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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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彩秀、秘書長,幾個人含着眼淚,分別從自己的車裏走了出來。
最後走出門的女士是令我覺得十分悉的身影。一下車,她就撲到美蓉身上,大哭起來。
“美玉姨!”兒子大叫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們在庾三懷那裏簽了名,送上喪禮金,接着便排在鄉親後面,依次向母親的墳墓三鞠躬。
“老金……”我的嗓子早已沙啞無聲了,此時卻又湧出了淚水。
金棺落地啊!──隨着最後一聲棺令,母親入土為安。我們哥兒五個的家人,加上後來的義子、義女們,總共二十幾個兒女,向老人家行了最後的大禮。
太陽從輕盈的白雲下浮了出來,把整個世界抹上了一層純淨安謐的光輝。天空晴亮了。大地的顏恬淡、平靜、明朗,沒有一絲風。萬物自在而清明,顯示着它們永遠不變的存在。唉唉,浮躁的蒼生終歸要結束的,那些憂愁、煩惱憑什麼還要糾纏我們的心靈呢?於是,在這融合着柔軟的温暖與清靜的和諧中,我體會致函一種更遙遠、更博大的超俗
世的
神:她把一切
惡用憂愁排除在外,只是追求一種高尚灑
的人生體驗。
遠處的鐘聲響了。塔尖高聳的寺院裏開始了經文的頌唱。一聲聲明禱的號聲傳來,悽惋悠長地揚向了永世不變的乾坤大地。
第二卷:厄運當頭第75章小人得志看到戴了重孝的我走進辦公室,季小霞同情地落了幾顆淚珠。
“你呀,真是太廉政了。”季小霞慨地説,“現在,不少有權的、有勢力的、當了大官的人都借婚喪之機收錢呢!去年呂強的父親去世,光禮金就收了三十多萬。”
“那是陰間的錢,活人花了要遭報應的。”
“話是這麼説,可是,這政跳府機關裏,你應該告訴的也得打個招呼啊……連個聲也不吭,不禮貌嘛,嗯,就連我也不告訴……”
“好了好了,”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一笑,“我都削職為民了……”
“你別這樣説好不好?”她有些生氣了,“你知道人家外地人怎麼説我們薊原?”
“怎麼説?”
“人家説薊原人是傻子,把一個好市長給趕走了。”
“哈哈……”聽到這兒,我倒樂了,“趕走?誰能趕走我?過幾天,我興許還回來呢!”
“真的?”她聽到這兒,倒是喜出望外。
“唉,只不過是想想……”
“唉,要能回,就快些回來吧!”她憂心忡忡地説。
“這呂強啊,可真是小人得志。他一主持政府工作,就在‘花花世界’搞了個大型歌舞晚會,慶祝自己‘出山’。那個晚會上,一個歌星的出場費用就十多萬元。他們那夥人坐在裏面欣賞,老百姓在外面圍着罵娘。這個月,政府開支又沒有錢了。彩秀姐氣得連班都不上了。”
“我聽説了……”我回應了一句季小霞,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其實,她説的這些事僅僅是浮在表面上的。據我所知,呂強現在的施政方案與我的做法正好背道而馳:為了能在年末人代會上當選市長,他現在就開始攏絡人心,拉選票。他的第一個做法是“舉逸民”把我在位時減員下崗的機關幹部全部請回機關,有的竟還“落實政策”補發了工資獎金。接着,他又為每位縣、局級幹部配備了一輛進口小汽車。把我節省下來的一億五千萬資金揮霍得一乾二淨。更可氣的是,“礦機”門口那個“政府官員不得隨意入內”的讓人給砸了。有的部門為了報復那個牌子,一天到企業檢查兩次工作,工廠的招待費一月就五十多萬……這邊工人們拼命汗,那邊大吃大喝、卡拉桑拿……一副敗家相啊!
唉!想到這兒,我站了起來,不住一聲長長的嘆息──看來,手中握有權力,於黎民百姓,於社會發展,還是頗為重要的!過去,我總覺得這種慾望有些低下。這時,我才覺出這動機的高尚。有人説,社會的控制與發展,是人類的一門最
深的學問,一種最為重要的事業,最值得讓人投入生命了!這種説法,看來不無道理。
頓時,一股想讓自己在權力階梯上躍升的慾望再次傳了我的整個身心。
只是,讓我痛苦的是:這種機會對於我,還會有嗎?
第二卷:厄運當頭第76章棉花田白菜地着温暖的秋風,一家三口説笑着往前走去。兒子一蹦一跳的,一團的高興;不時地伏下身去,抓了全個又一個的秋螞蚱。她的丈夫並肩走着,兩雙目光不時地融合在一起,繼而便泛出一團快活的光暈。兒子饒舌地問這問那,不斷地哼出一兩句
行歌曲。歌聲和在輕風裏,悦耳動聽,像一隻小鳥在歌唱。農家的歡樂環繞了他們,為他們的生活注滿了歡欣和熱烈的氛圍。
婆母留下的遺產,除了那座房屋,便是承包的這片土地了。土地臨近村南的油漆馬路,地中間打了一眼機井,地勢和地力都很優越。這是庾三懷為了照顧老太太,特意挑選的地段。今年,婆婆讓大伯哥們在地裏種上了棉花。秋風吹來,棉花桃兒裂開了嘴,白花花的棉絮大把大把地吐出來。人們看了那白茫茫的一大片,都
不住嘖嘖稱讚:這老太太,真是為兒女積德了。
“棉花應該摘了!”一早起來,她就告訴他。
“那今天就去摘吧!”丈夫答應了一聲,然後張張羅羅地與兒子一齊拴起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