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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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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總楊總,是我錯了。我包賠損失……你罰多少錢,我都認了。”漏了餡的“廢品王滿臉驚慌,急出了一頭冷汗,“你説個數,我這就去取錢、取錢……”

“賠?兩個億,你賠得起嗎?”楊總的眼裏透着兇光。

“兩個億?這……”看到對方的眼,廢品王心裏咚咚地打起了鼓。

“告訴你‘廢品王’,你這些貨卉得這麼真,肯定的不是收來的,是你們成批生產出來的。你要給我們説清楚,你們製假的窩點兒在哪兒?你給我們送了多少這樣的貨物?另外,你損害了我們剛剛進口的新設備,這是國家花幾千萬買來的。這損失怎麼算?還有,你影響了我們新產品的質量和公司信譽,造成了公司效益下滑,這怎麼算?我看,咱們應該算算總帳了!”

“什麼?”

“廢品王”沒想到總經理這麼認真,覺很意外,“算總帳?”

“是的。算總帳!”楊總板着面孔,堅定不移地重複了一句。

“算什麼總帳?”廢品王眼珠子一骨碌,使出了江湖上放賴的看家本領,“本人闖蕩江湖幾十年,一直就這麼幹。還碰到敢戳我眼睛的人呢?”

“哼,你別叫號。今天,老子就非要戳你的眼珠子不可!”

“好吧,你要治我,先找你們市委楊書記去。我的企業,就是他資助創辦的。”

“媽的,你小子幹了虧心事還‘拉硬’?”總經理氣得一跺腳,轉身衝小夥子一揮手,“把他到鍊鋼爐前,扔進爐子給我燒了!”説完,他拉開隨行而來的轎車門,鑽進車子揚長而去。

“好嘍!”怒氣衝衝的小夥子歡呼着,一擁而上,把個廢品王按倒在地,劈劈乓乓,開心地練起拳腳來。

“你們這些個‘臭苦力’,敢打老子?老子一個電話,把你們統統給抓起來!”廢品王被一個小夥子踩在地上。嘶啞着嗓子喊叫起來。

你媽,今天,就讓你嚐嚐我們臭苦力的厲害。”廢品王一叫喚,工人們打得更歡了。

這,這要出人命啊!老胡、老謝兩個廠長趕緊上去制止。可是,他們的力氣哪是小夥子們的對手。喊也不聽,拉也拉不開。老謝伸出一支胳膊,本想保護被打的人,卻不知被哪個頭小夥子誤擊了一拳,疼得他嘴裏嗷嗷直叫喚。

“嗚嗚━━”警笛叫響了,直到廠公安處的人趕來,這場惡鬥才被平息。

第一卷:官運亨通第25章廢品大王(1)包廂裏,一縷幽藍的壁燈線,映照着那張玲瓏剔透的小餐桌。桌上的美酒、果盤擺上半天了。客人還是遲遲未到。

“老闆哥,您的客人……”包廂小姐的嘴兒甜甜的,神卻像是有些不耐煩,她一次又一次地推開門,一遍一遍地探進頭來問着。

“別急,這位客人公務纏身,應酬不斷。到這兒最早也得十點鐘。”

“那……我?”

“你有事就走開。讓你們的老闆給我換一位。”廢品王煩燥地瞪了她一眼。

“不不,老闆哥別誤會。”小姐自知得罪了這位財神爺,慌忙解釋,“你的客人這麼尊貴,我得有個思想準備,好好服務啊!省得一見面措手不及,讓人家挑理呀。”

“好了好了。到時候我喊你。”廢品王揮揮手,皺着眉頭,一股坐在了椅子上。

下午捱了一頓揍,身上火燒火燎的還有些疼。這倒可以忍受。在社會上闖蕩了幾十年,受點作皮之苦是家常便飯。只是,這心裏,心裏憋的這肚子火氣,怎麼也難以撫平。

自己做這種事是缺德了些,受點兒懲罰不算冤枉。只是,光天化之下讓人家這麼臭揍一頓,太掉份兒了。

賺了這麼多年昧心錢,是不是也該倒點兒黴了?

那些個裝卸工,手掌打在身上不像是打人,像是打牲口。你一拳我一腳,活像是在大街上抓了個賊。幸虧穿了一件厚厚的皮背心。要不,他的骨頭就零碎了。

這位楊總,聽説在市委宣傳部當過什麼副部長。過去常常在電視上個面,給人的印象,是個文質彬彬的君子。今天,他的火氣發起來,簡直像個土匪。

“扔進爐子裏經我燒了!”這是什麼話?人死了才扔進煉人爐燒呢!

