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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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蔓延到肩膀,眼瞧着是拖不得了,一會兒的功夫,邵老爺已經着人備好了乾淨的刀剪等物,他木着一張臉把一碗藥遞給肖聿白:“喝了。”肖聿白接過藥一仰頭咕咚咚喝了,喝完一抹嘴,才問:“這什麼藥?”
“毒藥,耗子藥,”邵老爺沒好氣道,“能害死你麼,不喝這藥,一會兒把你身上這層皮割了,你能活活疼死。”任歌行坐在他身後,讓肖聿白靠在他身上,道:“別擔心,待會兒我會托住你全身血脈,人家關二爺刮骨療毒你割療傷,也算一段佳話。”
“關二爺刮骨療毒那會兒也沒耗子藥喝啊,”肖聿白笑着拍了拍任歌行的手,“多……”
“謝你大爺。”任歌行説。
肖聿白:“……多謝任大爺。”
“就你嘴皮子溜!你是不是出殯那天還得自己説兩句啊!”邵秋月急得汗都下來了,口不擇言地呲了肖聿白一句,此話一出任歌行和邵老爺臉上都是一僵,她自己也覺出這話不吉利,趕緊呸了一口,肖聿白笑道:“趕緊的吧,我不説話了。”任歌行把他扶了起來,隨即,温厚醇和的內力水一樣湧進了肖聿白的經脈,邵老爺手持一把解腕刀走了過來在他對面坐下,肖聿白偏頭小聲説:“我就再説一句——我怎麼覺你爹這麼想活剮了我呢。”邵秋月:“……”邵老爺刀光一閃:“你可以這麼認為。”第一刀滴血未見。肖聿白短促地悶哼了一聲,邵老爺的手極穩,生生將一塊皮片了下來,邵秋月眼圈一下子紅了,她不敢輕易觸碰肖聿白,只能扣着肖聿白的手,把另一隻手送上去,顫聲道:“你……你疼別憋着,要是實在疼,就咬我吧。”肖聿白倒了口氣,嘴有些發白,他抬起手把邵秋月撥開,慨道:“心肝,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本來是我打算在你生娃娃的時候説的。”邵秋月又羞窘又心酸,掩飾着厲聲道:“你閉嘴!”邵老爺臉也不大好看,直接下了第二刀,肖聿白死咬着牙捱過這一遭,緩過起來,了幾口氣,聲調低了下去:“我……我想過很多次,偷偷地想……我們成親時候,還有生娃娃的時候……”任歌行抱扶着他,心情也有些複雜。肖聿白這一遭完全是無妄之災,他温和,心無城府,情義皆深重,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優柔。
他希望所有人都好。他不忍邵秋月和父親心生嫌隙,就一直拖着二人的婚事,擔心任歌行聲名受損,挑開了任歌行刺向尉遲的致命一劍,他一直希望所有人都好,可是事事偏偏不遂人意。
天漸漸地黑了。
時光像更漏裏的水一樣一點一滴地磨過去,三更天的時候,雪白的刀刃終於染上了第一滴血。
這無異於一場凌遲。
肖聿白在此期間昏過去了很多次又生生疼醒,直到結束,已經説不出話來了。邵秋月滿臉是淚,在刀刃終於見血的那一瞬間哇地一下哭了出來,趕忙摟住了他,邵老爺臉蠟黃,滿頭大汗,刀扔進瓷盤子裏,塵埃落定的一聲疲憊的“哐啷”,立刻有小廝過來扶住了他,送上些點心茶水,邵老爺揮退了,再道:“用些湯藥吊着便罷了,他年輕,既習武,底子厚,總不至於扛不過……任大俠還可以麼,臉這樣難看?”任歌行遲緩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方才笑了笑,道:“結束了麼?還要不要再用我?”邵秋月忙道:“不必,不必,任大哥你趕緊去休息一下吧,我來照顧他就行。”任歌行又眨了眨眼睛,緩緩道:“行,我那個……我去歇一歇,我……”他突然眼前一黑,然後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李霑驚叫道:“任大哥!”男人真是誰家的誰心疼,楊晏初自始至終眼睛就沒有從任歌行身上移開過,眼瞧着他的臉和越來越白,明明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身體裏滔滔不絕地了出去,他逐漸變得虛弱,背卻始終直,支撐着肖聿白的大半個身體。
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楊晏初腦子裏嗡地一聲,任歌行的意識短暫地消失了幾秒,醒來發現自己正被楊晏初抱在懷裏,第一反應就是口而出:“沒事沒事,歇會就好了,沒事啊。”楊晏初看着連眼睛都睜不開還在安撫他情緒的任歌行,心疼得直想罵娘,他把任歌行攙了起來,説:“煩請邵老爺給我們安排間住處。”離了人,只有任歌行楊晏初和李霑三個的時候,楊晏初直接打橫把任歌行抱了起來,把他嚇一跳:“哎你……放我下來,我沒事……”楊晏初説:“沒事你下來走兩步。”任歌行:“……不是,你那後面,還腫着呢吧,這麼用勁該疼了。”楊晏初躁得想磨牙:“我也沒事,我只要現在不劈叉不大跳就沒事。”任歌行沒吱聲,楊晏初覺出自己方才語氣不好,找補道:“我……你知道的,就算你……你真的像第一次那麼來,也不會有事,真的。”李霑心説得了吧,昨晚他被迫聽了一晚上牆角,他小楊哥剛開始叫那麼慘,不定疼成什麼樣,現在頸邊還明晃晃掛着個牙印子,那麼大一塊血痂當誰看不見,順嘴説:“哪兒能呢,任大哥可捨不得。”話音一落他就知道事情不妙。這倆人突然齊刷刷地扭頭瞪他。
尤其是任歌行,還身殘志堅地特意費力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