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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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膀重重地捋下去,過肋骨,再往下。
楊晏初往下沉了沉,閉上眼睛。
他平靜下來,等待着被撕裂時意料之中的疼痛。
但那疼痛遲遲未來。任歌行的手,驟然停在了楊晏初的上。
楊晏初等了一會兒,身上涼颼颼的,扭過頭看了任歌行一眼。
任歌行僵在原地,震驚而茫然地看着他。
楊晏初的血中和掉了一部分洶湧的藥,當眼前虛幻湧動的霧驟然散去,煽情亂的幻象煙消雲散,任歌行被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嚇懵了。
楊晏初捆着雙手被他按着跪在榻上,一身青紫,衣衫盡裂,頸項上一個鮮血淋漓的咬痕,猶然有血跡滴答。
兩人的視線錯,任歌行的眼神罕見地驚恐而慌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楊晏初一看,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着任歌行終於清明的雙眼,他心情有些複雜,鬆了口氣,不由得苦笑道:“是我的血?”任歌行不答,顫聲道:“我……我都幹什麼了?”楊晏初嘆了口氣:“沒事兒,還沒來得及幹呢。”任歌行頓了頓,半晌,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咬着牙説:“我是個畜牲。”楊晏初急了:“哎你幹什麼,”他扭着肩想掙開捆着的雙手,“你先放開我!”任歌行手指一挑解開了楊晏初的雙手,楊晏初雙手甫得自由就趕緊爬起來抱住了他,摸着他的臉,簡直想給他那半邊臉也來一下子:“你有病啊使那麼大勁,你要是把自己嘴打豁了,下半輩子你就蒙面幹/我吧你!”任歌行試探着摸上楊晏初的後背,指尖顫抖着,抱住了他。
抱住他今生今世最想保護卻差點傷害的,他的小羊。
他把頭埋進楊晏初沒受傷的那一側肩窩裏,道:“對不起。”楊晏初笑了笑,摸了摸任歌行的頭髮,道:“跟我永遠不必説這三個字。”任歌行道:“我……”
“一斛珠,”楊晏初道,“你中了臨川江氏的情香。”任歌行明顯一僵,他頓了頓,喃喃道:“……江家?”楊晏初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任歌行緊蹙着眉,指骨抵着眉心,一下一下地,他低聲道:“我先去了城東,仔細辨認了那屍體的頭,傳聞是假的,紅屍本沒有死而復活,這次死的,是另一個人。”
“屍體的身子在城南。這次屍體非常怪異,竟然在半夜之間就膨脹不已,按理來説,屍身膨脹應該是死後兩三天才會出現的狀況,而且,他的肚腹上也有一道凹進去的傷口。”任歌行緩緩道:“把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和從他們身上取走一些東西的,應該是同一羣人,怎麼會又與江家扯上關係……那屍體突然散出一陣很奇異的香味,我覺出不對馬上封鎖了道,一路趕了回來,不知怎麼的,一看到你就……”楊晏初笑了,偏過頭親了親任歌行的耳畔,道:“沒關係。那個……正常的。”催情,致幻,那樣的劑量,正常人一聞立刻就會失去理智,任歌行能居然一路行為正常地回來才對他胡作非為,已經算是天賦異稟了。
任歌行還是煎熬。到底是/體凡胎,顛倒亂的幻象堪堪散去,體內終究熱難消,他只能努力維持着神智清明,牙咬得死緊,抵在楊晏初的肩窩上,一聲一聲難耐地,邊邊説:“第一次……是狼毒箭,是下了死手的,一擊不成,第二次……偏偏是情香,他們到底在拖延什麼……”楊晏初抱着他,被他熱的呼燙得臉頰發紅,他輕聲道:“‘魚腹藏珠,是稱王之兆,’你説這話,是什麼意思?”任歌行的眼神已經又渙散開了:“我……”
“……算了,等你醒了再説吧。”楊晏初道,“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我回來的時候……”任歌行難受地皺着眉在他的肩膀上蹭,“我回來的時候,不對,我忘了一件事情……”楊晏初急了,捧起他的臉問道:“什麼事情?”任歌行半眯着眼睛,整張臉水洗了一樣全是汗,他眼神離地看着楊晏初,臉下意識地在楊晏初手裏蹭了蹭,道:“我……”楊晏初不敢太動他,只能拍着他的臉,心都焦了:“怎麼了,你回來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任歌行艱難地用一片混沌的腦子思索着:“我……”楊晏初看見他掙扎着想了一會兒,突然咕噥了一聲“是了”,將手伸進散亂的衣襟了,摸出了一個紙包。
楊晏初藉着昏黃的燭光看清那是什麼的時候,瞳孔驟然緊縮。
那是……那是先前任歌行承諾帶給他的一包棗花酥。
已經被擠得不成樣子了,外面一層油酥面盡數剝落,出裏面的棗泥。
任歌行瞅了瞅那一包點心,尷尬地笑道:“不能吃了……唔!”是楊晏初撲過去吻住了他。
楊晏初像一被轟然點燃了愛意的蠟燭,心像突然快速膨脹起來,又迅速地皺縮塌陷下去,舌的纏與肢體的擁抱彷彿怎麼都不夠,不夠,有什麼辦法能拆分開兩人的骨血成一處才好,嘴,下巴,鎖骨,楊晏初的吻極其煽情地一路向下,停在了任歌行的肩膀上。
他把眼睛貼在任歌行的動脈上,眼皮受着這個人脈搏的跳動,聽着這個人意亂情