再説,我騙的是共產黨的錢。你幹嘛這麼心疼?雖然説現在改制了,鋼鐵公司也不等於你家開的呀!

多少年了,他就是這麼幹下來的。改革開放,不就是讓人不擇手段抓錢嗎?作為蹲了幾年大獄的人,他知道,秉公守法抓不到大錢,老老實實抓不到大錢,他哥哥是礦機勞動模範,企業家一破產,連個餬口的飯碗都端上不。他呢,*着腦袋靈活,票子掙得都數不清了。

抓錢的方法並不複雜。既不需要大專文憑,也不需要經營之道。只要心眼兒活,膽子大,你就可以大膽地撿票子。

當年,二十歲的他,剛剛從監獄裏放出來,人們送給他的全是白眼。街道辦事處安排他到廢品站收破爛。這是他唯一的生存之路。那種貧賤的、讓人抬不起頭的子,消磨了他多少青的幻想啊!可是,他不甘認命,不想過這種毫無生氣的平庸的生活。享受和佔有的慾望催動做了一個又一個不同於他人的惡作劇。一一晚上,他蹬着三輪車,把廢品站收來的廢紙殼送往廢品公司。半路上,建築工地的一堆碎磚引發了他的靈。他停下車,練的將幾塊磚頭進了捆綁好的廢紙殼裏。於是,一百斤的廢品漲出了二十斤。他把一百斤的貨款一分不少地回廢品站,把漲出二十斤的錢買了酒,與那位不十分悉卻很講哥們兒產、義氣的檢斤員喝了個通宵。從此,新的工作思路形成了,新的前程在他眼前展開━━往廢紙殼磚頭的手段發揚光大,往廢布條裏面鐵塊,往廢鐵塊裏面石頭,往廢塑料管裏面灌水……接下來,他承包了街道的廢品站,他把單位名稱抹掉“廢品”二字,成立了“宏發物資公司”幹起了經營正宗物資的大買賣。當然,經營宗旨是不能變的。譬如,他往發電廠送煤,一車煤裏就有半車煤矸石。後來,他覺得往煤裏摻石頭又危險、又費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數量上做起了大文章:他的煤車開進料場,檢完斤兩,開完收條,並不卸貨;只在料場上轉兩圈,原封不動開出廠去,然後再從入口處開進來,再檢一次斤兩,再開一張收條。週而復始,他的煤車最多在料場往返過八次。一車煤開八張收條,賣八車的價錢,他的包能不鼓起來嗎?當然,幹這種損公肥私的事,必須把握一個原則:不能吃獨食。那些個質檢員,計量員,守衞、保安,都要付給好處費工。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鳩山隊長的反面台詞,成了他在生活實踐中檢驗的真理。人生啊,都是無利不起早。行賄費用與他的利潤相比,九牛一罷了。於是,他的宏發物資公司在街道、在區裏、在市裏慢慢成為了納税大户。他成了私營經濟的先進人物代表,司法部門把他樹為“子回頭金不換”的典型人物。接着,他又用自已帳面上的零錢救助了幾位失學兒童,贊助了養老院的孤寡老人,新聞記者就圍着他轉個不停。在一表彰會上,市委副書記楊健與他合影留念,這位當年身陷囹圄者就成了薊原市一大名人。

本來是不道德卻又陰差陽錯僥倖得到的成功,使他狂妄地誤認為自已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合法、偉大的。他就一直這樣順順當當地做了下來。

今天,卻沒料到,自已翻船翻到了鋼鐵公司。

這種事,以他的經驗,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偌大的國有企業,帳面的資金成億成億的動,私營企業主騙他們幾個錢不過是小鬧,傷不了他們的元氣。就算是東窗事發,頂多是賠個禮,道個歉,也就罷了。

然而,今天的事兒有些個反常。那個楊總,開始儘管神嚴肅,卻並未失態。可是,他一提到市委副書記楊健,作出指示臉不知道為何變得那麼可怕?

莫不是這“二楊”之間……

噹噹兩聲門響,包廂小姐將門輕輕推開。

啊!廢品王看到來人,不住驚訝地伸了伸舌頭。

市委楊副書記大駕光臨了。

“楊書記,您……”廢品王受寵若驚,起身讓座。

他邀請的本來是楊副書記的秘書,沒想到,書記大人卻……

“怎麼樣,傷還疼嗎?”楊副書記坐下來,關切地看了看他手上纏繞的藥布。

“謝謝楊書記關心!”廢品王不知道怎麼突然湧出一股委屈的情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