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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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杯芒果汁，解雨臣還興致半比劃半説地砍了砍價，優哉遊哉閒逛在小街上，該看的熱鬧看完，又買了點水果準備回酒店吃，兩人踏上返程。

小綿羊奔馳在希望的田野上，頭頂是當空的皓皓上弦月。古人總説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焉知世界上還有時差這個東西。吳正生活在別處地放空着，聽見身後解雨臣説，“天真。”他團隊帶久了説話也各種殺伐決斷，一旦這種略試探的語氣，必定不是好話。吳還是應聲，“恩？”

“這次agl的聘用意向書想接麼？”出發前收到的人事電話和郵件，地球上哪裏有世外桃源來着，到處都要面對現實。中國人，海外背景有限，在美國找工作不算容易。解雨臣算調特例。

吳老老實實回答，“不太想，進去從程序員做起，白費了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拼技術也拼年輕一輩不過。”解雨臣嗯一聲，“是慎重點比較好。”

“不過我也沒有跟人事説死，説再考慮下。”吳自我解嘲，“萬一真的拿不到別的聘用意向書，至少有個保底。”

“不會拿不到的。你可以擴散點投簡歷範圍。”

“拿不到你養我？”

“不養。”解雨臣斬釘截鐵，吳氣結，正恨不能把他掀下車，聽見他補充，“你找不到事情做不會開心的。先找，找不到大不了去唸書。”

“唸書説白了還不是你養我。”前面有個坑，吳直接碾過。

“哪裏。”解雨臣和和氣氣把他摟得更緊，“這算學生貸款，要還的。”第五章吳聽見玄關門響，從廚房探頭出去，“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解雨臣正坐在腳凳上換鞋，轉頭看了看他，“什麼事情有求於我啊？”

“何出此言。”

“笑得那麼諂媚。”解雨臣換好拖鞋，站起身走過來，又伸出手。吳放了鍋鏟，雙手在圍裙上擦擦，替他解了袖口放他手心裏，“學校裏準備主辦中華文化周。”

“我知道啊，你念叨了好久了。”

“有個節目牡丹亭。杜麗娘肺炎住院了。”

“哦？那怎麼辦？”吳嘻嘻笑起來，“花老闆，俗話説得好，救場如救火??”

“我情上很想幫你，但我不具備這個能力啊。”晴天霹靂。

“什麼？”

“我又不會唱崑曲，怎麼給你頂這個杜麗娘啊？”

“你你你你不是學過京劇，不是説京昆不分家??”解雨臣眨眨眼，莫名道，“我什麼時候學過京劇了，我學的是花鼓戲。”

“你你你不是會貴妃醉酒，你還演過呢！”吳氣急敗壞。

解雨臣唱，“到如今一旦無情明誇暗斥，難道説從今後兩分離？”

“是啊！”

“我就會這一句。”吳眼前一黑，就要暈倒，恨不能拿鍋鏟拍扁眼前這坦然的大爺。

剛到紐約時兩人達成一致，再也無法忍受同時供職於一家公司，解雨臣位高權可輕可重棄之可惜，吳離職後一時半會找不到下家，索又唸了個計算機科學與工程碩士的學位。畢業後兜兜轉轉，在華人社區私立中學找了份老師的工作，教計算機兼漢語選修課。真沒想到多年前跟張起靈的戲言一語成讖。私立中學自然活動繁多，中華文化周算重頭戲，好不容易湊出一台牡丹亭，各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為解雨臣能做堅強後盾，萬萬沒料到他臨陣坍台。但這事好像也不能怪他，只怪自己這麼多年沒想到要去問清楚那花花學過戲學的到底是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