賀冰心眼睛垂着,又去拿酒瓶。
胡煜手一用力就把酒瓶從他手裏拿出來了,眼睛一刻也不曾從他臉上挪開,硬生生把剩下的小半瓶一口乾了。
賀冰心知道胡煜的酒量本不能跟自己比,一下就急了:“你幹嘛!”
“你的胃受不了,不能讓你喝了。”胡煜輕輕咳着,把空酒瓶拿遠了。
賀冰心急得眼都紅了,拖着胡煜就往洗手間拽:“吐出來,你不能這麼喝!”出乎意料的,胡煜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就是醉酒也沒這麼快。
“你怎麼了?”賀冰心焦灼地扶住胡煜,聲音拔高了,“胡煜,你怎麼了?”胡煜抬起眼睛來,沉沉的黑眼睛在了光裏,他的眼底一片血紅:“哥心疼我?”賀冰心看見了他泛着
紅的顴骨,腦子空白了一瞬間,立刻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你燒多久了?”
“彆着急,”胡煜輕輕笑了一下,“我沒事兒。”賀冰心二話不説拉着胡煜進了洗手間:“摳出來。”
“你答應我不走。”胡煜的臉漸漸發白了,只剩下顴骨上的兩坨紅暈。
兩個人安靜地站在水池邊,對峙着,誰都不動。
賀冰心紅着眼,伸手去撬胡煜的嘴。胡煜很輕鬆就把他的兩隻手攥住了:“你要是對我沒
情,就不能管我。”所有積壓在一起的情緒突然就決堤了,眼淚一下從賀冰心的眼睛裏滾落出來。
他仰着頭,幾乎是在質問:“為什麼啊?咱倆就是形式婚姻,你何必這麼認真啊?”情緒爆發起來就是雪崩式的,他的聲音全喊啞了:“我不配,胡煜,你明白嗎?我殺過人!所有人都明白,怎麼就你不明……”胡煜用滾燙的吻截住了他後面的話,賀冰心一直在哭,眼淚進兩個人的嘴裏,又涼又鹹。
胡煜像是護住一個寶貝,小心地把賀冰心攏進臂彎裏:“兩天了,你要的冷靜時間我給你了,你希望我考慮的問題我也都考慮好了。你乖一點,別讓我擔心了,好嗎?”賀冰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胡煜一直給他拍着背:“我知道很難,我們慢慢來,不要老想着跑了,好不好?”賀冰心哭得話都説不利落,兩個眼睛都腫了:“你快、快把酒吐了!”
“還走嗎?”胡煜微微弓着,用掌心擦掉他的眼淚。
賀冰心憋着眼淚搖頭:“你快點!”
“乖,出去等我一下。”胡煜了
賀冰心的後背,“我馬上出來。”胡煜出來的時候臉
更難看了,賀冰心嚇壞了,再顧不得多想什麼,趕緊扶着他在牀上躺下。
“難受嗎?”賀冰心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