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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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悟第九是人類變成神祗的必經過程,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領悟者能永遠擁有它。尤其在捨不得放棄身和享樂的情況下,它消失得比水還快。當它消失以後,我們仍舊是神,能力卻正式走下坡路了。
“面對如此事實,眾神一度十分恐慌。但不久我們便發現了一個可以保持神力的方法,那就是人類的膜拜。當成千上萬人對着你的塑像乞求福祉,用最虔誠最敬畏的念頭想着你,他們的腦電波彙集在一起產生的能量,足夠讓受到崇拜的神強大很長一陣時間。
“這個發現使所有神祗陷入對信徒的搶奪戰,各種手段都使了出來。最後勝負的結果,是最強大的十二位成為了主神,享受着信徒們九成以上的膜拜。然而,整個神界也因此更加偏離了正道。”
“正道??”我在心中默默重複。
“是。在我們頭頂上,真正神明的存在,全世界都找不到祂的形象,什麼時候被可見的形體所代表,祂的榮耀就受玷污,祂的真理就被虛謊腐蝕。我們為了一己之私,用自己的身體阻住世人信仰神聖的真正道路,這難道不是很嚴重的偏離嗎?”我問:“那會怎樣呢?毀滅嗎?”寬恕者點點頭:“不知道。即使我們也無法找到具體答案。正因為如此,對未知命運的恐懼令諸神更加不安。在如何挽回命運的問題上,希臘眾神分成了兩派:博派的神祗認為應該重新找回第九,再創造一次機會讓大家重新選擇;而狂派的神祗認為只要不斷加固凡人對我們的畏懼和膜拜,就可以長久維持我們統治世界的巨大力量。
“奧林匹斯眾神最初大多贊成博派,狂派的做法被看作是短視行為。但是狂派神祗堅持他們的觀點,並率先採取發難行動——消滅所有不敬神的人,只留下符合神的要求的合格人類。博派認為這做法徹底背離了最終目的,當然不會坐視不管。於是大地上從此有了毀滅人類與保護人類之爭。”當我們談話時,大廳上空無限遠的地方隱約傳來管風琴的飄渺樂音,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圖書館的地上鋪滿淡藍的透明地磚,倒映出千萬盞明燈,對話的兩人面對面席地而坐,彷彿置身在星海之中。
寬恕者繼續説道:“博派認為,唯一正確的做法是有一個神祗身而出,重新迴歸到弱小的人類狀態,在磨難中一點點成長強大起來,將我們曾經的艱辛的道路再走一遍,並在那種堅持真理和勇往直前的過程中再度領會第七、第八直至第九,實現靈魂與宇宙中最偉大神秘的力量相通,這樣他就能夠引領我們迴歸應有的位置。
“是雅典娜,主動接受了這個艱鉅的任務,同時擔當起在狂派的滅世行為中保護人類的責任。”聽到這裏我不在心中暗暗慨:“原來如此……”寬恕者繼續説:“聖域和聖鬥士制度就是從那時開始創立。當雅典娜完全以赤子之態行走大地,我相信有一個機構和一羣人類勇士來保護她,情況會更好。與此同時,我還設法將雅典娜原有的力量封藏在她的黃金杖裏,只要遇上人力無法解決的危機,就可以使用潛藏的神力緩解困境。但是這樣做也有它的危險:每動用一次神力,雅典娜就會失去一部分人類的記憶,而第九正是從這些無限豐富的記憶中叢生出來的。記憶喪失太多,最後即使打敗狂派也無法獲得第九了。”我有些意外,暗暗想:“怪不得雅典娜和波冬、哈迪斯他們的戰爭持續了那麼多年……”寬恕者繼續説:“能否領悟第九,並不是取決先天資質,而是取決於奮進過程中能否實現從零到一百的最大推動。換言之,本領平平的人比一開始就完美強大的人反而更有成功可能。因為起點越低,到達相同終點所獲得的經歷就越多。但起點太低的人,絕大多數會被淘汰,不可能達到最高頂點。真正能取得這樣成就的,千萬人中幾乎沒有一個。因此雅典娜早期的缺點,都不是嚴重瑕疵,只要她最後能戰勝自我,這個過程就是收穫。我們也知道你,你以前自私自利,下好,個人風評也不好,但你竟然能夠走到今天這個高度,不能不説是一種奇蹟。看好這種奇蹟,也許你會比我女兒做的更好,因為你的起點比她更低,即使將來你們達到同一高度的終點,也是你更成功。”我一愣:“我?”想了想,又搖搖頭,笑了笑,不想鑽入對方設置的語言圈套,有意岔開話題:“我明白了,雅典娜有意選擇起點較低的青銅聖鬥士為她最倚重的戰士,是否也是因為您上面所説的緣故?”寬恕者微微一笑:“也許吧,我不過問她的具體決定。而且現在已經沒意義了。”
“為什麼沒意義了?”寬恕者回答:“前面我説過,奧林匹斯眾神最初大多贊成博派,因此基本站在雅典娜這一邊。然而自從神話時代起,聖戰進行了無數場,最終目的始終沒有達到。這怎能不使眾神失去信心和耐心呢。與此同時,因為雅典娜對人類的情誼與俱增,也使奧林匹斯眾神對她漸生不滿,這種不滿終於因赫爾墨斯的死全面爆發。現在所有的神祗都相信只有哈迪斯才能挽救整個奧林匹斯山的命運。他們更積極地支持和主張永恆蝕,準備走狂派的道路了。所有神祗的力量加在一起,雅典娜本沒有勝算。”我低頭默默聽完,認真想了想,問道:“您,您是怎麼打算呢?”寬恕者深深看了他一眼:“另一個我和他們意見差不多。”我大意外,不現出氣憤的神情:“為什麼?”
