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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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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呢?

這,主要是,“北方重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至今還留着一個懸念……

他是想等待這個懸念有了結果,再處理分工問題不遲。

這個懸念,是由一套引進的過設備引起的:當庾明就任省長,離開“北方重化”時,礦山機械廠的訂單出現了益減少的跡象。為了保持舊市場份額,開闢佔領月收入市場,他指示老金對產品進行更新換代。老金也早就意識到了企業產品老化的危險,立刻組織技術人員去了歐洲,尋找商機。到了德國,他們參觀、考察了對方的礦山機械製造企業,決定引進一套先進洋設備。當時,這套洋設備有兩個型號,一種是經過測試和使用過的舊型號設備,一套是未經測試和使用過的新型號設備。引進舊型號設備安全,買回來就可以使用,基本上無風險,但是其技術含量不高;引進新型號設備固然有較高的技術含量,但是買回來要經過消化、調試才能使用,要承擔一定的技術風險;老金覺得新型號的洋設備符合新技術發展,為企業長遠發展打算,就想引進新型號的洋設備,為此,他還從德國給庾明打了個電話,請示他的意見。庾明覺得機械行業競爭烈,引進設備當然是越新越好。就同意引進這套新型號洋設備,為了節省外匯,他還特別指示:只引進主機。配套設備由國內製造。老金照辦了。但是,這套設備運抵國內後,它的主機與國產的配套設備卻聯結不上。因此,礦山機械廠就沒敢貿然試車。這一拖延,怪事兒就出現了,有人往紀委舉報,説是老金受賄,引進了外國的一套廢舊設備,至今不敢試車。為這,省紀律檢查委員會還派人查了幾天,得老金灰溜溜的。他幾次向德國公司涉,也沒有涉出什麼結果來。後來,還是楊總裁心細。他派人到德國尋找這套洋設備的技術人員瞭解情況,想請他們來中國解決技術問題。沒想到,在尋找這設計人員時竟發現有咱們中國薊原人。這不,楊總裁就以高薪相許,開始了説服動員工作,想動員他們回國,幫助解決這套設備的技術難點。

現在,這件事兒不知道做得怎麼樣了?

萬一人家不回國,引進的設備不能試車運行,那豈不是買了一堆廢鐵?

“北方重化”還不得出大亂子?

想到這些,他就有些擔心。他想,等這件事兒有了結果,他再把企業給龔歆不遲。

但是,他看到龔歆躍躍試、心急如焚的態度,就有了一種覺:這個龔歆,是不是已經盯上這個“北方重化”要是這樣,會出現什麼麻煩呢?

礦山機械廠引進的這套設備,確實是德國公司最新的研製成果。在研製這項新成果的技術隊伍裏,不僅設計隊伍裏有中國人,就連製造隊伍裏也有中國人。而這中國人並不是別人,他們就是礦山機械廠棄之不用、被迫下崗的一位優秀的車間主任,全國勞動模範李金鑄。

李金鑄和他的家族在礦山機械廠都是有極特殊地位的人物。

他的父親李鐵民,是解放前的赴德留學生,專攻機械設計。回國後,被聘任為礦山機械廠總工程師,後參加革命,成為黨的地下工作者。解放前夕,國共戰,解放軍要奪取礦山機械廠,以支援前線軍需;國民黨部隊則要極力想保住礦山機械廠,雙方戰,李鐵民犧牲在保衞礦山機械廠的戰鬥中。薊原解放後,李鐵民的子擔任了廠黨委書記,繼承了丈夫的事業。她的兒子李金鑄也十分優秀,進廠後勤奮學習,刻苦鑽研,常常搞一些小革新、小發明,不到30歲就被提拔為車間主任,而且被市總工會申報為全國勞動模範。

這樣一個優秀的基層幹部,本來是有希望繼承父母事業,當上礦山機械廠廠長的。但是,因為企業改制,企業法人代表要面對社會,公開招標。李金鑄就不可避免地參與到了一場烈的競爭中。而他的競爭對手不是別人,正是他母親當廠黨委書記時開除的那個調戲女工的氓──孫水侯。

孫水候原是這廠子的車工,因為與漂亮的女徒工談戀愛,並想趁夜班之際強行與人家發生關係,被人發現,就當作氓被開除了。開除出廠後,他*搗賣礦山機械配件發了大財,身上揣了十幾個億,聽説礦山機械廠招標,就前來競聘,夢想東山再起。競聘演説之後,職工代表大會贊成李金鑄的票數雖然不少,但是他的勞模政治優勢總趕不上孫水侯的“銀彈”時髦,最終,敗在了孫水侯手下。而孫水侯上台之後,第一個下崗的人就是李金鑄。

