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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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次,龔歆不由地不發怒了。你這個老金,太不像話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不但不內疚。還這麼理直氣壯地反問我“怎麼啦?”怎麼啦?你説怎麼啦?龔歆氣得一拍桌子,試車這麼大的事情,你事先是怎麼準備的?有沒有制定安全防範措施?有沒有確定緊急情況發生的預案?
有哇!老金一看副省長髮火了,説起話來聲音更高了,那些消防車、救火隊伍,早就安排好了,不然,救火會那麼及時嗎?
老金説這些話,毫無愧,他甚至為自己的未雨綢繆
到了幾分得意。
這麼説,出了事故,我還得表揚你不成?
我沒想讓你表揚。可是,出了事故,這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看到這個結果。你……沒有必要在這兒興師問罪吧!
什麼,興師問罪?龔歆聽到這句話,更來氣了。
今天,老金對他這種蠻橫無禮的態度,分明是讓庾明慣壞的。這個老金,本就沒把他龔歆放在眼裏。如果是這樣,自己今後怎麼分管這個“北方重化”不行,我必須壓住他的氣焰。
出了這麼的事故,你老金就沒有責任嗎?看到人民的財產遭受這麼在的損失,難道你就不覺得愧疚嗎?
當然,我們很難過。可是,這種結果,誰都不想看到。老金依然不緊不慢地反駁着,省長同志,我再説一次,這是試車。是試驗。誰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你看你這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像話嗎?
那你要我什麼樣子?痛哭涕?負荊請罪?
老金!你住嘴。楊總裁一看局勢不妙,連忙制止。
可是,老金這個人的脾氣不但是有名的犟,而且還是有名的倔。凡是他認準的事情,你不勸還好,你越是勸,他越是來勁兒!這些子,他聽説這位副省長正想把“北方重化”的管理權攬到自己手裏去,心裏本來就有幾分不情願,今天,看到他借題發揮,要給自己來一個下馬威,心裏就更火了。再説,你要是批評人,也可以;到背後去批呀,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耍哪門子威風?
還是楊總裁比較老練。剛剛發生了爆炸,本來就夠急人的了。現在,這個老金還要與副省長“掐一掐”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庾省長,對不起,我們工作做得不細,發生了爆炸事故,我向你檢討。事後,我們一定會寫出深刻檢查。再不允許此類事故發生。
楊總裁,我糾正你一個概念,這次爆炸不是“事故”是“試車失敗”老金一看楊總裁的樣子,依然不知趣地嘴硬。
好吧!看到楊總裁的態度,龔歆也連忙下台階了:事故也罷,失敗也罷,反正你們要取教訓。嗯,你們這個企業,董事長是庾省長,按道理,今天這種場合我是不應該來的。來了,是對你們工作的。可是,你們是怎麼我的?就用失敗歡
我嗎?嗯?説完,他高高地揚起頭,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扭頭就要離開。
他覺得,此地不可久留。那個老金,説不定什麼時候還會搡他幾句。
庾省長,別別別……一看副省長要走,楊總裁慌了。這成什麼了,省領導是我請來的呀!現在,人家就這樣揚長而去,將來,他怎麼向庾省長待?
龔省長、龔省長……楊總裁一溜小跑地追着,是我們不好。我們檢討……可是,你別就這麼走啊!你……怎麼也得吃了飯走啊!
龔歆不理會楊總裁的勸告,依然憤憤地往前走着,就在這時,一輛閃着藍燈警報的小麪包車停在了他的面前,原來,是省安全監察局的兩位專家,向他彙報檢查結果來了。
這一下可給楊總裁救了急。省長總算是停下了腳步。
龔省長,兩位專家告訴他,鍋爐爆炸的原因找到了。
兩位專家説,鍋爐爆炸的原因:是兩管子的管壁破裂了。
“兩管子?”孫水侯聽到這兒,湊上來,臉面緊張地
搐了一下,“哪兩
管子?”
