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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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砍下的刀傷劍痕。
安歌留意看兩眼木樁,他也記得這些。往我練武常有他在身側相伴,捧着書卷朗誦四書五經。那時我總會被安歌念道得頭暈腦脹,一旦扭頭瞥見他的側影,再多不耐煩也煙消雲散。
“回來得剛剛好,更衣後還能趕上晚膳。”我引他走向後院,朝我的獨院趕去。
他輕車路跟在我身後,閉着眼都知道該往哪。十三年的來來往往鋪路石都被我倆踏平,再悉不過。
“可是要見你爹孃?”安歌少有地主動拉住我,眉間壓着憂鬱惆悵。
安歌幼時聰慧我爹十分賞識他,再加上兩家來往密切,他老人家把安歌當半個兒子看待。每每我與安歌闖下禍,安歌總能免被責罰,而我次次家法伺候。安歌深覺對不起我爹孃二老,將他們的小兒子拐上龍陽之路。
“有我呢,你怕什麼。”我反握住他,推開獨院的木門。
此院三年未住人缺了生氣,但卻乾淨規整。看來我外出雲遊三年,院內常有人打掃。這樣免去不少麻煩,可以直接入住。
“我去找兩件大氅禦寒,不知還有沒有乾淨的衣物。”最後只尋得僅有兩件墨大氅,我穿着窄小安歌穿着寬大。
見安歌拖地的衣角,我哭笑不得:“還是明買兩件合身的吧。”他憤憤去墨大氅,換回自己的水長衫。還是淡雅的顏更適合他,如竹如蘭氣質清冷。
我接過大氅,不知他又氣什麼半響不願搭理我。
直到丫鬟來支會我去前廳吃飯,他才起身隨我去了。
趕去前廳後人倒是不少,兩位哥哥還有嫂嫂及一羣侄輩。在我父親的威壓之下,整整齊齊圍着圓桌排排坐。父親母親自然是坐上首,我與安歌剛進門便上二老目光。
“旗兒。”我娘先聲喚我,聲音中透濃濃的思念。再見到我她肯定是歡喜異常,但礙於身份只能用慈愛的眼神默默注視。
三年未見二老我平白生出拘謹,行禮拜道:“爹孃,孩兒回來了。”我爹依舊不苟言笑,藏着心思將我來來回回打量幾番。不怒自威的氣勢壓來,我下意識擋在安歌身前。
“坐下吧,吃飯。”言簡意刻,不愧是周大老爺。
我埋首心裏隆隆敲鼓,擔心安歌又不敢表現與他太親密。好不容易尋到空座卻只有一個,桌上餘出一副碗筷。
下人不敢欺瞞,定會如實稟報我與安歌同回周府。為我兩人準備一副碗筷,只會是家主的意思。不接受安歌,更當沒有他這個人。
安歌大概也想到這些,緊抿着嘴神隱忍。
“這……”我再三猶豫,喚下人來:“再加一副椅子。”只見我爹猛然將筷子拍在桌案上,壓了三年的氣焰瞬時暴漲:“加什麼碗!你還嫌害人不夠,難不成想再帶回來一個。”我低頭受訓,本着孝道不反駁他。往年安歌常留府上用餐,現在倒好避他如蛇蠍。
二哥本着看戲心態,懶得費口舌替我求情。倒是大哥心善,剛勸了爹半句就被訓了回去。
周大老爺一頓怒火中燒,不知嚇到哪位小侄子哇一聲哭出來。
現在倒好,這晚膳未吃已散。
我頂着爹的怒火回頭安安歌,見他臉白了又白模樣甚是可憐。他子清高,自然受不起這樣侮辱。
這頓飯算是吃不下去,我拉住安歌憤然離席。一路上瞋目切齒,小廝丫鬟見了我紛紛繞道。
就連安歌也少見我如此模樣,被拉回獨院中他縮着脖子想要避開我。
“不過是頓飯而已,他們卻如此排擠你。”我心中氣憤難平。
安歌微瞪我,勸道:“那是你爹孃,憤然離席實屬大不敬。而且,此事是我有錯在先。”他説着説着聲音弱下來:“你維護我,我看在眼裏心裏歡喜。但是血濃於水,終歸是你家人。你為我已離家三年,總不能再走三年。”青年揹着燭光慼慼然,那身板單薄得很。心傷深處後舉手投足盡是孱弱,我差以為他要飄飄仙。
安歌為我着想,卻從未想過自己。他被趕出家門現在無無依無靠,我若順着爹的意思棄他與不顧。當真是禽獸不如。
☆、第6章晚膳時鬧了一場,現在全府上下都知道我剛回來便被周老爺不待見。
捧着小廝送來的披風,我正琢磨着常如何不與我爹打照面。無非是進出周府走側門,離那前院遠一點。尤其是就餐時,我與安歌還是待在這小院中比較好。
一味逃避不是長久之計,可是我爹的心結也不是説解開就能解開。照拂了十年的乾兒子轉眼變成兒媳婦,攤我身上也得幾年時間消化。苦就苦在我爹要面子牛脾氣,就算心裏認理口頭上也不願服軟。我與安歌的今後,長路漫漫。
我莽夫一個皮糙臉皮厚撐得住,但是安歌總忍到面白眼紅沒地撒氣。
自那晚膳回來後,安歌更加少言寡語。避人不見,成成夜窩在廂房。有時我上去搭話他只淡淡回應,心思也不知飄去哪。
一連幾下來,安歌心事重重臉頰更是瘦削。我看在眼裏,連忙讓丫鬟煲雞湯送來,給他補補身子。
周府下人個個規規矩矩,敢説我與安歌閒話的沒幾個。來往辦事間,還算清靜。就是有閒話也藏在背地裏,傳不到安歌耳中。
雞湯僅喝半碗,便被推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