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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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傾晚神情呆滯,李器湊到他面前,温熱的擦過他的嘴角。周傾晚忽然反應過來,抓着李器的手臂,猛地把他推開。
“我……我冒了,會傳染給你。”周傾晚捂着嘴,睜大眼,磕磕巴巴説着。
李器愣了愣,掛在睫上的眼淚順着眼尾滑落,很好看的弧度,墜着一串真心。
他剋制着忍耐着,酸酸澀澀的心快要裂開。好幾聲沉默的嘆息,最後説出口的只是一句隱晦模糊的話。
他撫摸着周傾晚的臉,嘆道:“人為什麼會生病。”第10章李器總會想到第一次見到周傾晚時,他的樣子。
那時候是夏天,他們在外面,陽光很大,周傾晚跟在他哥後面,瘦瘦白白的,還沒長高,看着很小,大概是因為熱,一直問他哥哥要水喝。
他沒有弟弟,看到周珩的弟弟就會想自己的弟弟是什麼樣,想到周傾晚的樣子,又會覺得自己的弟弟應該沒那麼漂亮吧。
他其實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同學的弟弟在一起,把人帶到了牀上,聽着對方喊自己哥哥。
很滿足,前所未有的滿足。
等到李器從這種滿足裏回神,卻發現自己已經再也無法身了。
他離不開周傾晚的,本就離不開。
他捧着周傾晚的臉,吻很温柔,像是要把周傾晚融化掉。周傾晚“唔”了一聲,茫茫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問:“你為什麼……為什麼……”他想説什麼?
他想問,你為什麼吻我,為什麼又對我那麼温柔,你不記恨我了嗎,你原諒我了嗎?
那些話就是陳年駁雜,堵在了他的心裏,稍微一碰,便是鑽心的疼。
他聽到李器説,“晚晚,都是我不好,之前我不該對你那麼兇,不該讓你難受,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周傾晚惘,他想,李器究竟在説什麼,為什麼要道歉,該説對不起的人,應該是他啊。
他們靠的很近很近,周傾晚看到李器眼角的淚,他終於是忍不住,身體前傾,張開手摟住了李器的脖子。
鼻息融,沉悶的呼一聲接着一聲,因為哭了,所以喉嚨裏很酸,李器撇過頭,輕輕咳了一聲。
周傾晚很,立刻就説:“是被我染了嗎?”李器忍不住發笑,一邊咳一邊笑道:“你當自己是病毒體嗎?我只是喉嚨有些癢。”
“對不起。”周傾晚忽然道,他把頭抵在李器的肩膀上,聲音快要碎了。
李器愕然,捏着周傾晚的下巴,抬起手,用拇指揩去他臉上的眼淚。
李器開玩笑道:“你怎麼學我哭啊。”
“哭又不是你的專利。”周傾晚抿着嘴,用力忍耐着喉嚨裏的哽咽,他小聲説:“你不要和我道歉,是我提的分手,是我讓你難過的,我……”他的話沒能説完,李器扣住他的後腦勺,吻住了他濕潤的嘴。
李器嘆氣,壓低聲音説:“一個對不起,就是一個吻。”周傾晚的道歉卡在了喉嚨裏,他緊張地嚥唾沫,不敢去看李器。
周圍的空氣一點點變熱,周傾晚的臉發燙,他覺得有些透不過氣,抓着領口往外扯了扯,輕着氣,道:“我想喝點水。”李器察覺到他的變化,反應過來,立刻鬆開了手。
李器給他騰出了一片空間,周傾晚得以息,身體陷在沙發裏,剛才還泛紅的臉頰已經變得蒼白,嘴也無血。李器把水遞給他,周傾晚捧着水杯喝了幾口,因為喝得太快,水嗆到了氣管,他捂着嘴,眉頭緊蹙,蜷縮成一團,悶悶地咳嗽着。
李器嚇了一跳,立刻把他撈起來,周傾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身體因為心率過快,而難受的縮在一起。
周傾晚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脆弱,他想要拉開李器的手,想要從他懷裏離開,他不想讓李器知道自己的病,他不想讓李器可憐自己。
老天爺啊,他在心裏求着,用他那微末的一些堅持和自尊心求着這具身體能爭氣些。
可惜,沒有用。
他聽到李器的呼喊,周珩從樓上跑下來,一把推開李器,把周傾晚攬到自己這邊,朝李器怒喝道:“你又對我弟弟做了什麼?”昏昏沉沉中,在僅有的光線裏,他看到李器被周珩揍了一拳摔在地上。周傾晚嘴微張,想要説話,想要制止,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李器的顴骨擦紅,他手撐着地站了起來,沉着臉道:“先送他去醫院。”周珩的雙手一直在顫抖,李器拿過車鑰匙,車子發動,周珩抱着周傾晚坐在後面。一路沉默,到了醫院,李器停好車,繞到後面拉開門,剛伸出手便被周珩避開,他一愣,雙手慢慢垂在身體兩側。
剛出院又回來了,給周傾晚檢查過的醫生匆匆趕來。李器看着周傾晚被抬上病牀上推走,他跟在後面,而後一扇門關上,他和周珩被擋在了門外。
他呆站在門外,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打了個冷顫,側頭看向周珩,嘴顫抖,問道:“他會沒事的,對嗎?”周珩不語,低着頭,抬起手捂着眼。李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哽咽的聲音,他説:“受不了了嗎?這樣的生死等待,一年前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周傾晚檢查出來是由冒引起的病毒心肌炎,他在醫院裏又呆了幾天,等身體差不多好了後,假期已經結束了。
周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