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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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説了,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你不必為了推遠我説這些話。”
“好了,”馮看着沉默不語的賀冰心,拍了下大腿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不該在今天説這些的,太破壞心情了。”他衝着賀冰心擠擠眼睛:“我以為這能算個生禮物,因為你畢竟喜歡我的,忘了這件事吧,誰還能不犯一兩回蠢呢?”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賀冰心抓了抓頭髮:“馮,抱歉,我……”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抱歉還能跟馮説些什麼,落地鐘敲了幾下,把他從尷尬裏解救了出來。
馮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看在我給你烤了個蛋糕的份兒上,我們一起喝兩杯嗎?”從他過了十二歲,馮就經常帶着他喝酒,都不是什麼烈酒,也不多,一杯醋栗酒或者一瓶底的自釀乾紅。
賀冰心覺剛才那件事兒算是過去了,聳聳肩:“喝唄。”馮的廚藝是真的差勁,但是好歹把賀冰心拉扯大了,肯定不至於有毒。
他今天給賀冰心烤的生蛋糕是巧克力味的,大概是因為黑,糊得不算太明顯,又塗了一層皺皺巴巴的油,頂着一顆新鮮的紅櫻桃,看着倒有一種糙的美,恰如馮本人。
馮拿出一隻小橡木桶,“砰”地拔掉子,琥珀的酒一下就了一桌子。
馮罵罵咧咧地拿過一隻乾淨抹布,咬着一沒點的煙問賀冰心:“你洗乾淨的?”
“難道你洗過?”賀冰心嗆了他一句。
馮哈哈大笑着把濕透的抹布往水池裏一丟:“今天吃完飯我洗。”他用手指夾着兩隻玻璃杯,滴滴答答地倒滿,遞給賀冰心一杯。
那天晚上賀冰心和馮一起,把那一桶朗姆酒乾掉了,桌子上散落着烤雞骨頭和曲奇餅的渣子。
賀冰心沒喝多,把臉上的油擦乾淨了就開始收拾桌子。
“放着放着,我來收拾。”馮那雙矢車菊的漂亮眼睛饜足地眯起來。
賀冰心以為他在説醉話,悶頭把髒盤子疊在一起。
馮不高興地抓住他的手腕:“我跟你説了很多次,家裏不用你收拾!”賀冰心覺得他的怒火來得莫名其妙,跟他解釋:“我只是把盤子收起來。”
“我跟你説了很多次,很多次!”馮像是聽不見賀冰心説的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把桌子上的東西摜到了地上,在一陣亂響中低吼,“你只要快快樂樂地彈鋼琴看書就行了,不要收拾家裏!”賀冰心錯愕地看着他,馮的確不讓他幹家務,但也從未説過為什麼,他一直以為馮只是隨。
馮伸手抓住了賀冰心的手腕,把他推到了牆邊:“從前我一支煙,你就要説我兩句,現在我天天煙,你怎麼都不説我?”
“你不是最喜歡看我打獵?現在又為什麼一次都不肯跟我去?”馮的聲音哽咽了,“你喜歡的破車,我現在買得起了,你喜歡嗎?”
“你喝醉了,我不是你説的那個人。”賀冰心試圖跟馮解釋,用力掙着他的手腕。
可是馮的力氣比他大多了,目光穿過了他的眼睛:“你生病了,就治啊,你跑什麼?你跑什麼!”馮一拳砸在賀冰心耳邊的牆上,震得他一陣陣地耳鳴,“/他/媽/的癌症!你就是死也應該死在我懷裏!你他/媽跑什麼!”牆灰簌簌地落,賀冰心嚇得動彈不得,手腕被馮掐得生疼。
“我做飯難吃,”馮掐着賀冰心的雙頰,迫使他張開嘴,“是嗎?”賀冰心也喝了點酒,憤怒終於擊敗了恐懼:“我是賀冰心,不是其他人!”馮低着頭,久久地看着他,突然就壓下來一個吻。
灼熱的呼,帶着酒氣,摻雜着馮身上的薑汁香水味,洶湧而至。
賀冰心拼了命地躲,沒讓他碰到:“你瘋了!”
“我是瘋了!”馮的雙手像是鐵鉗一樣錮着他,“從你死了我就瘋了!我沒有一天不從他的身上看見你!”他不顧賀冰心的掙扎,用力地把他往牆上按,像是要把他砌進牆裏。
賀冰心不認識這個馮,他用盡全力地踢打着。
橡木酒桶滾到了一邊,蛋糕托盤倒扣在地板上,他怒吼道:“馮!你放開我!”馮不聽,甚至開始掐他的脖子,但是又沒用力,好像只是那樣用力地虛虛圈着,他含着眼淚問他:“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你為什麼要以死來背叛我?你就這麼恨我?”賀冰心覺到馮的手指在一點點收攏,空氣逐漸變得稀薄,窒息從頭頂壓了下來。
他不明白,這麼多年過來,這個對他而言亦兄亦父的男人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但是他沒有思考的空間,他甚至能覺到耳朵裏的脈搏聲正在變成一種巨大的轟鳴。
人在求生時的力量是難以估量的,賀冰心用盡全力地向前一推,身上居然鬆了,致命的壓力隨着馮的手離開了。
空氣重新倒灌了進來,沿着肺葉來回刮擦,帶來要命的痛楚。
賀冰心沒命地咳嗽,甚至有一股甜腥味在口腔中瀰漫。
“當!當!當……”落地鍾又響了起來,賀冰心才注意到房間裏過分的安靜。
他抬起充血的眼睛,發現馮在地上躺着,像是醉倒了。
賀冰心在驚駭之餘又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總算是過去了,無論事情是怎樣他都可以等馮酒醒了再問清楚。
他撐着膝蓋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