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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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回憶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想淡化就會越清晰,他的額角漸漸起了一層薄汗。
看他不説話,胡煜有些着急,一路上開得飛快,到了家幾乎是把他從車裏摟出來的,一邊護着他往家裏走一邊捋他的背:“不害怕不害怕,我在這兒。”賀冰心腦子裏亂哄哄的,用掌輕輕着太陽寬胡煜:“沒事兒,有點心慌,不要緊。”胡煜很後悔不應該在賀冰心面前動,雖然他並不清楚賀冰心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但也能覺到他是從自己推了聞濤開始變得緊張的。
他扶着賀冰心在沙發上坐下,手搭在他的背上和緩地着:“哥,我以後不那樣了,你別害怕了。”賀冰心的心跳一直慢不下來,微微地嚥了一下,額頭抵着胡煜的肩,有些説不出話來。
“你平常會這樣嗎?”胡煜把他護在懷裏,一邊給他順背一邊輕聲問他,“需要吃藥嗎?”賀冰心搖搖頭:“不用,等一會兒就好了。”胡煜想了幾秒,手抄過他的膝蓋:“摟着我。”賀冰心下意識地聽了他的話,靠在胡煜的口上有點茫然地問他:“要幹嘛?”胡煜的手很穩,毫不吃力地抱着賀冰心朝主卧走。
主卧比其他房間都大得多,賀冰心頭暈得厲害,沒敢睜眼看,直到胡煜把他放在浴室的長躺椅上,他才發現地板上嵌着一個三米見方的浴池,正徐徐地冒着蒸汽。
“可以嗎?”胡煜手捏着他襯衫的第二枚釦子,輕聲問他。
賀冰心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胡煜抱着他走下浴池的時候,温暖的水迅速地將賀冰心包裹,那種水波帶來的不安穩讓他下意識地摟着胡煜的肩膀,很寬厚,也很安全。
胡煜的手一直護在他的後背上,兩個人的身體貼得很近,賀冰心甚至能覺到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地傳進胡煜的/膛,那些折磨人的恐懼好像順着皮膚一點一點地融進了熱水裏。
“好點兒沒有?”胡煜的聲音輕輕的落在他耳邊,彷彿下一刻就會靠得更近。
恐懼退了,情緒的沙灘上遺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碎貝。
賀冰心垂着眼睛,鴉的睫被水汽打濕了,在大理石的皮膚上,像是兩道楚楚可憐的傷疤。
他無意識地咬着下嘴,失了血的蒼白把上映出一種泛着水光的紅潤。
胡煜很小心地用指腹蹭着他的眉骨,打量他的臉:“還心慌嗎?”心臟的搏動逐漸規律,耳道里那種轟隆轟隆的嗡鳴也消散了,賀冰心就有了一些突如其來的自尊心,他比胡煜年紀大,就應該比他堅強穩重,怎麼能在他面前如此軟弱呢?
他這麼想着,想要自己坐好。
可他高估了自己和胡煜之間的距離,微微一抬頭,嘴就蹭過了胡煜的嘴角。
空氣一下就安靜了,浴池裏的循環水發出汩汩的細響,賀冰心剛剛建立起來的防禦就像被那些細碎的水沖刷,逐漸融化了。
胡煜的眼眉離得他很近,只要他抬抬眼,就能看見胡煜眼睛裏閃爍的光影,也能看見胡煜眉骨上那道細而鋒利的月牙形傷疤。
可是他低着頭,只能看見兩個人貼近的身體中間動盪的一道水,就像是他起伏的心境。
這覺十分陌生,讓他久違的口乾舌燥,卻又和從前那些害怕的覺不同。
胡煜總是讓他有一些新奇的體驗,但從不會讓他反。
臉上浮着胭脂,賀冰心僵硬地坐在浴池的階梯上,就像是一朵凝着夜的山茶,擔心人來採擷。
胡煜久久地看着他,賀冰心覺他的目光好像是經過了凸透鏡的正午陽光,要在自己的臉頰上灼出兩朵火焰來。
很輕地,胡煜遷就着他的姿勢,啄了一下他的/珠。
賀冰心忘了眨眼,忘了呼,也忘了躲。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就像是所有的神經環路剎那熔斷,四周的水聲,香波的牛味,還有浴室的暖黃燈光,都陷入了這片空白。
或許只有一秒,也或許過了很久,賀冰心大腦裏的齒輪重新轉動了起來,他想起胡煜酒後的那個“輕擦”,臉上出了些許困惑,他抬起頭,想問問胡煜當時是不是故意的。
但這個動作就是像是羚羊出了自己的脖頸,讓他把自己的要害出賣給了伺機而動的獵豹。
胡煜把他噙住了。
起初還是温柔的,蜻蜓點水一般,胡煜輕輕抿着他的/邊,如同最温柔的試探。
賀冰心剛剛歇下去的心跳又陡然快了起來,同樣是慌亂,卻不是那種沒着沒落虛線一般的飄動,而是一種結結實實的,擂鼓一樣的衝擊,一下一下地撞在他的肋骨上。
賀冰心的眼睛張得大大的,他聽見胡煜輕聲地提醒:“哥,呼。”他就像是一條慌張的魚,很久不出水,早就忘了如何在空氣裏呼。
胡煜就在這個時候抵住了他的牙關。
賀冰心一哆嗦,顫巍巍地了一口氣,呼間帶了一種不屬於他自己的清甜。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沒聚着焦,他覺胡煜好像微微皺了眉,微微一鬆口,口腔裏就多了一種熾熱的柔軟。
他離地看向浴室的鏡子,上面有除霧塗層,清清楚楚地映着胡煜倒三角形的後背和他自己漲得通紅的臉。
胡煜抬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微微用力把他壓向自己,好讓這個吻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