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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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胡煜回答,只覺一雙手輕輕按着他的頭髮了。
看不見也聽不見,賀冰心正壓下那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就覺胡煜把他的手捉住了。
緊接着就是濕柔軟的觸,就像是碰到了雨後清晨最鮮飽滿的真菌,光滑細膩。
他的手指讀得懂胡煜的語:“你頭髮濕了,要擦乾。”胡煜的呼在灼燒着賀冰心的指尖,他卻像是凍住了一樣,任着胡煜慢慢給自己擦頭髮。
他不明白。
胡煜幹嘛對他這麼好呢?
接送他上下班,每天給他做飯,買遊戲和他一起玩,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是很及時地站出來。
這些事零零碎碎的或許不算太特殊,但是拼在一起又熱得燙手。
相較於一個形婚對象的身份而言,胡煜做得有些太多了。
賀冰心見過別人無緣無故的接近,也很清楚這樣的接近都有什麼樣的結局。
他不捨得告訴胡煜自己到底是個什麼,也不願意讓胡煜被自己矇蔽。
胡煜把賀冰心的頭髮擦乾,看着他有些過分平靜的眼睛,輕聲問他:“怎麼了?”賀冰心稍微抿了一下嘴,因為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一句話説得有些滑稽的呆板:“明天早上我想多睡會兒。”胡煜微微一怔,視線垂了下去,像是把原本想説的話嚥了下去,倉促地替上一句:“行啊,你睡到幾點?我回來接你。”賀冰心搖頭:“我想悉一下本地的地鐵,你總有有事的時候,我不能老是這麼麻煩你。”他原本不想這樣刻意地劃清界限,但他的經驗又告訴他,如果兩個人靠太近,最後難免連朋友都做不了。
回到卧室的時候,賀冰心有些懊惱,他看見牀頭上寫了一半的曲子,折了三折,關進了屜裏。
那是他睡覺之前寫的,準備等寫完了彈給胡煜聽。
他原本想得很單純,禮尚往來嘛。
胡煜是個好房東好朋友,又在衣食住行上樣樣不短。他沒辦法在物質上謝他,就只能發揮一下自己的小才藝。
可是現在看來,他還是不應該跟胡煜靠得太近了。
因為他最清楚把信任錯付之後,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有多刻骨銘心。
他不能害別人。
在牀上翻來覆去到七點多,賀冰心估摸着胡煜出門了,頭重腳輕地從牀上爬起來。
一下樓,就看見胡煜正靠在沙發上看筆記本,細長的鼻樑上架着一副淺黃的防輻眼鏡,手裏端着一隻咖啡杯,鏡片泛着光,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
聽見動靜,他抬起頭來:“早安,賀醫生。”雨後的天大晴了,一派碧空如洗。
可能是因為戴了助聽器,世界好像寬厚親切了一些,賀冰心的心思也就沒那麼沉。
而且胡煜都看見他了,他也就沒了什麼再躲的道理:“早,胡教授。”他趿拉着拖鞋到了廚房,看見氣灶上冒着小火,温着一隻砂鍋。
胡煜又給他熬粥了。
賀冰心沒多看那隻小巧玲瓏的砂鍋,從冰箱裏拿了兩片面包片,進了烤麪包機裏。
雖然麪包也是胡煜買的,但是總和他親手做的還有點區別,賀冰心可以直接還錢。
“叮!”的一聲,麪包片跳了出來。
賀冰心捏着兩個麪包片,正準備從冰箱裏掏牛,胡煜就靠在了冰箱門上。
“怎麼了?為什麼不喝粥?”可能是年紀小的緣故,胡煜明明比他高不少,垂視他的時候卻有一種奇異的弱勢。
這麼常的一句話讓他一説,好像是懇求,又好像是讓步。
昨天的圈子已經是賀冰心硬兜的,胡煜這一記直球就給他問住了:“……”賀冰心想説點什麼,又開不了口,正在這個當間,胡煜又佔了先機:“你想跟我離婚了是不是?”賀冰心倒是沒想得這麼進,他只是想跟胡煜按照結婚之前越好的那樣:維持一場簡單的、有距離的形式婚姻。
但是胡煜這麼一問,他又沒能及時否認,因為他看見胡煜的眼底閃過一線紅,不是自尊受辱的憤怒,而是大委屈。
賀冰心迅速開始補救:“不是不是,你這是幹什麼?我沒説要離婚。”怎麼回事兒呢?這麼大個冰山,怎麼説要水就要水呢?
“一定是有人跟你説什麼了。”胡煜的口氣裏有一種讓賀冰心不大放心的自暴自棄,“沒事兒,你想離婚可以,我不綁着你。”賀冰心昨天晚上百結的愁腸一下就抻直了,他突然有點頭疼:“我沒説要離婚呀,怎麼就提起離婚了呢?”胡煜卻像是認定了:“我做的飯你也不吃了,上班也不讓我送了,接下來就該搬出去了吧?沒關係,你嫌棄我,我能理解,孫主任那邊我會幫着圓,你就按着自己的想法來吧。”他按了一下冰箱門,“但是牛你別喝涼的,傷了胃。”賀冰心滿頭的霧水:“這都哪跟哪兒,我嫌棄你什麼?”他從胡煜整個人身上,找不出一點值得他嫌棄的地方。
“我早該知道的,”胡煜背對着他輕輕嘆了口氣,“那天你辦公室那個薛鳳……”他暗暗咬了咬牙:“他拉着你説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該知道了。”説完他就腳下生風地往外走,“我絕不耽擱你。”
“胡煜!”賀冰心想不通薛鳳是怎麼摻和進來的,但是他不能讓胡煜帶着誤會走,“你把話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