當時,不少下崗工人為了生計,選擇了蹬三輪車、當力工,或者去幹小商小販,李金鑄覺得自己幹那種事有辱家門,只好呆在家裏,坐吃老母親的離休金。時間長了,覺得坐吃山空不是個長久之計,就向親戚朋友東借西湊,跑到德國投奔在那兒讀博士後的兒子李英傑。

説起這個李英傑,倒是將門出虎子的好小夥兒,他大學畢業後,考取了留學德國的博士生,學業結束後正在一家德國公司實習,公司的總工程師欣賞他的才幹,讓他參加了新型號重化機械設備的研製工作。看到爸爸懷揣一身好技術前來投奔他,就介紹他到自己所在的這家公司的製造廠當了工人。李金鑄紮實肯幹,在洋人工廠裏也拿出了中國勞模的奉獻神,還成功地搞了幾次工藝技術革新,被外國老闆看中,幾次提出要與他簽訂勞動合同,但是,李金鑄對送上嘴的洋飯碗並不興趣。他人在國外,心在國內,總是掛念着薊原礦山機械廠那檔子事兒。尤其是想到自己這個多年的勞動模範竟敗在了一個被開除了的氓手下,他更是心不甘,總想有朝一殺回廠內,重整旗鼓,與那個孫水侯較量一番。幸好,老天不負有心人。這次礦山機械工廠洋設備測試出現了故障,需要他和兒子前去排除,他覺得機會來了。多次動員兒子同他一起回國;但是,兒子李英傑敬重恩師栽培,還想在恩師指導下再出些研究成果,就不想貿然離開。尤其是前些子,研製新型號設備的秘密圖紙意外地丟失了一套,總工程師急得四處尋找,最近,為了尋圖,竟跑到美國去了。總工程師告訴他,如果這套圖紙找不回來,他們就得重新設計一套新圖紙。所以,爸爸怎麼動員,他也不敢離開。

“唉,真是兒子大了不由娘啊!”這一次,李鑄才知道,一個人權威是有限度的。過去這個聽話的乖兒子,轉眼間就不把他放到眼裏了!

這一天,李金鑄幹完了自己的活,腳步不知不覺地又走向了那個外國人試製新型號設備的保密車間。

一台台巨型設備,錯落有致地排列在闊大的廠房裏。空中,十幾台天車已經歇息,規規矩矩地停*在高高的天棚上。地上,備料擺佈有致,半成品按序排放。雖然車間裏空無一人,水線上的機器人焊機依然按照作程序,忙碌地焊接着罐體的結合部分……

現代化水生產線的神秘與氣勢,就像一件傑出的藝術品,會令親臨現場的人們處於一種美的動之中。

李金鑄每一次走進這個洋人工廠車間的大門,一雙眼睛總像是不夠用似的,嘴裏也會不停地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李金鑄先生,你已經是第四次進入這個車間了。”德國工友柏拉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生硬的漢語提醒他,“勒爾廠長代我,只允許你參觀一次。”

“你是……中國人的好朋友!”李金鑄衝着柏拉特豎起了拇指。

“我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請抓緊時間。”柏拉特説完,揹着手轉向了廠房的僻靜處。

李金鑄趁此機會,快步走向了那條連續觀摩了幾次的罐體生產線,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來。

“哦,原來是條虎形線呀!”李金鑄琢磨了半天,終於看明白了其中的奧秘。他驚訝地拍了幾下自己的大腿,嘴裏不由地大喊了一聲。

接着,他又掏出了衣袋裏的小記錄本,迅速地畫了一個簡易圖形。

“李金鑄先生,時間到了。保安要上崗了。”柏拉特在門口提醒着他。

“好嘞!”李金鑄心滿意足地揣起了小本子,疾步走向了車間大門。

“你這個……小記錄本的事,不要對別人講。”柏拉特看着李金鑄鼓鼓的衣兜,小聲地囑咐他。

“哦,明白明白。”李金鑄一邊點頭,一邊至深地連連用德語對柏拉特説着“ank、ank#61569;……”隨後,像做賊似地看了看保安,一溜煙走開了。

雖然覺得不太光明正大,但是,李金鑄並不理虧。他為這家洋工廠已經搞了十幾項技術革新項目,節約了大量成本,洋老闆要獎勵他,他幾次謝絕;全當奉獻了。平時,他像在國內上班一樣,早來晚走,多幹了多少活兒呀;常常是,別的工人還沒有幹活,他就提前在那兒下料了。那個洋老闆看見他就豎起大拇指來,正因為這樣,他們才允許他到這保密車間時來回走動。他們以為,這麼一個下崗工人,早已經被他的單位、被他的祖國拋棄了。他來這兒,不過是為了掙一碗飯吃,難道還會盜竊了核心機密,回國研製新設備不成?

