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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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低落。
賀冰心小心後退,抬着槍口不斷掃,可喪屍們步步緊
,屏幕上很快出現了“gameover”的字樣。
短短一晚上,他覺得自己已經快死了一百萬次了。這遊戲也不知道怎麼的,好像就沒上次好玩了。
胡煜晚上有事,給他做完晚飯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做手術太耗神了,賀冰心怎麼也打不起神來。
他看了文獻刷了碗,又把遊戲翻出來玩了一會兒,他不聽地給自己找事幹,因為他只要一放鬆下來,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雙雙懷有敵意的眼睛。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病,甚至可以説是他的老朋友了,只是最近的
子好像都過得太舒坦了,這位老朋友猛地來看望看望他,就讓他有些不適應。
把遊戲收拾好,賀冰心就拖着步子上了樓。
當温熱的水從花灑裏落下來的時候,賀冰心有點理解有錢人的樂趣了。明明都是水,但是這種細膩均勻力度適中的水落在身上,就好像一種温柔的愛撫,能把一天的疲倦都驅散。
他想起來在手術室裏看見的平和目光,很多年,他都沒見過別人用那種眼神看着他。人們起初總是驚豔欽羨,又總是在很短的時間裏轉換成鄙夷疏遠。
他忍不住地想起胡煜的目光,那裏面好像什麼都沒有,就彷彿他不盼着他成功,也不介意他失敗,他只是單純地看着他,僅此而已。
直到香波的泡泡進了眼睛裏,賀冰心才手忙腳亂地把頭上的泡沫沖掉。
一隻手用巾
着濕漉漉的頭髮,賀冰心盤着腿坐到了牀上,他的目光落在了牀頭的鋼琴鍵盤上。
他抬手把巾一挽,
出了白淨細膩的後頸,柔和的曲線上有個温柔的小凸起,在幾縷俏皮的碎髮下顯得有種脆弱的漂亮。
家裏只有他一個人,賀冰心不用擔心會打擾到胡煜,就沒有把鍵盤連在助聽器上。
輕輕按下幾個鍵,電子琴絃就隨着情緒震顫。
馮的家裏也有一架鋼琴,紅松木的,老掉牙了,靠着樓梯下的碗櫥。
那時候馮剛剛給他配了助聽器,四周的人都説着賀冰心聽不懂的語言,他連屋子都不敢出,每天盯着馮家裏印第安風情的手編沙發墊發呆。
馮給了他很多書,新的舊的都有,一大摞,讓他比着學新語言。
賀冰心開了福利院,也
開了舊的一切,他笨拙又生澀地適應着新的生活,不順暢,但也不比從前的
子難。
因為馮雖然説不上很富有,卻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人,他總是知道別人想要什麼,有一種大大咧咧的體貼。
他讀過很多書,也去過很多地方,他給賀冰心講的故事令人着。
其中讓賀冰心印象最深的,就是馮真的很會彈鋼琴。
他不用看譜子,賀冰心甚至懷疑他彈的那些曲子本就沒譜子。他的手指只要落在那些黑白鍵上,音符就像是淙淙的泉水,歡快又自如地
淌,渾然天成。
賀冰心的鋼琴就是馮親自教的。
馮非常有耐心,從單手和絃一步步教起,而且會為了賀冰心學會一個最簡單的曲子特地買一隻烤雞來慶祝。
馮的人緣好,人們也因為馮的關係,對賀冰心越來越友善。
賀冰心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孫茂。
他們一老一少是小鎮上唯二的中國人,孫茂是當地醫院的醫生,賀冰心又最喜歡科學這門學科。
馮的文化水平並不高,賀冰心在學校裏不到朋友,常常去孫茂家裏請教他學習上的問題,一來二去,孫茂也習慣了時常關照他。
每個放了學的午後,賀冰心都會坐在那一架老鋼琴前,一遍一遍地練習馮教給他的新曲子。
而馮就靠在樓梯的扶手上,跟着他的彈奏唱一些當地的小調。
昏黃的落之下,馮的歌聲顯得温馨又慵懶。
畫面一轉,潑天的大雨傾盆而下,賀冰心渾身都濕透了,他用力拍着那扇淡青的木製房門:“doctorsun!”門上還掛着去年聖誕節的槲寄生,浸着雨夜的
氣,隨着他重重的敲門聲簌簌顫抖。
“孫醫生!孫醫生!”雨水順着他的臉和脖子不停地淌,賀冰心絕望地大喊,“孫醫生!孫醫生!!!”一道閃電劈下來,天地都被照得一片慘白,賀冰心的助聽器進了水,開始不停發出尖利的嘯叫。
賀冰心一把扯掉了助聽器的連接線,四周一下就安靜了,他甚至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只是機械又麻木地錘着門:“sun!!sun!!!”又一道白亮的閃電落在眼前,賀冰心大汗淋漓地一抖,夢醒了。
下雨了。
捂着臉調整了一會兒呼,賀冰心撐着牀坐了起來,他把
濕的頭髮全攏到腦後,又到浴室裏衝了個冷水澡。
重新回到牀上,他卻怎麼也睡不着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他起身把窗簾拉上,卻隔不開聲音,院子裏的樹在風雨中發出嘩啦啦的碎響。
賀冰心乾脆摘掉了助聽器,在一片寂靜中走下了樓。
快五點了,胡煜應該早就回來了,賀冰心放輕了腳步,摸着黑走到廚房裏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燈亮起來的時候,賀冰心稍微愣了一下,看着朝自己走來的胡煜,有些抱歉地説:“吵醒你了嗎?”説完他就盯住胡煜的嘴,等着他回答自己。
胡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