“因為雅典娜沒有讓我們看到希望。”寬恕者回答,“而這已經是最後一次聖戰,無論如何。這千百年來神祗的力量因為信徒的減少已經急劇衰落,甚至連你們人類中的佼佼者都可能打敗一兩個,我們怎能對這種現象坐視不管?通過這次蝕對人類的清洗,不但可以暫時消滅更多的潛在敵人,也可以使活下來的少數者因恐懼而順服,從此對神祗只有膜拜決無逆反。”我低下頭冥想一陣,終於問出在心中盤旋很久的疑問:“您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寬恕者回答:“當狂派成為主,連我都不得不信,我仍然希望還存在另一種的可能,即使這可能非常渺茫。這就是我告訴你的原因。”我搖頭:“渺茫嗎?我不覺得,我和迪斯馬斯克很快就可以達到第九了。我們會阻止這一切。”寬恕者説:“你想得太簡單了。你和那個小子即將擁有第九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聖山,現在到處充滿了眾神佈下的結界,最大程度抑制你的升級領悟。你每前進一步都將和眾神對抗。而且,即使你本人領悟了第九,你仍然必須救出雅典娜,因為只有她才知道怎樣把第九的影響力帶給眾神。”我眉一擰:“帕拉斯出什麼事了?”寬恕者回答:“雅典娜追蹤哈迪斯來到極樂淨土,在那裏她遭遇了眾神的包圍和襲擊。結果她的魂魄被眾神囚到虛像城,則給哈迪斯裝進血壇。”我問:“虛像城在哪裏?”寬恕者用手指向上空:“沿着聖者通道上去,經過人界、天界直至最頂點。那裏是人類不可穿越的地帶,在那裏一切超乎想象的事情都會發生,但一切都只會發生一次。”
“一切只會發生一次……”聽起來非常隱晦,既然不願意明説也就不問了,我站起身:“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馬上就去。”
“別急。”寬恕者看着他,意味深長地問,“你真要帶那個小子一起去嗎?”我不明所以:“什麼?”
“我説過,那裏是人類不可穿越的地帶,進入虛像城的人永遠不會再回來。你或者他,只要一個人就夠了。”我聽出了他的暗示,回答:“那就我去好了,但願能夠將迪斯馬斯克安全地送回人間。”回到紅蓮小屋,迪斯馬斯克正在用阿布羅狄留下的筆記本記東西。我開始做食物,不一會兒,飯好了,我們吃着身為人次數不會再多的食物,一切很平靜,我也好,迪斯馬斯克也好,我們都知道事情大條了,我們這些人將要和眾神為敵,結果如何,誰知道呢?
毀滅一切的聖鬥士*第23章:殺向奧林匹斯吃過了之後,上升的浮光也停了下來,我和迪斯馬斯克一起走出門外,只見外面景物全變了。一條崎嶇的羊腸小道呈現眼前,兩邊山高水險,褐的岩石散發泥土的芳香,隨處雜生着美麗的花草,路的盡頭消失在朦朧的白霧中。
“到站了。”我道:“從這裏走出去就是人間界。”
“那我們走吧。”迪斯馬斯克收起紅蓮小屋,然後和我一起走下綠浮光,沿着泥土的山路向前方走去。……山路上空氣清新,但是與真正的山澗相比顯得過於安靜,聽不到任何蟲鳥的叫聲。我們二人沿着小路走了一會兒,很快來到一處巖。
“看來只有這一條路,進去再説。”里路徑曲折離,像一座天然的宮殿。我們穿行許久,經過一方臨水的平地上,我忽然向邊上一指:“你看!那裏有座墓!”我們走上前去,真的是一座墓,簡陋的墓碑上沒有死者的姓名,卻銘刻着一行字:為一朵花而死去,是值得的。
“是誰呢?怎麼會埋葬在這線裏?”迪斯馬斯克好奇地猜測,“為什麼墓前要刻上這樣一行字?”我端詳着墓碑沉道:“我在聖域聽人説過,在距離人間不遠快要接近天界的地方,有一個叫‘亡者的故園’的去處,相傳那些無法劃歸善或惡,但確憑藉良心衝動而付出生命的人,一般都埋葬在那裏。可能就是這個巖。”迪斯馬斯克道:“無法劃歸善或惡,但確憑藉良心衝動而付出生命的人?好繞的道理,能舉個例子講講嗎?”