德國人這樣想真是太簡單了。是的,憑李金鑄的文化水平,他可能看不出更多的門道兒來,但是,他有個好兒子,有個參與了新型號設備研製過程的好兒子,兒子的設計水平加上父親的製作水平,加起來就是一條龍啊!

註釋:#61569;德語:謝謝。

第二卷:厄運當頭第218章省長相邀探得了新型號設備製作的秘密,李金鑄覺得開心極了。下午一下班,他召來了兒子。爺兒倆喜氣洋洋地走進了一間華人開的小酒館。

久居國外,眼前天天晃動着金髮碧眼的洋人;耳朵裏天天灌着嘀裏嘟嚕的外語,心裏總有一種身處異國他鄉的陌生。來到這兒,看一看龍飛鳳舞的裝飾圖案,瞅一瞅身着旗袍的中國姑娘,聽着“你好”那一聲悉的鄉音,心裏倍了幾分親切。

英傑將啤酒倒在父親的酒杯裏,笑着説:“老爸,這些子光讓你吃西餐了。胃口都退化了吧!”

“不不。”李金鑄高興地説,“這些子幹活順利,還學到了這麼多新鮮東西,吃起飯來香啊。回國之後,你媽該讓我減肥了。”

“老爸,來,喝吧!”英傑便説着,舉起了杯,“祝賀你今天深入虎,掏出了虎子。”

“英傑,no!no……”李金鑄馬上板起了面孔,接着,又嚴肅地囑咐兒子,“英傑啊,我們老李家的人,不準隨便提這個‘虎’字,更不準説這種不恭敬虎的話。”

“哦,對不起老爸。”英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你今天收穫很大。來,乾杯!”

“嗯……”李金鑄喝了杯中的啤酒,又想起下午的事情來。他掏出兜裏的小本子,翻到畫了草圖的那一頁,對兒子説,“英傑啊,爸爸今天看着他們這條生產線的設計,怎麼覺得有些眼呢?”

“眼?”英傑站起來,湊到了老爸跟前。

“是啊,你看,這種走線風格,很像……像是你保存的那張虎形圖……”

保存的虎形圖?”英傑看着爸爸繪製的這幅草圖,眼睛一轉,像是受到了什麼啓示,“老爸,你提到這事兒,我還要問你呢。這幾天,我一直研究你畫的那幾張工藝改進圖。嗯,我覺得,你那條線很有創意!嗯……線條走得絕啊!”

“唉,你爸就是跟着覺走吧。”李金鑄收起小本子,夾起一個小包子放進嘴裏,邊吃邊説,“我呀,接到圖紙後,先是照着幹。幹着幹着覺得哪兒不合理了,就大膽地提出來。嘿,你別説,凡是我提出的改進意見,十有八、九都被設計者接受了。”

“老爸,你有這麼多的成功經驗,應該總結一下啊。”

“總結?”李金鑄搖了搖頭,“你爸文化程度低啊。唉,那一年,廠子本來是推薦我上大學的,因為工作忙,就把名額讓給你張叔了……”

“不。我是説……有些事兒,你平時可能不注意。”英傑慢慢滲透着自已的意思,“依我觀察,你一貫使用的那種走線風格啊,我覺得那是一種……一種天賦的思維方式,或者是一種靈迸發吧!你要是仔細琢磨琢磨,一定有深層次的東西在裏面。”

“呵呵……”李金鑄聽了兒子的話,像是被罩在雲霧裏似的,“什麼天賦、靈……我來不了這玩藝兒。唉,怪不得你老是批評我,説我的身上,虎氣太重、靈氣太少……你爺爺畫的那張虎形圖,我至今也看不懂呀!”

“哎,老爸,你是説那張老圖紙吧?我好象看見過。”

“什麼?你還記得?”李金鑄聽到這兒,驚異地睜大了眼睛。

“記得啊,怎麼了?”英傑看着父親的樣子,好生奇怪。

“英傑啊,”李金鑄着一臉的疑惑,慢慢説起了這張圖的來歷,“那張圖,是你爺爺生前畫的。我想,大概是他創造的一種新裝置的設計原理圖吧。你過週歲生‘抓周’的時候,家裏人為了試驗你將來的志向,就在祖宗板前擺上了書啊、武器啊、工具啊……讓你摸。可是,你像是對什麼都不興趣。後來,你就拿出來那張圖紙。你一看到,就立刻搶在了手裏。我們大人還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