“負責主循環的兩管子。它們受不住驟然升起的高壓……”
“就怪你!”總工程師聽到這兒,生氣地看了孫水侯一眼,“鍋爐剛剛啓動,你就命令加壓……”
“這不能怪他。”楊總裁想了想,慢慢分析道,“進口主機設計的就是高壓作。就算是再延長一段時間,這管子也夠嗆能
住。”楊總裁的話讓孫水侯一下子逃
了干係。他悻悻地撇起嘴丫子,不滿地説:“咱們的控制系統呀,
本就接受不了人家主機的指令。”
“錯!”老金馬上反駁他,“接受不了指令,設備怎麼運轉了?”
“可……那個降壓指令,它就沒接受!”孫水侯拍了拍桌子。
“加壓的指令它卻接受了!”老金氣憤地揮起了拳頭。
“我看,這事兒得追查一下。”龔歆聽到這兒,神情嚴肅地指示楊總裁,“為什麼別的管子沒裂開?就這兩裂開了?製作的時候,有沒有記錄?查一查,看一看,是不是誰使了壞?”
“哈……那你去找工人吧。”一聽省長這麼説,孫水侯一下子推卸了責任,“使壞不使壞,與我無關喲!”
“one?”楊總裁聽着大家的爭論,也覺得不可思議了。他悶着頭兒,仰卧在大沙發的*背上,順手掏出了一支“大中華”
“李博士到!”大家正爭議着,門外的秘書大喊了一聲。
“啊!英傑回來了!”霍總聽到秘書的喊聲,一下子捻碎了手裏的煙,樂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吃過了飯,龔歆坐了自己的黑轎車,駛到了靜寂無聲的重化大路,向省城奔去。
車子轉過了一個彎,有人突然橫穿馬路。司機慌忙踩了急剎車。
“幹什麼你?不要命了!”司機惱怒地將腦袋伸出車窗,訓斥起來。
這個人驚惶失措地朝着車子看了看,連連説:“對不起……”
“喲,是李金鑄?”龔歆覺得對方的面孔很悉,仔仔細細一看,這不是剛才與孫水侯吵架有那個全國勞模嗎?認定了對方,他馬上打開車門,“李師傅,你幹什麼去?”
“哦,是省長啊。”李金鑄馬上告訴他,“我這不是……着急回廠子找我兒子嘛!”
“你兒子?”
“是啊,我兒子,就是從德國回來的李英傑。”
“呵呵,正好,上來,我送你去。”吳廠長熱情地讓他上了車,隨後告訴司機,“往回拐。”
“謝謝龔省長。”李金鑄上了車,牢騷滿腹地説道,“你看看,我這兒子,剛剛從上海回來,家裏也不回,就直接到工廠了。”
“呵呵,你這兒子是急於尋找鍋爐爆炸的原因吧?他的事業心,很強啊。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可是不多了。”省長表揚起自已的兒子來。
“嗨,他一個小孩崽子,明白什麼呀。”李金鑄謙虛地説道,“不過是喝了幾天洋墨水,楊總裁就這麼器重他。實際……這鍋爐爆炸的原因,不能光從表面上找,也許,其中……還隱藏着深層次的東西。”
“什麼,深層次的東西?”龔歆覺得這位勞模話裏有話,追問了一句。
“是啊。”李金鑄嘆了一口氣,“你就説這鍋爐吧,是一台主體鍋爐,很關鍵的設備。這種設備,老金怎麼能給孫水侯這種個體户製作呢?在德國,製作這種設備的人必須是老闆特別信任的人才行。”
“嗯”龔歆聽到這兒,若有所思,“李師傅,我看那個老金,很信任那個孫水侯呀。”
“當然了,要不……當年工廠招標時,他將我這個全車勞模棄之不用,卻選擇了孫水侯呢!嗯,敢情人家個體户有錢啊……”
“噢!”龔歆聽到這兒,像是聽出了門道兒,他向李金鑄伸出手,做了個捻錢的動作,低聲地問,“難道,他們會有這個……”
“這種事兒,早就有人舉報過了。”李金鑄將嘴俯向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可是,平民百姓,舉報了又怎麼樣?人家還不是照樣做官?”
“李師傅,請你放心,對於腐敗行為……我們絕不姑息。”龔歆堅定地表了個態。
車子送完了李金鑄,開往省城方向。
但是,回到省城,車子並沒有往龔歆的住處開,而是開到了省紀委。
深更半夜,紀委的人早下班了,舉報接待室裏,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