“例子我知道的也不多。一個士兵在被佔領國的都城裏逛窯子,院的老闆為他安排了新到的。但那女子是被強迫來的,堅決不從。士兵很生氣,找老闆論理。老闆親自動手揍那女人,揍得非常殘忍,連士兵在一旁都看不過,勸阻無效,衝動之下拔出刀殺死了那老闆。因為士兵和老闆都來自侵略國,被打的卻是被佔領國的國民。於是這士兵被送上軍事法庭,最終被處決。也許他到死都後悔自己的衝動,但是無可否認拔刀那一瞬間他是個聖人;也許他平喜歡在被佔國百姓面前耀武揚威,但最後卻為保護一個敵國的女人而死去。這樣一類用世俗的榮耀和恥辱無法宣判的靈魂,不會送去地獄或天堂,而是安放在‘亡者的故園’。”迪斯馬斯克聽完,不再度用垂憫的目光去看那墓:“地獄懲罰,天堂賜福,靈魂在這裏又能得到什麼呢?”我微微一笑:“得到真理。”
“真理?”
“是的,被選到這裏的靈魂無論尊卑,都與宇宙的真理相通,否則前生也不會有那樣真正純粹的良心衝動。”我回答。
迪斯馬斯克似懂非懂,他向四下張望,果然看到不遠處還零落散佈着許多這樣的墳墓,那些墳墓看起來並不悲涼,反而像一座座寧靜的房舍,裏面住着神秘莫測的主人。
該往前繼續走了,我卻在水邊的石欄長凳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想休息一會?”迪斯馬斯克關切地問。
我一手扶額歉意地笑:“真不好意思,我是有些累了,不知怎麼回事最近很容易到疲勞。”
“那是因為你在極樂淨土受的傷並沒有完全痊癒,是不該走那麼多路。”迪斯馬斯克陪他一起坐下:“我們歇息一會好了。”我對迪斯馬斯克建議:“要不我在這裏等你,你先去前面看看情況。假如沒剩多少路,我們就一氣走完算了。”迪斯馬斯克微笑道:“什麼時候變得不逞強了?有進步!那你坐着別動,我去看看就回來。”我説道:“好,你去吧。”迪斯馬斯克還沒走幾步,我又叫住他,笑盈盈地盯着他看,卻不説話。
“你怎麼啦?”迪斯馬斯克被我看得有些發。
我揮揮手道:“沒什麼,你快去吧,路上小心。”迪斯馬斯克沿着羊腸小徑往前走,兩邊的岩石擠壓得空間越來越狹小,最後剩下只夠一人通過。迪斯馬斯克側身擠了一會,眼前豁然開朗,轉瞬撕開一方明亮的天空,迪斯馬斯克連忙身出來,發現自已已經站在了女神殿後花園的中央。
藍天下到處繁花綠葉,充斥着人的芬芳和夢幻般的彩,極為罕見和稀有的鮮花幾乎遮蓋了樹林和草地之間所有小徑,隱約可以聽見一隻杜鵑在草叢裏婉轉鳴唱。
“終於回來了!!”迪斯馬斯克很興奮,連忙折回去找我。然而,當他轉過身,卻再也找不見那口了,它消失在一片平坦的石牆上,連個縫隙也找不到,就像從沒出現過。那石牆看起來如此厚重,直接壓在了迪斯馬斯克的心上。
所有的墓碑都飛向天空,聖者通道最明亮的內層打開,我丟開披在身上的外套,徑直登上墓碑排列成的階梯,從那裏跨越空間直接走向聖者通道的最頂點———虛像城。
那裏,一場史無前例的酷烈大戰即將爆發。
“現在我徹底無牽無掛了!來吧!”我在心中對自已大聲説。
恐怖時刻的來臨總有預兆,到那時不但所有目可能見的創造物,連諸神居住的宮殿都將一起毀滅。奧林匹斯聖山已經充滿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眾神紛紛拿起武器各守一方,但是他們自已也説不清楚究竟在害怕什麼。他們只是預到,強烈地預到:他們已經站在了一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