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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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解別人,吃過飯之後看胡煜拿着筆記本進了書房,就沒打擾他,一個人進了廚房。
胡煜的心情是真的不太好。
小時候,別的小朋友都過生。聞濤十二歲的時候,家裏幾乎請來了錦州的所有名門,還開了三天的水宴。
可是他不一樣。他的生就是身份證上的一串數字。
他記得有一次他問了父親為什麼自己不能過生,為什麼不能吃生蛋糕。
當天晚上父母的房間裏就傳來了摔摔打打的聲音。
那時候還不講究隔音什麼的,聞家的大宅院還基本保留着最早的建築結構,其中的一個壞處就是一個廂房裏折騰,其他廂房都能聽個七零八落。
胡煜極少聽見父親那樣對母親大聲説話:“他就是個孩子,孩子過個生,又不叫你給他辦大事,吃口蛋糕怎麼了?”那時候母親還年輕,哭起來聲音尖尖的:“他配嗎?我問你他配嗎?你們倆!你們倆一起害了我妹妹!害了我們家!”男人的聲音一下就矮了:“他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別跟他計較。”
“什麼都不懂?你看看他那個模樣兒,有一丁點兒像我嗎?”女人嗚嗚地哭,哭聲像是鬧鬼一樣在宅院裏不停地蕩,“那孩子心眼兒裏知道,他一點兒也不想像我!他心眼兒裏不定怎麼恨我呢!”當時胡煜非常不明白母親在説什麼,也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恨她。
他想衝進東廂跟她解釋,可是他又不敢。
父親輕輕咳了兩聲:“小芍兒都沒了,孩子還小,你要怨就怨我吧。”
“你怎麼敢提她啊!你怎麼敢……”母親幾乎是尖叫了起來,胡煜把耳朵捂住了。
沒出半個月,他就被送出了家門,到了那個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能到的地方。
他當時就想,他再也不要吃蛋糕了。
胡煜對着筆記本屏幕出神,突然聞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糊味,外面突然叮咣地響起來。
他稍微反應了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就往廚房跑,正好看見兩尺高的火從鍋裏騰出來,火龍似的。
賀冰心正從地上撿鍋蓋,手忙腳亂地要去捂那火。
胡煜的心都要給他嚇停了,一把把他拽到自己身後,把氣灶閥門擰上了,隨手拿了塊手巾罩在了鍋裏。
看到火滅了,胡煜趕緊回頭檢查賀冰心,拽着他往水池走,聲音都哆嗦了:“燙着沒有?”賀冰心剛才被火燎了一下,臉上黑了一大塊,頭髮也焦了一小綹,看起來是嚇人的,但沒真燙着。
他也被胡煜嚇了一跳,覺自己闖禍了,結結巴巴地説:“沒,沒事兒。”胡煜仔仔細細地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邊,確定的確是沒傷到皮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心裏忍不住地自責,既然他知道了今天自己過生,幹嘛不能陪着他玩一會兒呢?肯定是自己讓他多想了,一個沒看住人就進了廚房。
胡煜一邊拿紙巾沾濕了給他擦臉上的灰,一邊壓着無奈問:“晚上沒吃飽?想吃什麼怎麼不跟我説呢?不是説不讓你自己用廚房嗎?”賀冰心也沒想這麼大動靜,努力跟胡煜解釋:“我想給你做芝麻糖,然後按照菜譜裏把糖放到鍋裏融化,就……”
“就?”胡煜心疼地把他一小綹燒焦的頭髮剪下來,攥在手心裏。
賀冰心簡直無地自容,乾巴巴地説:“就着火了。”胡煜哭笑不得地看着地上的三大包芝麻,了賀冰心的頭髮:“我跟你一起做,好不好?”做芝麻糖不像做實驗,賀冰心實在是缺乏天賦。
説是兩個人一起做,其實也就是賀冰心捧着碗,胡煜讓他往鍋裏倒芝麻,他就乖乖往裏倒,跟他倆一起洗碗異曲同工。
雨漸漸下起來了,不是那種電閃雷鳴的疾風驟雨,而是淅淅瀝瀝如同輕語一樣的秋雨。
空氣裏逐漸瀰漫起芝麻的温暖香甜,配着窗外温和的雨聲,讓人莫名地有安全。
賀冰心探着頭,看胡煜把鍋裏凝固成塊的糖扣在糯米紙上,小聲嘟囔:“你怎麼什麼吃的都會做?”他的頭髮全紮起來了,一低頭就出後頸優美的弧線,他的耳廓白生生的,貼着幾縷碎髮,有點孩子氣。
胡煜心中的陰霾已經散了大半,笑着解釋:“原先在國外的時候,一個人生活,就學了一點做飯。”賀冰心心裏嘀咕,我在國外的時候也是一個人生活,沒好意思説。
明明是他要給胡煜送生禮物,到最後他就出了芝麻,還壞了家裏的一口鍋。
胡煜用刀切下來一小塊芝麻糖,遞給賀冰心:“嚐嚐好吃嗎?”芝麻糖剛凝固,還是温熱的,有點粘手。
賀冰心捏着糖,先填進胡煜嘴裏,飽含期待的把他望着。
胡煜笑着又給他切了一小塊,賀冰心這回才給自己吃,用舌尖了手指:“好甜。”
“不錯的,哥真會買芝麻。”胡煜誇了誇他,眼睛都捨不得從他身上挪開。
賀冰心更不好意思了,幫着胡煜把晾好的糖收進玻璃罐裏,就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
他養的草莓秧前幾天結了一個白的小球,還沒個指頭尖兒大,倒是圓滾滾的,可愛。
這顆草莓秧的種子是他回國的時候,飛機上鄰座的一位本老先生送給他的。
當時賀冰心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老先生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